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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选择

夜晚,唐朝学院内的凉亭内,林辰、敕、玲珑和吕明四人围坐在石桌旁,从林下传过来的习习凉风散去了夏季白昼的酷热,挂起的长信灯在这风中来回摆动着,烛影深深。

“辰,这十多天你干嘛去了……”玲珑率先问道,“我们来剑楼找过你几次,普诀和荣锦两位学长都说你在闭关修炼……”

“我问封泽老师,他说,他也不知道……”敕的眼珠子从玲珑身上慢慢转向林辰的所在,双手托着腮附和说道,“我们还以为你去了哪里……”

“前一阵子,我确实在剑楼修炼,不过这也才刚刚开始,漫漫长路,未到尽头……”林辰把目光从他们三人身上转向了亭外的夜景,把眼角不小心偷偷流露出来的湿润悄无声息间便深深掩藏,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一夜过后,可能就是告别了,下一次见面或许真的要很久了,尽力完美演绎着迫不得已的选择,生怕露出自己控制不住的点滴细微,其实,最不想离开你们,料你们对我亦如是,只是,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林辰,应该是要开始修炼剑心了……”吕明还是那般不紧不慢地说道。

“剑心?”玲珑和敕同声说道。

“吕明说的没错,我要开始修炼剑心了,不仅是要准备一年多时间后的大夏学院大赛,更重要的是,我们面对的敌人比我们想象中更强大,我们不能永远都躲在学院这座象牙塔下,总该有出去那的一天……”林辰话语一沉说道,目光看向还没有灯光照亮的地方,“这高墙外,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在等着我们,山雨欲来风满楼……”

“对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去应对已经出现的敌人,仅是露出的冰山一角,我们就毫无胜算,面对他们背后更强大的人,更不用说了。”敕放下了托腮的双手,之前经历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上演着,忽然间变得有了心事般,慢慢说道。

“道阻艰险,任重而道远……”林辰不禁衷心一叹,其实,更多的是伴随着升起的无力感。

“平静的日子不多了,我更要抓紧了!”月玲珑笃定说道,“出了这个古老的书院,就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趁着在唐朝的时间,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听说在外面,我们的名字都上了追杀令和赏金令,尤其是林辰,我们三个的情况要好一些,起码,多多少少还都会忌惮着一些,而现在的名族第十钟林家已经闭门,林辰面临的处境只会比我们几个更加危险!”吕明郑重其事地说道,脸上神情凝重。

“所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会在剑楼内专注修炼剑心,前一阵子还只是个开始,往后会更加艰难,等我出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再见之时!”林辰站起身体对三人说道,眼中流露出来了不舍,一切尽在不言中,更多的是别离,敕、玲珑、吕明,我要走了,但是,时间不会太久。

“彼此依靠,生死相随!”

长信灯下,夜半深时,四人才相继离开,各自回去……

敕和月玲珑两人走在小路上,敕手中紧紧攥着的是刚刚林辰送给他的东西,锦盒之内,就是那一块在天山玉阁得到的三生心石玉佩,这是林辰自己送给敕的告别之礼,也只能帮敕到这里了,两人在缓慢地行走着,一步,一步,谁都没有再说话,似乎周围的漆黑有意无意地随着夜风乌压压地淹没这两人,也变得沉重起来。

“玲珑,你先回去吧,我去一下唐老那里……”敕突然间对玲珑说道,打破了两人的平静。

“好,我先回去了……”月玲珑看着似乎有心事的敕从身旁向唐老所在的夜湖畔云起居走去,步伐愈发加快。

林辰也在返回剑楼的路上,只不过,这一次,林辰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万般滋味反复心中,慢慢地,林辰停下了脚步,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是吕明。

“辰,这是我和爷爷一起炼制出来的清神玉露冰丹,应该可以帮到你,但是,只有三颗,我尽力了……”吕明来到林辰身前,手中浮现出剔透的绿色玉瓶,送到了林辰手中,平静地说道。

