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袡坐在车上。手里盘着一串棕色的珠子,放出一声声脆耳的撞击声。
这个谢景苑定有他不知道的计划。
“好你个谢景苑,敢瞒着我。”
牧野袡手中的珠子碎了几个,掉落在车内的木板上。
“公子,到府上了。”
牧野袡下了车,直径走向后院。
途中有个黑衣的侍卫拦住了牧野袡。
“公子,爷正在商讨事情。”
牧野袡抓起他的领口。
“老子也是来和他商讨事情的,他在哪儿?”
那侍卫指了指书房。牧野袡大步地走过去。
“谢景苑,你倒够意思呀。”
牧野袡踢开书房的门,冲到谢景苑的面前。谢景苑此时是坐着的,牧野袡低着头望着谢景苑,气势却没有刚刚那么足。
“你们先下去。”
谢景苑望向,陈越,顾晓和叶熠。近两日蔺晨曦倒耍起了小性子。
谢景苑让他干什么他都不干。商讨也不来。
而陈越一行人倒也识趣,没说什么,便出去了。他们信牧野袡不会对谢景苑做什么。
待众人都出去后,牧野袡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手里拿着那只紫砂的茶盏
“谢景苑,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谢景苑从他手里拿过茶盏,“什么?”
在一旁坐下。
“上官蔓”
牧野袡敲了敲桌子,谢景苑抬眼看了一眼他。
“怎么了?”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活着。”
谢景苑抬了抬眉。手指在杯沿上磨着。
“知道呀”
牧野袡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不是,你知道,知道你还,,,你你你”
牧野袡拿手指着谢景苑,一抖一抖的。
“你知道,行,哪怕不是她下的毒。就凭她和太后之间秘密的联系。你也不该放了她呀。”
“为什么不放?”
谢景苑抬头看着牧野袡气的脸都变形了。站了起来,走到牧野袡的身边。两人身形相近,谢景苑直接将手搭在牧野袡的肩上,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拉了下去。
“你知道我不爱人用手指我。”
牧野袡收回了手,又插着腰。
“你有其他计划,用她吊大鱼?”
“没有呀!”
谢景苑抬了抬眉。
“那为什么?”
牧野袡这下搞不懂了。
“谢景苑,我跟你的关系,你要这样搞我吗?这朝中谁不知道,我连着我的泰顺钱庄都是你这边的。你还瞒着我,憋大招呀。”
谢景苑站了起来。将牧野袡按在椅子上坐下。
“我知道,我知道。我那敢瞒你呀,是吧。梧州大肆官的孙子——牧大公子。”
谢景苑倒也是难得的挤出了笑容。
“你爹和我姑姑那关系,我敢说什么?只是,世人皆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谢景苑坐在他身旁,没有去望他。只是望着前方。
“我倒想试试,有没有可能。你爹和姑姑,母后和父皇。他们都是悲凉的结局。或许我会不一样呢?”
“素心姨灌得药吧。不是我说,那个上官蔓好在哪儿?”
一旁的谢景苑良久未说话。
“不是,姨是不是说什么好奇才是真正的喜欢”
一旁的谢景苑抬了抬眉,没说话。
“我告诉你,别听姨的,你还记得殷明楼那个小妮子吗?呵,我告诉你,当时姨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那妮子盗走我钱庄的东西的时候。她的棍子比谁掉的都快。”
牧野袡摇摇头,伸过桌子去抓谢景苑的手。
“哥拿人头跟你担保,别听姨的。就凭咱两一起上树掏鸟窝,爬墙去捉鱼,往老师的茶杯里撒尿的交情。我能害你?”
说着还举起了指拇发誓。谢景苑将他手摁了下去。
“牧野袡,我不想骗你。只是,我,,,总觉得我和她之间不简单。”
谢景苑望着牧野袡,一脸的认真。
“我做了好几次关于她的梦。我怀疑她不是上官蔓,可是又说不上来。不知怎的,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欠了她些东西。”
谢景苑笑了一声。
“或许,上辈子欠下的情债吧”
“诶哟,您还情债。您这是到了少年的思春期。”
谢景苑踹了牧野袡一脚。疼的他咬牙。
“我确实在保着她,不过除了你,我可没说出去。你最好小心些。”
“行行行。不过,听说东坞来人了,你可掂量着点儿。”
牧野袡笑了笑,小时候连女人和小书摆到面前都不在意的人。现在居然对个女人感兴趣。
他倒不管什么国志什么的。
他的兄弟,他自然是啥都帮。
说来他们两家真的是惨。谢景苑的娘是他的姑姑,然后嫁给了东坞国的皇帝。那可是梧州的前朝公主的后代呀。
他的爹,前朝的大肆官。青梅竹马的女子,也就是谢景苑的姑姑。这两对,可是苦命的鸳鸯。国运更是日益衰弱。
那些个邪门歪道的小国倒是国运昌盛,人丁兴旺,让人怎的不生气。
“谢景苑,那上官蔓在冉义楼,你知道吗?”
牧野袡去勾着谢景苑的肩。
“哦?然后呢?”
谢景苑抬眼,一脸疑惑。
“然后呢?然后从我这儿拿走五百两银票呀。”
牧野袡伸出五根手指。
“安远,洗钱,洗到你那儿了?”
“可不是。哎!这北祁败在个老妖婆手里,哎哎哎。”
牧野袡摇摇头。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赶我走。不,今晚我睡这儿了。”
说着牧野袡走到那张床上,躺着。
“哎,昆仑天蚕织的被子就是不一样。”
牧野袡又站了起来,将外裳脱下。脚却踩到了什么。伸手去捡。
竟是那块幼时那位仙僧赠予谢景苑的。据说此玉能得谢景苑所愿。
一块白玉雕成的海棠状。
牧野袡拿着这块玉。
“啊呀呀呀,谢景苑,你瞧瞧,只是什么,你的愿望石呀。丢了你居然不知道。”
谢景苑接过玉。他从未摘下,早就对它没感觉了,以至于丢了也不知道。
“谢了。”
谢景苑将玉戴回自己的脖子。
“不和你聊了,我睡了。”
说着便走到床上,盖着被子。面向墙壁睡了。
谢景苑望着他丢在地上的衣裳,将它们捡起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随后走出了房间。
月夜安静,倒是已经过去十天了。上都便变了个样,树梢长出了嫩芽。地上也不在是湿湿的,倒干了好几日了。
谢景苑望着天上渐渐圆起来的月亮,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了。她不回府,跑到冉义楼干嘛?
望着对面的那冉义楼亮着灯的顶楼,似不止亮着一间。
谢景苑皱了皱眉,一阵风吹的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而谢景苑也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