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基因太过强大,她像她母亲的眼睛,现在孩子像她的眼睛。
痛了那么久,辛苦了那么久,现在的苏七月身上是一点力气没有,但她却一点都不困,看着孩子,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之前的迷茫在看见孩子的那一刻,好似全部不见了,她重新拥有了对生活的希望。
她觉得,这恐怕就是母爱的强大之处吧。
又过了半个小时,医生确定苏七月和孩子都很稳定,便让苏七月抱着孩子,用轮椅将苏七月推了出去。
红姨看见她怀里的孩子那一刻,一颗心都化了,走上来蹲在苏七月的前面,手指轻轻的逗弄着孩子稚嫩的小脸蛋儿。
“哎呀,好可爱啊!”
她满脸温柔,嘴角噙着欣喜的笑容,把孩子的五官打量了一遍,笑着说,“苏小姐,孩子的眼睛真像你呢!”
苏七月欣慰的点点头,“是,眼睛很像我。”
红姨手指轻轻的抚过孩子的小鼻子和嘴巴,笑得眼角纹都出来了,“但是这小鼻子啊,小嘴巴啊,却像少爷,贾欲,你瞅瞅,是不是一个模子印下来的?”
苏七月脸色微微一僵,手臂不动声色的将怀里的孩子抱紧。
刚才在产房,她看孩子的时候,也觉得孩子除了眼睛像她之外,其余的五官都像萧恒。
但……是像萧恒……
贾欲低下头,将孩子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确实像少爷。”
苏七月无言以对,没有红姨那般欣喜,无力的说,“推我回病房吧。”
“好!”
贾欲绕过轮椅,推着苏七月走,红姨就跟在一旁,时不时的瞅苏七月怀里的孩子一眼。
把苏七月安顿好之后,贾欲没有离开,就坐在一旁,似乎是在陪着苏七月。
苏七月也没多问,一直抱着孩子不撒手,就像是有人要来抢她的孩子一样。
两个保姆送了粥和鱼汤过来,红姨对着苏七月伸出手,“苏小姐,把孩子给我吧,你吃点东西恢复一下1体力,鱼汤化奶最好,你多喝点。”
苏七月原本不想放下孩子,但是她必须要吃东西。
只有她把身体养好了,孩子的身体才能跟着健壮起来。
她依依不舍的将孩子交给了红姨,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贾欲忽然起身,用背对着苏七月,伸出手在孩子的头上用力的扯了一下。
红姨惊讶的张大了嘴,只有她看见贾欲拔了一根孩子的胎发!
孩子还小,痛感没有那么强烈,而贾欲动作又快,所以孩子没有哭,没有惊动苏七月。
贾欲对红姨使了个眼神,红姨便强行让自己的嘴巴归了位。
贾欲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手里紧紧的拽着那根胎发,快速的走出了病房。
这时候苏七月才发现,她抬起头来,看着贾欲的背影问红姨,“贾欲干什么去?”
红姨暗暗的咽了下口水,笑着答,“可能是有什么事吧,苏小姐你别管他,他一个大男人想必在这里陪着也挺无聊。”
苏七月点点头,没有多想,继续吃着饭。
贾欲从病房出来,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将孩子的胎发装了进去,将小袋子放好后,他立刻加快了脚步。
“夏总,事情已经办好了。”
夏衍商的声音很低沉,显然是压抑着什么情绪,“顺利吗?”
“很顺利,没有被苏小姐发现。”贾欲办事,一向不露声色,很少有他办不好的事。
夏衍商拧眉,“我问的是,苏七月生产顺利吗?”
贾欲这才反应过来,恭敬的说,“不是很顺利,吃了很多苦,好在母子平安。”
“是儿子?”夏衍商微微有些情绪波动,似乎有些高兴。
贾欲点点头,“是,是儿子……”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夏总,除了眼睛像苏小姐之外,其余的五官都很像您,特别像,就连红姨都说,像是跟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夏衍商的心微微一动,他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杜芷苋和岳艺晴。
心里想,像他的孩子,那该多好看?
苏七月吃完了饭后,天也渐渐黑了,红姨让保姆们回去了,自己留在病房里陪着苏七月。
苏七月一直抱着孩子,就像怎么抱都抱不够似的。
红姨收拾完东西,笑着看她,“苏小姐,要不你将孩子交给我吧,我来抱着,你今天一整天都没睡觉,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苏七月确实很累,但她却累得很开心,如果不是红姨催她睡觉,她都会忘了这事。
红姨她是信任的,便把孩子交给了红姨。
“没事,你睡吧,孩子饿了,我就给他喂奶粉,等我困了,就把他放在婴儿床上,不会出事的。”
苏七月躺下去,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她才刚刚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
红姨抱着孩子竟比苏七月还要高兴似的,一会儿摸摸他的小脸,一会儿又亲亲他的额头。
孩子很乖,不哭不闹,除了饿得时候会嗷嗷哭两声,别的时候都很安静。
苏七月很快就睡熟了,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动作不大,红姨倏地抬起眼眸看了过去。
白炽灯打在男人那张冷峻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却又小心翼翼的朝着病床那边看了一眼。
红姨抱着孩子立刻起身,走过去,小声的说,“少爷。”
夏衍商低下头,看着她怀里的孩子,眉眼间忽然温柔了起来,就像是千年的冰川忽然被融化了一般。
冰冷的指腹轻轻抚上孩子稚嫩的脸庞,他的手指竟忍不住轻轻的颤了颤。
红姨压低声音说,“少爷,你看孩子多可爱,这小鼻子,小嘴巴长得很像你呢!”
夏衍商唇边勾着一抹笑,贾欲说的时候他还不信,现在看着孩子,他才真正相信这个孩子长得像他……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像萧恒吧。
看了孩子一会儿,他迈开脚,轻轻的朝着病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