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疑问在一瞬间涌入我的脑海。
就在这时,那块石头竟发出了摄人心魄的紫色光芒。
随着这道光芒亮起,我的姥爷脸上浮现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紧接着便向我投来了凶厉的眼神,感受到其中的杀意,我全身不禁一激灵。
“嘿嘿!去死吧!”,姥爷的舌头化作了一根利刺,寒芒一闪,便向我的眉心刺来。
“这是个什么命啊?”,我心中叫苦,便闭上了眼睛,静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等了很久,想象中的刺痛迟迟没有到来,“奶奶的,死还不让我死个痛快!”,我不由得怒由心起,等我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姥爷的面容已经僵住了,那条舌头也停在了空中。
一切似乎都停了下来。
我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深深吸了口气,发觉冷汗已经浸透了自己的全身。
“这是怎么回事?”,正在我心怀疑虑之际,一阵狂吠声与呼救声从屋顶之上传来。
“哎呀!救命啊!哪来的野狗!别咬了!”
有人在屋顶上,我心中一惊,紧接着咔吱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我一听这声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自家的老屋已经有些年头没有修缮,每年夏天但逢阴雨天,这房子里比外面下的雨都大,早已经是脆弱不堪。
此刻估摸着有人在屋顶上打斗,屋顶已经到了极限,就在电光火石之际,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已经从屋顶上蔓延开来。
“卧槽!这要是砸下来,不死也得整个二级残废!”,我连忙扛起了姥爷,钻进了木桌之下。
就在我刚刚把腿收进去的时候,土块便已经哗啦啦地倾泻下来,伴着一声巨响,整个房顶都塌落了下来,激起了一片巨大的扬尘。
这张摇摇欲坠的小木桌也是在我的紧张地注视下,不停地抖动着,好在最后挺了过来。
我费力扇开眼前的灰尘,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随着扬尘逐渐落下,眼前已经是一片颓败的废墟。
这个我住了二十多年的老屋,在这里我度过了迄今为止绝大部分的人生时光,我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这个我唯一的小家。
就这样突然崩塌在了我的眼前,我感到眼前的场景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梦幻感,“我的家。。。”,看着散落的一砖一瓦,我只感觉如鲠在喉,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我抱紧怀中的姥爷,不觉间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淌下。
“姥爷啊!家没了啊!房子塌了啊!”
今天又是塌矿又是塌房,让我一度有些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在做梦。
“妈的!臭小子!嚎个屁!吵的我耳朵都疼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我给你捉到了什么大宝贝!嘿嘿嘿!”,却见大黄狗拖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干瘦男人朝我这里走来。
夜千劫拖着那人的领口,来到了我身边,两条眉毛如蚯蚓一般扭曲,眉色中却有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哎!可惜又是个臭猴子,若是个妖怪该有多好,此刻我剥了它的妖丹,说不定本王便可化形成人了!”
我低头一看,却见昏迷那人瘦瘦干干,皮肤十分黝黑,似乎是从南疆过来的,看上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汉,生得一副尖嘴刻薄的模样,衣着有些邋遢,身上套着一个灰黑色的罩袍。
“这人你认识吗?抓这老小子费了本王不小力气呢!没想到是个没用的人类!”,说着夜千劫颇带怨言地朝那人脸上撒了泡狗尿。
“狗爷!你这够味的呀!”,我不禁捂住了鼻子,我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人的面容,回道,“这人我没见过,应该不是附近村的,或许是外面来的!”
夜千劫嘿嘿笑了几声,“刚才捉兔子捉的着急,一直没来得及,这都憋了半天了!都是热乎的!”
“狗爷!你刚才到哪去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再晚一点,你恐怕就见不到我了!呜呜!”,此刻大难不死,心中对于刚才夜千劫无声无息地从我身边走开颇有怨言。
“嘿嘿!这不是派你小子去诱敌深入嘛,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顺利地抓到这老小子!”
“可是。。。你也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嘛,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刚才在矿洞里你就坑我一回,你老这么玩,我可受不了啊!哎,受了这么大刺激,我估计这得花点钱享受享受才能弥补我这心灵上的创伤啊!”,说着我向夜千劫挑了挑眉。
夜千劫也是自知理亏,叹了声气,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提前告诉你,那你不就不敢进去了嘛,哎,罢了罢了,以后提前告诉你便是,那就给你一百吧,怎么样?”
我被夜千劫的小气简直要气炸,明明身负巨款,却对我如此抠门。
就在我们俩讨价还价的时候,那袭击我家的小老头似乎醒了过来,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家的房子被这个黑瘦的老头给拆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上去就拿自己的鞋给这死老头招呼了几下,不料下手有些重,然后他便又陷入了昏迷。
“你下手轻点啊,我这膀胱内存不足了啊!”,夜千劫嘟囔了几声。
我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几声,“我寻思着这老头会妖术,没想到这么不耐打啊!”
就这样,在无聊而漫长的等待中,我和夜千劫劈了救了命的木桌子,从废墟底下摸了些盐,便挑了一只之前的肥兔子开始了烧烤。
我小时候,村里还有条河,那时常去河里摸鱼烧烤,也算练得了一手不错的烧烤本事,今天吃了一肚子晦气,此刻烤只兔子来吃最合适不过。
有了夜千劫的帮忙,给兔子拔毛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叉着兔子在烈火上滚了几圈,毛便撩了个干净,随后便开始烤制,待表皮黄里带焦,我抓了几撮盐撒了上去,山兔自带的膻味混杂焦盐的淡淡香气便逸散出来。
此时夜千劫已经是口水直流,“这也太香了!你这手艺不错啊,我看比得上本王御厨烹制的烧鸡!”。
“那是啊!也不看看是谁烤的兔子!”,夜千劫之前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被他夸赞,我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好了!走起!”
一听我说能吃了,夜千劫便迫不及待地掰下了一只兔腿,我看了看肉质的成色,和自己的估计相差不多,此刻里层的肉约熟了七分,正好将略微残留的些许血水收汁,搭配外皮的松脆爽口,脂肪层的软腻留香,一口下去,当真是赛过了神仙。
夜千劫几口便吞下了一只兔腿,神情露出难得的清澈酣笑,此情此景,东方一抹曦光缓缓升起,让我顿时感觉扫空了昨日所经历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