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几天,白珊每日前来,未曾停歇。孤落只得客套半日,然后再利用剩下半日练功,修炼虽然有些进展,但白珊的美色攻势总让他半天缓不过劲来,终还是耽搁了不少功夫。他虽然不明白这桃花劫为何物,但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终于是寻了一日去镇上购置灵材,准备炼些丹药在落羽阁拍卖会上赚一笔钱。
这也是孤落第二回自己走出青家大门了,不过这次就不至于像上次那般窘迫,他怀里足足有六万两银票,还有十瓶下品灵液,加起来有七万两。
不过这次的目标依旧是集药阁,集药阁是经营灵材生意的连锁店,生意遍布整个广河州,种类也相对齐全,方便一站式购买,不过价格相对比较贵。但如今身怀巨款的他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了。
路走到一半,忽见前方人头攒动。孤落从我见到如此市井形态,看到热闹也忍不住凑上前看一看,却发现场中央一群精壮大汉与一瘦弱的身影对峙着。大汉那边牵着一条条麻绳,麻绳另一端绑着一个个老少妇人,有的已经年老色衰、有的正直妙龄、还有的甚至未曾发育开,这些人匍匐在大汉们的脚边苦苦哀求。
“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这是怎么回事?”孤落扯了扯身边一个脸上长着大痣的闲汉,那人也没理会,就是甩了甩手。无奈孤落又问了几人,终于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汉口里得知,这是这些妇人欠了顾家的租金,家里的女眷被顾家拉去当丫鬟了。路上有个人看不过眼,跟这群顾家的大汉杠上了。
孤落听闻,心里也不是滋味,“这确实未免太过不近人情,可是欠债还钱,那人又为何要插手呢?”
“小伙子,哪有那么简单哦。他们都是被顾家的高利贷坑骗咯,借十得七,却要还十三厘,利滚利。这些姑娘被顾家抓去了,只怕没办法活着回来咯。”老汉神色唏嘘。
“什么?当个丫鬟竟然有生命危险?”孤落印象里面的丫鬟还停留在侍女的那种印象上,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对待胧月的态度当成了普遍情况,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血光之灾。
“是啊,最近这个月顾家都不知抓了多少妇人,不管老少黄花闺女,进去了就没见出来的,音讯全无,有传闻说她们被糟蹋完都被投进丹炉里炼丹咯。”
“什么?用活人炼丹?”孤落眼睛陡然睁得浑圆。他学习丹道以来所接触的丹方皆是以天地灵材为根本,哪想得这看似中正平和的一道竟然还有如斯血腥的手段。“怎么可以这样!”说罢便拨开眼前人群,挤进场中。
“哎,年轻人,唉!”老汉本想拉住孤落,怎奈孤落动作太快,他方才伸手,对方已经挤进人堆中。
带孤落走进了看,发现那瘦弱身影一身男性的素衣,但装扮极为简陋,以孤落的眼神也可以看出是女儿身,但背影颇为熟悉。
她背后站着一个颤颤巍巍的中年瘦汉,瘦汉手上捏着一叠锦纸。
“契约上分明没有说以妻女抵押,你们竟敢抢抓民女?”
“哼,小姑娘竟敢多管我们顾家的闲事,正好连你也一并抓了,由老爷处罚!”那边的大汉也不解释,欺身上来就欲动手。
“好胆!”一声厉喝骤响,旋即那伸手的顾家汉子就被轰开,连连倒退了十几步。正是孤落出手,制止顾家奴仆行凶。此时青家与顾家虽然说不上撕破脸皮,但谋害了青家八位核心子弟,双方高层间早已势同水火,不需要考虑什么后果。
“又是什么人,竟敢接二连三地干涉顾家的事情,不怕抄家灭族吗?”那人退了七八步,整个人被孤落一拳打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缓过来,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难道顾家就可以漠视王法了吗?”孤落一步塔前,指着对方,冷眉一横。
“王法?哈哈。”这个汉子一笑,其他顾家的汉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都旁王朝虽然名义上掌管着世俗事务,但真正实力始终被雨华门和阴鞍宗压一头,或许在赤奇、木胜两郡情况会好些,但到了雨华门管辖的东林郡,衙门就如同摆设的花瓶一般,基本上都不敢与宗门势力管辖的家族、门派争斗。遇到武者之间的纠纷,王法确实经常被漠视。
“小娃娃,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趟这一趟浑水,不然你背后的家族可承受不起顾家的怒火!”那汉子笑意一敛,阴恻恻地警告起孤落。显然他也是被孤落这一手实力给惊住了。尽管孤落动用的实力差不多就纳气巅峰的样子,但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有这种程度基本上都是玄月范围内的一些大势力,这种年轻人轻易不好得罪,因而只能指望对方会被顾家的名头吓到。
“顾家的怒火,哼,不知道能不能烧到我青家子弟身上呢?”孤落抖了抖腰间的青玉配,那是青家身份的证明方式之一。
“原来是青家的娃娃这么不要命!我们一块上,把他废了,老爷必然重重有赏!”他们虽然是些不入流的奴仆,但青家和顾家的关系心里也清楚,得罪起来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没等这些人靠近,孤落就主动出手,以掌代剑,一道半尺长剑芒喷射而出划在对方脚下的青石路上,炸开半个手掌深浅的长坑。
“嘶!结旋境!”
不知是谁脱口而出,顿时引起一阵哗然。虽然在南荒之地不少人都会修灵,但局限于功法、资质以及资源等等因素,大部分人终此一生连纳气五层都达不到。而且又因为结旋丹的宝贵,很多汇聚于此的冒险者、门派家族弟子也基本没有突破结旋境的希望。看到孤落年纪轻轻就到达这种境界怎能不哗然。
那些汉子显然也是被孤落的实力吓到,放了几句狠话就仓皇逃离。只余下那些妇人少女对着孤落又是磕头又是拜谢。不过孤落受不了这一套,尴尬地笑了笑。说实话他出手的目的并不完全是因为路见不平,更重要的是他认出了那女扮男装的人儿正是他最近做梦都梦到的轻依。
“又见面了。”孤落摸了摸脑袋,转身看向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