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因为是孩童,可以说是被“请”出门去的。
她不吵不闹,一脸无辜委屈地哭着走出云家,本以为云家门外会有人围观,她可以顺势给云家抹黑。
谁知出门一看,护卫隔开了二十米以内的所有群众,她被押着送上了马车,在别人看来。
她如同犯人一般。
韩安不甘心啊,母亲昨天才对她说,她将父亲送入狱,就是为了这个机会,只要表现得好,她就可以摆脱有入狱父亲的身份背景,迟早会成为人人眼羡的云家小姐。
到头来,却是颜面尽失。
她与母亲坐在狭小的马车上,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狰狞地对母亲说道。
“娘,我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个云御颜害的啊。如果不是她那番话,我们的计划怎么可能失败!”
韩氏听了却没有如韩安心目中所想的那样愤怒,反而叹了一口气,似乎释然了一般,苦笑。
“她那番话已然不重要了,无论她说不说,我们的下场都会是现在这样。”
“怎么可能!”
“你自己想想吧,我们刚进入堂内,云大人就已然将我们的诡计看穿,我们如果聪明一点,实相一点,就应该在他让简大人进来看戏的时候意识到他的意思。”
说到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意识到他最后给我们的一点机会,立即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彻底驱逐。”
听到这话,韩安终于坐不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慌忙道。
“什么叫彻底驱逐,他不是只是把我们赶出府吗?他还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车停了下来,一名士兵探身进来将韩氏押下了车。
韩安见状慌忙想去拉韩氏。
韩氏却转过头来摇了摇,留恋地看了眼韩安,转头离去。
韩安拉开窗帘一看,窗外赫然是云域的地牢大门。
他们竟要把韩氏押到牢里!
韩安一看,本想下车拉韩氏,正准备放下窗帘时,却看到她的父亲从牢内走出。
她惊讶,但随即又想到了韩氏走时的摇头和诀别的眼神,恍然明白了一切,颓然地坐了下来,抱头痛哭了起来。
她没想到云家做事如此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云家在云域手眼通天,从放她们入殿那一刻起,估计已经让人查清楚了韩氏的一切信息了吧。
她们的一切,真的就如同一场闹剧一般。在别人眼里,她们如蝼蚁一般可以肆意嘲笑。
韩安越想越感到愤恨,对云御颜和云家的恨越发深刻。
云御颜不是你们云家最器重的继承人吗,等着,我总有一天会将她踩在脚下,将云家踩在脚下!
马车驶离,向着城外的方向前进。
韩安是悲惨的,但她也是可悲的。
小时无法辨别善恶是非,被生母拉入名为“荣华”的虚伪深渊,却因幼小便在心灵扎根的性格,无法如母亲般悔过自新,坦然接受一切。
宁愿一路走到黑,却不愿从光明处折返过程。
云御颜在云巅的眺望台看着城门缓缓打开,马车驶出,从此云域再无韩安。心中亦是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