“小友这是何酒的？为何会有如此味道？”甘掌柜惊呼。
杨柳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杨记醇酒，甲等，是我们最好的酒了。”
“琼浆玉液啊！”甘掌柜惊呼，看着杯子里透彻的液体，双眼的光都要凝成实质了。
即便再好的清酒都会有些许杂质，喝在嘴里总是会有沙粒感，可这个酒竟是没一丝杂质，在口中如水一般醇厚滑软。
即便再细致的滤布也不能将杂质清理地如此干净吧？
甘掌柜抬眼看向杨柳，激动问道：“不知甲酒如何卖？”
“我们甲酒如今还未对外卖，不过暂定二百两银子一斤。”杨柳低了下头，再次抬头对甘掌柜道。
二百两……
甘掌柜心里一凉，目光落在杯子上。
再想到此酒的味道，他心头又是一片火热。
京城好酒超过二百两的比比皆是，可有哪种能与甲酒相比？若是能品此等好酒，即便是穷尽家财又如何？
甘掌柜深吸了口气，对着杨柳道：“请小友卖我五斤！”
一听到他要的量，杨柳差点控制不住惊呼出来。
五斤啊！就是一千两啊！
甘掌柜也太富有了吧？
见到杨柳神情不对，甘掌柜心里一沉，着急道：“若是小友拿不出来，我可以等的，只用先定下来，我不急！”
此等好酒定是极难酿制，他竟是贪心地要五斤，哎，果真是禁不住诱惑呀！
杨柳深吸口气，将自己激动的情绪压下去，扯了个勉强的笑脸对甘掌柜道：“若是甘掌柜能先定下来自然是最好的。”
最近一段日子都是将酒勾兑成丙酒，还供不应求，哪怕她给大虎二虎加了两个人，后头多酿制了一些，也得再过二十天才能卖，如今的存货已经只有几坛子了。
“能等能等！”甘掌柜连连点头。
见他如此好说话，杨柳也安心了，笑着道：“甲酒倒是还有一斤，我可先卖给甘掌柜，至于剩下四斤，需要一个月后才能来拿。”
“一个月便能好了？”甘掌柜惊诧。
怎么好像一个月对他来说还短了？
等等，是不是要给甲等酒造造势，让大家都知道极难得才能打开名声？奢侈品不是都要卖故事吗？
杨柳突然顿悟，当即在心里转了一圈，才道：“去年便酿了，只是一直藏在地窖里，到下个月便有一年了，如今还没人买，我便先给甘掌柜吧。”
甘掌柜脸上满是释然，想到要一整年才能得几斤，心中更是感叹好酒来之不易。
“如此难得佳酿，小友卖得着实便宜，果真良心了！”
杨柳：“……”
果然不懂有钱人的思维啊，二百两一斤酒耶，还便宜了？
她简直觉得自己就是无良奸商了好么？
“即便再好的酒不也需要懂它的人品才有其价值？虽不易得，可若是卖太贵，又有几个爱酒之人能品到？好酒可不能只沦为用银钱衡量的俗物。”
甘掌柜听得简直热泪盈眶，对着杨柳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小友果真是性情中人！不怪能酿出此等人间极品！”
老天额，再夸她的老脸都承受不了了！
杨柳连连摇头，义正言辞道：“不过是我酿酒之人的本分罢了。”
“好好好！我甘某敬重小友！”
说着，抱拳对着杨柳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杨柳看得心里发慌，赶忙虚扶他起来，又跟他客气了几句。
“小友稍等，我先行去取钱，小友帮我准备一斤甲酒，一百斤乙酒，五百斤丙酒。”
等等，这是多少银子？
杨柳已经快要被惊呆，只觉得眼前的甘掌柜金光闪闪。
“不知小友可有如此多酒？”甘掌柜说完见杨柳呆住，心中忧虑，赶忙问道。
一句话将杨柳拉回现实，想到存酒屋子里所剩不多的酒坛子，心就是一凉。啊，酒不够了，有钱也没法挣了……
想到此，杨柳颇为无奈：“倒是真没多少了，今日跟甘掌柜投缘，我能给您一斤甲等酒，五斤乙酒，外带二十斤丙酒。”
甘掌柜颇为失望，就这些酒不够他小酒馆招待一天客人的……
不过想到酒味道极佳，他也只得点了头，掏出一个钱袋子，问杨柳：“好酒本就难得，如何能是我想得多少便要多少的？这些酒一共多少银子？”
“甲等酒是二百两银子一斤，乙等酒我卖五两银子一斤，至于丙酒，我出价是一两银子一斤，合在一起是二百四十五两银子。”杨柳应道。
甘掌柜数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个五十两的银锭子递给杨柳。
接过钱，杨柳找了差不多五两碎银子给甘掌柜，笑着道：“甘掌柜稍等，我这便去拿酒，不过酒坛子甘掌柜下回进酒帮我送回来，我们自家酒坛子不够用了。”
十来日都是如此，杂货铺来拿酒还要将酒坛子带过来的。自从这么干了，她买酒坛子就少了，倒是省下不少银子。
“酒坛子甘某这些年倒是攒了一个院子，若是小友有需要，尽可找人去我小酒馆拿。”
听到他的话，杨柳双眼就是一亮，惊喜道：“您屋子有多少？”
甘掌柜粗略想了下，无奈摇头：“多少我倒是不知晓，不过、四五百个该是有的。”
四五百个啊！可是能省下一大笔钱了！
杨柳高兴地连连点头：“我都要了，额外送甘掌柜五斤乙等酒，甘掌柜稍等！”
听到杨柳要送酒，甘掌柜忍不住笑出声，对杨柳连连感谢。
没料到不过是没人要的酒坛子竟是还能换好酒，真真是赚了！
杨柳匆匆回到放酒的屋子，舀出相应的酒，自己挑了一担子，另外一只手抱着一个小酒壶回到院子里。
又跑到一个房间用了敲门，里面门被打开，一个士兵瞅见是杨柳，问道：“夫人有何事？”
“你们屋子里二十个人都出来，不忙活了，先去搬酒坛子，晚上我给你们加菜！”杨柳高兴道。
一听到加菜，屋子里围着坐的小伙子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身，跟着杨柳冲出来。
瞅见杨柳身后跟着的二十来号人，甘掌柜一时惊住了，扭头去看还开着门的房间。
那到底是多大个房间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