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财免灾能解决的事,那就算不得是事,可这种不要钱的主,那岂不是来要命。
楚三歌首先想到的,仍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可到底是哪一方依然不放过自己,他不知道。
有一点很是明确,如若真是来索命的,这回可不能像之前跟靳琰将军切磋一样收着力了,也不会再有“易一”小师父从天而降来救命。
这次,只能靠他自己。
“少爷、少奶奶,这这……”
那老船夫显然不知所措,没道理啊,商会都是有规定的,拿钱便走,这是规矩,怎奈何这次如此啊。,莫不是这帮家伙看上了人家少奶奶,起了色心?
老船夫此时加大了臂力,试图划的快一点,不管怎样,先靠岸再说,在水上,纵使多年行船的老船夫,也是没把握能逃过一命。
白裘衣之下,小白早已经握好了匕首,随着公子习武多年,也是有些本领。
楚三歌就不一样了,现在唯一能让他脚下安稳的,便只有这艘船,要是到了水里,那定然凶多吉少。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直接提气运转“墨锋诀”。
好似他是猎人人家是猎物一般,谨慎的观察着四周那道道水纹,等待着对方发起攻击。
“咚”的一声,一杆鱼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小船下方,破船身冲出水面,由下而上,直接贯穿了那老船夫的身子,带着那船夫,腾空半米后,倒入水里。连个惨叫声都没来得有。
这等变数还未让楚三歌二人回过神,“噌!噌!噌!”,又是几杆鱼枪出水,杀向这舱内二人,舱后那头老驴,伴着一声嘶鸣,几下碎蹄,也落入水中。
此时由不得考虑,楚三歌直接腾空而起,以内力一推,趁着那小船还没被江水灌满,赶忙让小白快速离去。
自己也顾不上什么后果,果断将“一层诀”运转极致,方便能逗留空中,“二层诀”也跟着提了起来,随后,右手狠狠的向后一探,弓腰铆足了劲,全力一抓,直接向下方江面一甩。
一记全档的“擎山搏月”抛出。
仿佛一小块空间被这家伙撕下,冲向水里,那空间刚一接触水面,就迫使中心江水分离,不仅如此,仍是越压越深,渐渐能看清那江水底下的“水鬼”何等样子。
刚那老船夫还说“水鬼”不是鬼,可现在只是模糊看到一个轮廓,一身绿色明显还有鳞片,那哪能是人!
“擎山揽月”一碰到那江下“水鬼”,便迅速炸开。
“轰”的一声巨响,楚三歌脚下江面硬硬被炸起数米高的水柱,水柱中伴着那血肉淋漓的碎块,也不知道是“水鬼”的身子,还是江下的鱼虾,硬是在空中打转了数周,又齐齐落下。
楚三歌这一击,貌似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江下的“水鬼”们见不到了踪影。
楚三歌赶忙掉头,踩着江面去追上小白在的那艘船。
追上一看,坏了!人没了!
赶忙四周瞭望,东边水面有水纹快速游动,想必自己刚刚奋力一击太过专神,却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楚三歌起身便要去追。“嗖嗖”几声,一阵鱼枪出江拔江刺来,这还不算完,更有数道水柱如打手一般,让他扑来。
“狗日的!”楚三歌一声叫骂,哪还多给他留时间,不断躲闪之余,更是提气翻身一推。一招“洞罡太玄”护在了身前。
遂及赶忙轰出“散炁崩”,这一崩可远远超过在倚红楼那晚,有了“一层诀”的夯基,“二层诀”的筑体。
“散炁崩”要依据身体情况发挥不一样的效果,那崩炁宛若一座小山,硬硬的压向江面,压的那道道水柱回流,压的那江面出现旋涡空间,同时轰出数声巨响,如果将“擎山揽月”比作威力巨大的炸药,那这“散炁崩”就好似无数火弹射向江面。
趁着这空出的这会工夫,楚三歌赶忙向东边追去,可还没有踏着江面出去几步,就感觉江面下有手将他拽住。
楚三歌腿下一记崩劲,借助那只手劲一弹,拽着那“水鬼”就出了江面,这时候才看清,这“水鬼”到底是何方神圣。
“狗娘养的!竟然是一群‘水猴子’,是哪些丧心病狂的驯化这些东西!”
楚三歌拽着这“水猴子”便继续向东追去,不一会,另一只脚也被拽住。这一下,实在是难以挣脱,直接给拖进江中。
楚三歌一入水,三月江水仍是犯冷,入腹灌耳,楚三歌强要求自己保持清醒,再加上本身穿着洛宾袍,浸入水更是拽着他往下沉,非但如此,身后那一股寒意,明显提醒着楚三歌危险。
楚三歌体内默默运转“二层诀”中的“二转画江山”。
“墨锋诀”二层一开,就仿佛如墨入水一般,使得楚三歌周身一片浑浊,你要细看,那正是一股股墨色游离丝回荡水中。
丝丝墨息,刮的那“水猴子”皮肤寸寸开裂,身后那几杆杀来的鱼枪,更是遇到那墨丝,折断了!
