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日日过中天了,午后太阳炽烈的光芒洒入房内,冲破了他混沌的意识。迷糊之间,有什么东西盘曲在自己身傍,暖暖的,柔和又舒服。
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隙,却正正对着一副娇美的容颜,不是白珊是谁?
“哇!”孤落怪叫了一声,惊坐起来,却发现对方的玉璧盘在自己的颈间,竟将白珊也带了起来。两人的脸凑得极尽,白珊白皙细腻的粉颊、晶莹润泽的红唇极尽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处子的体香散发着阵阵的诱惑,勾动他心里的魔鬼在咆哮。
他不明白内心这种躁动是什么原因,但白珊精致的容颜却给他一种“可口”的感觉。这个词冒出的一瞬间他有一种非常荒谬的感觉,
【对方是个人,怎么可能会可口呢?】
他自嘲地甩了甩头,掰开了白珊盘在他颈部的手臂,惹得后者一阵白眼,喃喃自语了一句。
“呆子!”
“我这是怎么回事?”感受到脑袋胀痛,他开始努力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第一次喝酒,根本不知道断片是什么意思,一时半会只觉一阵混沌,什么都想不起。
“昨天让你别喝,你偏要逞强,着了那煌行踪的道了。”白珊娇嗔一句,玉指点在孤落额头上。
孤落不自然地后仰了一下,终究是没有避开这一指。
“煌行踪?哦,好像是喝酒来着!为什么喝酒来着?”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忽而抚掌,“是订婚宴来着!我的订……”
他忽然怔住了,呆呆地看着白珊,一时间五味陈杂。他想起来了,他与眼前这女子结下了终身不易的誓言。沉重的感觉一瞬间聚拢在心头。
孤落并不是对白珊有什么偏见,事实上他跟任何一个男人都一样,会被白珊的魅力所俘获,她无论是姿容抑或是举止都是一个令男人骄傲的道侣。但是孤落心里另有憧憬之人,那个人带给他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他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感觉到过,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冥冥之中有什么告诉他,也不会再有了。
白珊虽然甜美惑人,但是再来一个更加美艳、更加聪慧的女子依然可以盖过她。而且最重要的是,白珊就如同其他接触过的异性一样,尽管能够感受到她极力与自己亲近,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感始终挥之不去。与对方每一次的接触、交流,都有什么堵在心头,令他无法放松下来。
【但是再怎么考虑都没有意义了啊。】
他心里默默一叹。教他学习识字的都是凡尘间的腐儒,他们将世俗皇朝那一套管理凡夫俗子的论调毫无保留地灌输进孤落的世界观里,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一夫一妻与对感情的忠贞尤为重要,这能够保证凡俗世界两性平衡以及稳定社会生产。哪怕他成为一个天才修士,那一套根深蒂固的世界观依旧存留在在他的意识内。
一旦有了家室,就意味着失去追求对方的资格,无论是对自己的婚约者还是对所憧憬的人来说,这都是最基本的尊敬。婚约,就像一把枷锁,在这时候彻底锁上了他还没有成熟的感情,内心最美好的眷恋就像枯干了水的幼苗,彻底封印在萌芽之中。
“怎么了?一脸凝重,头还不舒服吗?”白珊一只手撑着床沿,青丝从一侧滑落,歪着头看他。睡衣是一件轻纱吊带短裙,衣角着淡粉的蕾丝纹路,白花花的大腿慵懒地盘曲着,透过衣裳,纯白的亵衣绰约可见,高耸的胸脯非常可观。
看了一会,孤落只觉自己口干舌燥,心里暗道是不是喝酒会口渴。而那种“可口”的念头有开始不停地盘旋在他脑海里。鬼使神差下,他伸手摸向白珊的粉颊,柔软而又光滑,内心噗的一下,有什么像是要涌出来一样。
白珊也很配合,摸着孤落的手,用脸颊蹭了蹭,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也许,我应该试着去喜欢她?】
一想到这里,茫然无措的感觉有一次充满了他。
“话说我们为何会睡在一起啊?”孤落甩了甩头,刚刚清醒了一点,终于发现了一个本应该第一时间发现的盲点。
“妾身服侍喝醉了的夫君不是天经地义嘛。”白珊起身,慵懒地伸动身体,接着毫不避讳地置换衣裳,白花花的胴体随着轻纱短裙落下,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徐徐展开,惊得孤落赶紧避过眼。
“我们明明还未成婚,如何能行这等房中之事。”
“好过分,明明昨晚都那般怜惜人家,今日便翻脸无情了么?”香风凑近,孤落不禁回头看去,只见白珊泫然若泣,那娇若芳华般的容颜让人升起万般怜爱,身上春光大泄,只余点点亵衣着着。
本来这种姿态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愧欠感与保护欲,但奈何孤落根本不懂这话里的话是什么意思。看见白珊没穿好衣服,愣是把头缩回去。
“什么怜惜?你不是说昨晚我醉了没醒么?”
白珊表情一滞,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退了出去,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夫君,你知道你知道男女之事么?”
“男女之事?不就是睡一起么?”孤落红着脸喃喃道。
“那睡一起又做甚了?”
“睡一起就是睡一起,做甚又是何意?”孤落含糊其词地说着,讲实话书里描述房事都是用“睡在了一起”之类的话含糊带过,有些露骨一些的就描述作“折腾了一夜”,可他也不懂这“一夜”是“折腾”了什么,只道是玩了什么游戏。
白珊听闻脸上都失去了媚态,换做一片无奈,感情她做了这么久的功夫是给了个木头看。
“胧月那妹妹就没有教过你么?”她第一次来摆放就见到了胧月,以为胧月早便是孤落的贴身侍女,下意识认为该教的肯定都教了。
这种贴身侍女对正房的威胁都很大,因为她们都是夫君的初次情人,对于男人来说初次肯定也是无法忘怀的,若是长得落落标致,那就更加棘手。在白珊看来胧月便是她便是此种甚者,甚至怀疑孤落订婚宴上始终犹豫不决便是因为胧月,还一直盘算着该如何对付她。
“胧月姐姐那是前不久见她遇难,救她回来的。她失忆无处可去,我便收留了,她没有教过我什么啊?”
白珊听了,郁闷之余又松了口气,觉得胧月好对付了许多。
“之后我送些东西给你,你看了便明白了。”白珊穿上了衣衫便准备走,在孤落没有开窍之前,她做的这些功夫基本是白费了,留下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