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我呆滞了。
换了是任何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奇奇怪怪的话,我都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只有她,林思意说出这句话,我很开心。
因为,这些话,是只有那个滑滑梯上的女孩子才会说出来的话。
她没有变。
只是这么多年,她表现在人面前的样子不一样了,但是真正的她,那个让儿时的我想要靠近的她,一直都没有变。而且不只是在我心里没有变,她现在在我面前,我看着她还是那个她,一股暖流突然遍布全身。
“但是,我到底不是两年前的我,已经学会了压制自己的感情,对不可能的事情不抱期待。从今往后我也想一直都这么活着,我不能破例。”林思意说:“一开始撩拨你,是因为我对你有好感,但是,既然你把我当成了朋友,我就不能作出违背友情的事情。所以,这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只是把你当成朋友呢?如果…如果我,也喜欢你呢?”我有些急切地问,但是话一出口我便已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林思意不傻,而且明显是在情场上游刃有余的,如果她不是看出我对她有好感,又怎么会冒冒然撩拨我,万一失败了呢?
“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所以想和你做朋友,让我们对彼此的好感,停留在友谊这一步。”林思意说。
“那如果不只是友谊呢?”我说:“如果我说对你是当成朋友,只是权宜之计,只是想要用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边,让你喜欢上我,如果我的最终目的,是和你在一起,如果……”
她着急地打断了我。
“没有那么多如果!”她说:“就算你认为有可能,我也绝对不会这么想。”
“为什么!”
“吴止帆,你爱过哪个人吗?除了家人朋友的那种爱。”她问我。
“没有。”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我有。”她说:“你现在对我也只是有好感,哪天真的如你所说我们在一起,可你不会爱我的可能性依然很大。你谈场恋爱,最多付出好感和喜欢。可我真的会爱你。”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可以。再爱上一个人,我会死的。”林思意眼里已经噙满泪水:“所以,放过我吧,我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我看着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内心依然有很多疑惑,但已经明白在这个时候,在她的花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再深究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而且,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她刚平复下来的咳嗽又开始了。我连忙轻拍她的背部,让她放松下来。
“好,我不跟你说这个了,你别激动。”我对她说:“既然你只能和我做朋友,那就从朋友开始吧。我也不是一定非要在短时间内有一个结果。”
“而且坦白说,你说的话并不假,我现在的感情很有可能只是三分钟热度,没有长性子。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你冒着再一次受到伤害的风险去尝试接纳我,的确对你很不公平。所以,在情在理,我都不会勉强你。只是我希望,如果哪一天,哪个时刻,倘若你能有一种想和我在一起的心情,哪怕只有一秒钟的体会,到时候,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林思意抬头看着我,愣愣的,似乎没想到我会信手拈来表白的小作文。
讲道理,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这么流畅地说出这一番话,心想着真是给自己完美的塑造了一个知心暖男的情圣形象。
“你语文不错吧?”
末了,林思意问我。
轮到我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