楚三歌脱下洛宾袍,脚下一用力,借着水流,“噗”的一下冲出江面,二话不说,继续向东追去。
这回,楚三歌是铆足了劲,让那些本身就困在身后的“水猴子”不得追赶过来。
也没有多久脚力,自江面一转,一座小岛出现眼前,你要是不转过这个弯,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江上还藏有这个地方。
根据刚那老船夫的口述,这小岛定是这群“水猴子”的来源之地。
楚三歌更是加快了脚力,本身江面飘走就耗费体力,更何况还于那“水猴子”搏斗一番,要不是楚三歌心急,硬撑着也抵救回小白,此时早已经快到身体极限了。
“来者何人!”
楚三歌还未靠岸,那岛上便有人问话,楚三歌一听是人,也就高声答复:
“江南道!楚三歌!”
现在楚三歌这个名号,在凌州可是家喻户晓的了,别说击杀杜山魈一事,单单是当街殴打巡卫,刚封职便撤职,这一系列的事情,就足够让凌州人心中知晓他了。
“原来是楚公子,久仰大名!不知来我‘水羌寨’何意?”
就这工夫,楚三歌也终于登岸,映入眼帘的本是层林翠绿,眼前这人腰间上挂着的是跟那“小疙瘩”一样的牌子。这人身后的那片林子后,好似还藏着什么。应该是那人口中的“水羌寨”无异。
“那‘水猴子’掳走我妾室,朝你这小岛本来,我问你,我妾室现在身在何处!”
“呦呵?早听说你楚公子飞扬跋扈,可也不能这等给人扣帽子!你家小妾丢了,你凭什么怪罪我‘水羌寨’头上,还‘水猴子’,那东西本就是阴晦之物,岂能出现我‘水羌寨’内。”
楚三歌也不废话,反手一亮,一片羽刃出现在掌心,正是当初被易小师父打废的马伯乾的兵器。
一个蹬步,直冲那岸边人,还未等那人反应过来,羽刃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这么大个岛,你不在你寨口守着,偏偏来岸边,还偏偏能遇到我,你是在拿你自己的性命跟我开玩笑!”
楚三歌声音不大,可那股寒意让那人明显知道,楚三歌会毫不眨眼的杀了他。
“光天化日你敢杀人!”
这话传入楚三歌耳里,不仅冷笑一声,那羽刃毫不客气的滑下,羽刃见血,这家伙连看都没看上一眼,迅速向那山寨跑去。
“水羌寨”寨门不大,寨栏也没有多气派,可路上那没来得及掩盖的绿色鳞片,让楚三歌确定,“水猴子”所奔方向定是这里。
宅前仍还走着一干人,手上的鱼枪,楚三歌再清楚不过。
“何人敢闯山寨!”
那一干人看见楚三歌,二话不说,将枪头指向他这里。
楚三歌心中的气愤早已达到极限,哪还搭话。
手心羽刃一转,便杀了过去。
没出几个回合,那一干人便全部倒下,楚三歌临空一脚,脚劲中夹杂深厚内力。“轰”的一声,那寨门直接倒塌。
随着那寨门一倒,楚三歌往里一探,一颗巨大槐树之上,吊挂着一张渔网,网中,正是早已经全身湿透的小白,因江水呛入的原因,昏迷不醒。
除了那空中的小白,这寨子里,看不到任何人,楚三歌哪还管周围什么情况,一抛羽刃,割掉那渔网,赶忙上前抱住小白,以内力灌入其身体,逼出呛入肺腑的江水。
“楚三歌!”
有人唤名,但楚三歌并没有应,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入陷阱无异,可为了救下小白,必须入这局。
又是一局!
随着那人声音,整个寨子齐刷刷的出来一片,楚三歌一看,竟然全是“水猴子”!这已经不是驯化不驯化的问题的,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让“水猴子”滋生,何其丧尽天良!
而那唤声之人,此时正在离着远远的地方看着。
“旱路你不走,便要走水路,亏得咱家在大陆上给你下了好一番工夫,人生苦短,你还非要走捷径,你这份心,咱家挖出来后,可抵好好端详端详。”
楚三歌望着那人,慢慢的放下怀中的小白。情绪非常平静的说道
“是你想杀我?”
“呵,这话问的,这么稚嫩,也难怪还是个孩子。”
“那你们,都抵死!”
说完,袖中缓缓露出一枚墨色剑柄,不错,正是楚家藏在他身上的“承影墨锋”!
就听那楚三歌在原地小声的自言自语了句:
“老兄,今日你要不杀了他们,休怪我不认你这个祖宗!”
剑柄,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