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欣听到这个柔柔的女声后,本来嚣张跋扈的脸色,顿时慌了神,脸色煞白,汗毛直竖。
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安素是这么一个戒备心强,小心谨慎的人,这个印象和一个月前那个懒散不羁,有一个反转。
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那个看似黑色钢笔的录音笔给抢过来。手刚临空,就被一只手给按住了——
那对手不算白,但很纤细修长。手掌很大,可以轻松地包裹住她的手腕
如果不是对让他烦躁又有些戾的眼神以及手腕处传来的酸痛传到脑神经,刘桂欣会觉得他是一个柔情的人。
录音笔的声音还在响——
“你怕个屁呀!就安素那种人成天嘴里嘴气的,想想就让人恶心,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的。”
这是刘桂欣的声音,佘一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安素。
当事人依旧浮夸不羁的站着,还有几缕发丝划了下来。
张书顺敛着眸子继续听脸上的神情,可见他有多厌恶这种话。
“桂欣,他呀,还能给谁做装备那些无头苍蝇是个追求者呗,稍微给她一点教训,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张狂的。”
句句讽刺,这种刺好像并没有扎进安素的心,还是一脸自若,仿佛在听一个不是自己的笑话。
“就是!这个贱女人还得勾引你看上的男人。”
“别太过吧,万一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这种柔柔的声音又出现了。
“呵!被发现?咱们班里又没监控,我查过她知道她爹也只有那几个破钱,没什么权。到时候私了,反正泼墨水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刘桂欣手腕传来的酸痛感,眼里藏不住的恐慌,明知道安素没本事怎么样她,可偏偏就是冒冷汗,小腿还有些抖。
安素听到这里随手关了录音笔,看都没看刘桂欣,把录音笔拿起就转了起来。
佘一恒看到她这个样子,皱了一下眉,抓刘桂欣的手腕又重了一些。
空气冷了起来,直到张书顺起身,将手放在佘一恒胳膊肘那里。“先把手给松开。”
佘一恒同安素交换了一下眼光,他才放开了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次性含酒精的湿纸巾仔细的擦手。
张书顺示意让佘一恒离开,但他没有行动的意思,嘴里才吐出第一句话。“老师,我又不是你学生。你还没办法让我走了。”
除了安姐,还真没人能让他呼之即来,唤之即去。
少年的傲骨全部都败在她身上了。
张书顺自然也是没闲心管他,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安素。“刘桂欣,这次你好好给安素道歉。”
语气似乎在询问安素。
安素冷笑了两声,长发自然的飘落。顿时眼睛充满了玩味,中间或许还掺杂了几分戾气。
“张老师,估计你还不怎么的明白到底她干什么了。”
全场无声,只有一人淡然。
安素从后面里拿出一把扇子,很明显的看到扇子上沾了大半的墨水。
在刘桂欣诧异的眼神下,他平静地将扇子放在桌子上。“裴老上几周开展的拍卖会中压轴宝物之一。”
刘桂欣和张书顺愣了一下,同时随即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开始打量。
佘一恒对于安素的话一直都是义无反顾的相信,永远的偏向。
他摇了摇头,也在想,这么愚笨的老师的确不太可能当优秀教师。
“老师,没去可能不知道,这个扇子是国际设计师安玉,后来的遗物是她生前为了支持裴老开展的慈善机构是为那些山区的孩子的捐物,价值百万。老师你大可去找人查,也大可去找人测验真假。”
安素勾唇一笑,她说的条理清晰,像是在讲一个玩笑话似的。
这个山墨水画的扇子上,虽被墨水遮住大半,却可以看到三只上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儿,他们仿佛是一家在河边嬉戏着,而原型也正是他们,刘仕平,安玉,安素。
她看着扇子出神的的那份柔情。也仅仅维持不到两秒钟又稍纵即逝。
刘桂欣不知从什么时候,脸上的表情满脸不屑。她父母都没办法参加裴老的,一个17岁的少女,有什么资格能去参加?还能拍下国际设计师安玉的遗物。
安素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玩儿起了手机,仿佛并没有把他们都放在眼里。
裴泫—
【安素,正好我来你们学校附近办点儿事儿,给你买了一些东西。你下来取一下吧。】
众人只见她勾唇不羁一笑,自言了一声。“还挺巧。”
【不用了,您帮我送过来吧。五号教学楼三楼拐角尽头的高三语文办公室。】
裴泫看着屏幕发来的一段话。连忙收起手机,戴上口罩。
裴泫到办公室,左手提着一个红袋子,右手拿着午饭。看起来与他西装革履并不符合。
原本站着的安素不知什么时候长腿勾过一把凳子,随意的坐上了。看到裴泫这身装扮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张书顺没事儿经常看电视和报纸,所以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a市最大著名慈善金融家:裴泫。
刘桂欣没怎么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只见张书顺恭恭敬敬站起来。“裴老先生。”
裴泫虽然才40多岁,但是,在慈善金融这个事业上投入了大量的经历可以称之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