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逢洲炼药回来时,已不见沈思辞的踪影。
他走近床铺上,上面铺着一张纸,歪歪扭扭地写着,“家主,床已暖好。”
失了人的体温,这床又会多暖?
辜逢洲想要叫她回来再睡一次,后来想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疯了,对个小丫鬟竟然起了不轨之心了?他脱衣躺上床,原以为底下会一片冰凉。
温暖异常。
怎么回事?好烫好暖和。
他当然不知道沈思辞在他床铺底下贴了五个暖宝宝。
辜逢洲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暖的床铺,后期都有点被烫得睡不着,这小丫鬟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他的床铺这般温暖?他摸了摸底下,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掀开被褥,发现一排方形不明物体贴在床垫下。
他想了想,撕下一包,再剪开瞧了一瞧。
“碳粉……还混合着什么粉末……难道这就是失传已久的九阳散?”辜逢洲有些激动,他倒下又睡了过去,“这个小丫鬟可真是有趣儿。”
*
翌日,辜逢洲要赴其他阴阳家的宴席。
“思思,你可愿与我同去?”辜逢洲抬眼瞧她。
沈思辞一听,双手捂住肚子,作痛苦之态,“诶呀,肚子痛……家主你还是自己去吧。”
“肚子痛,我这有药。”辜逢洲扔给她一个药瓶。
沈思辞接过,心想这要是聚灵丹该多好,如果我问他讨要聚灵丹,他会不会给我呢?可听说聚灵丹价值连城,恐怕他不会轻易拿给她这个小丫头。
“奴婢是想出恭的肚子痛,家主就先走吧,我要去蹲茅厕了。”沈思辞飞快地行了个礼,就跨出了门去。
辜逢洲楞了一下,不悦地皱着眉出门赴宴了。
沈思辞躲在门柱后,观察辜逢洲离开后,就在府内游走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东看看西看看?”管家瞪她。
“管家伯伯,家主一般都在哪炼丹的?”沈思辞眼睛骨溜溜一转,背着手开口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管家横她一眼,狐媚子,绝对是狐媚子,他就不该招她进来。
沈思辞歪头外脑,“我想同家主一起炼丹。”
“你想得美,你真当自己是家母了?家主的炼丹房在那,连我都去不得,你还能去得?”管家不屑地说。
沈思辞眼睛一亮,“好的,管家伯伯。”
她趁人不注意,飞快地溜进了辜逢洲的炼丹房。
“什么是聚灵丹呢?”沈思辞打量桌面上放着的瓶瓶罐罐。
“算了,干脆全都打包带走。”沈思辞拿出个袋子装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一道沉声自她背后响起,仿佛炸出了一道惊雷。
沈思辞额头滴汗,看向满脸阴鸷的辜逢洲。
“你来做我的丫鬟,就是为了来偷我的东西的?”辜逢洲怒不可遏,他上前握着她的手腕,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我……我想要聚灵丹去救人。”沈思辞痛的都要掉出眼泪来。
辜逢洲咬牙道,“为了谁能给你这样的胆子来偷阴阳家的东西?是你的情夫么?”
“不是,那人救了我,我也得救他。”沈思辞坦白道。
辜逢洲仔细地看着她,好像在分辨她说得真话假话。在他小的时候,喜欢脂粉,被父亲发现了,就被毒打了一顿。他明明没做错什么,他只是喜欢那些漂亮的东西,可是父亲告诉他这是错的,美的东西都是淬了毒的。
他现在有些喜欢她,或许是因为她漂亮得像副缱绻的画儿,又或者她有趣,点燃了他枯燥的生活。
可这点喜欢,绝不是能让她放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