“吕明,谢谢你……”林辰小心接过那绿色玉瓶。

“你体内丹核的损伤和之前出现过的失控情况,即使是我爷爷用神鬼十二针、回天圣术和起复合续膏帮助你重新修复丹核,也不会彻底痊愈的,因为那不只是简单的丹核问题,还有别的东西在你的身体里面,在已知的医术中,那已是不治之症,没有根治之法,现在唯一的手段就是控制你自己,而能够真正控制的方法,我想,你比我明白,也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到!”吕明难得严肃地说道,可是,林辰感受到可不仅是这些,还有藏在话里的其他意味。

“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死……”林辰收下清神玉露冰丹,看着吕明轻笑着自嘲说道。

“我不会放弃寻找治疗的方法,希望,不,你必须撑住等到那个时候,但愿,我找到方法前,你还用不上那三颗东西!”吕明叮嘱着说道,在林辰的记忆里,吕明还没有向今晚这般话多。

“吕明,我尽力而为……”林辰一时语塞,似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口,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做兄弟,在心中,生死知己,天涯比邻!”吕明说完后,反而释然了许多,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自己,保重……”

“嗯……”

林辰和吕明四目相对,在这黑夜,谁也看不清楚彼此眼中的东西,可能是都不愿意罢了,才发现,在这不经意间,竟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吕明为医者,本相而已,但对于林辰来说,还是多少不太适应自己现在的样子。

云起居

“唐老,有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了,之前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但是……”看得出来,深藏的这件事使得敕内心十分压抑,也无法倾诉,因为这件事跟之前遭遇到的猎金区意外相关,而且,牵扯到自己的敕家!

“敕,我猜,你大概想说的是,在猎金区那一次意外中,杀手身上所穿戴的背盾机爪吧……”唐老在这深夜也还未眠,面对错综复杂的形势变化,牵涉到的人更是难以想象,和蔼脸上已有疲倦,却还是没有睡意。

“嗯,是的,连徐渊院长和封泽老师都没有告诉,只是,现在不能因为我的一己私心,不想让这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也不想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听到唐老的话,敕不禁心头一震,原来唐老早就知道了,抬起了几乎就要埋进桌子的头。

“在你们离开之后,猎金城郡尊列东就带人把那一片区域都翻了遍,虽然现场已经被重新恢复过,但还是找到了细微的虽片。”唐老那温厚的手摸了摸敕的脑袋,笑着说道,“这件事,你连你父亲也没有告诉吗?”

“没有,不敢说,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怎么说……”敕一脸坦然,如释重负,要是自己家参与其中,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可想象,背盾机爪这类东西在整个大夏几乎都出自于敕家之手,打造难度之高,锻造工艺之高,而且,大都供军队的精锐使用,市面上是绝对禁止流通的,比如,北境军神统领的重甲军阵。

“你父亲云海已经在亲自着手调查此事,确实很复杂,其中还有很多事掺杂,但是,清者自清,总会水落石出的,相信自己,也相信敕家……你父亲也是怕你会多想才没有告诉你,两父子你瞒我瞒,哈哈哈……”唐老看着敕,会心地笑着说道,敕老爷子,有敕在,相信你可以很安心,敕应该可以接过你的衣钵,真正继承武神盾,执掌武神盾这一远古神器。

“敕,你手里的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唐老才注意到敕这小子手里拿着的锦盒,便问道。

“哦,这是辰送我的玉佩,三生心石做的,他要开始闭关修炼剑心了,刚刚送给我的……”敕趴在桌上的脑袋转过去看向手中锦盒,坦白说道,“我也要努力了,一切由我们开始,也极难独善偏安,总该是要面对的……”

“三生心石……”唐老呢喃着自言自语,大概是那天从天山玉阁特意买的吧,“该回去休息了,敕,很晚了……”

“唐老,那我先回去了,您早些休息……”敕起身移步从云起居中轻轻离开,细心地关上了这座古老木楼的门,留下了这楼内的灯火通明相映和窗边静待天明老者。

当林辰回到剑楼的时候,胖头那小脑袋顶开了木门,从林辰房门之中钻了出来,呆呆地看着回来的林辰,才发现胖头已经长大了不少,毕竟也快一年时间了,而且那满身翠绿色的毛发竟不知在何时也已经出现些淡金色,不仔细留心的话还看不出来,林辰推开木门,房间里还有人在等自己,普诀和荣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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