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我有些耳熟,我问于谷:“你认识廖芊芊?”
“她找你吗?都和她说好不做了,她怎么知道你号码的?”
“小……廖啊,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
“姐姐,我在家,我……”
手机里的哭腔突然中断了,就好像说话人被捂住了嘴。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手机挂断了。
我把号码拨回去,提示“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我把详情告诉于谷,他提议我报警。
“你知道她住哪吗?”
于谷摇摇头。上次去她家往返都有司机接送,我们只知道她住的地方在郊区,详细的住址我们都没留意。
我问于谷:“要不然我们打车去找找?”
我心想,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小区,就能凭着记忆找到她那栋房子。我害怕明天手机上的头条新闻,出现一则“别墅区女性离奇身亡”。
我害怕小廖回来找见死不救的我。
“你先冷静,我打个电话。”
于谷打电话期间,我双手抓着手机,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被凭空的臆想吓倒。她那声“姐姐”钩住了我的魂儿。在我的小脑壳里,酝酿着一个计划,我想要把她从悬崖边缘救回来,让她迷途知返。
于谷回来,对我说:“我联系上高耀了,他刚好在附近,等会儿他过来载我们过去。”
“李高耀?他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于谷把他如何认识廖芊芊的经过告诉了我。
一辆银色的SUV在我面前缓缓停下。李高耀拉下车窗,让我和于谷上车。
于谷坐副驾驶位,我坐在车后座。一上车,我就被车里的暖气烘得脸颊发烫。
小半个月不见,李高耀看起来似乎又年轻了些。也可能是光线不足的缘故,他的侧脸看起来清爽平滑。和我记忆里那个大油田粗鲁男,完全是两个物种。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握着方向盘,衬衣袖口挽起,露出紧实的手臂,俨然一副都市精英的形象。
我想着改天逗逗于谷,告诉他我后悔没接受李高耀的追求,看他有什么反应。
照于谷的说法,廖芊芊通过李高耀联系上了他。而她是因为看到李高耀的转变,才对“相亲也相爱事务所”产生兴趣的。
我问李高耀:“廖芊芊真的是你上司?”
“是啊,她是我们公司的首席架构师。”
“首席?她才多大啊。”我问道。
“人家十六岁就大学毕业了,读大学时就来我们公司打工,嗯,应该说参观学习,工作经验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吧。”
“她看起来还是个小屁孩啊,她不会整天闲着,坐办公室里签签名就行吧。”我说。
“所谓架构师呢,就好比要建一座大桥,架构师要画好图纸,然后我和我的同事们按照图纸,把桥梁建好,而廖芊芊作为首席架构师,相当于我们公司的顶梁柱。”
“她这么牛,还当小三。”
车子缓缓驶上高架,车厢里一度陷入沉默。
李高耀说:“其实那些人也来公司里闹过,我们老板一出差,他们就来闹,廖首席让我们不要报警,估计今天那些人闹到她家里了。”
“她和你们老板……是情人?”
到达目的地之前,李高耀把他所了解的,关于廖芊芊的过往,告诉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