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初仔细监查了一番,确认没人后,关上门,方才说道:
“掌门,此次下山,发生的事颇为蹊跷”
“有何蹊跷?”
此番下山,有些事的确令路亦初费解,正因为如此,路亦初才匆匆赶回,不在耽搁。
“掌门,这次下山的讯息我从未告与任何人,可是我刚下山不过半个时辰,就遇到一批蒙面黑人将我团团围住,还扬言若我不说出苏辞的下落,便取了我性命”
路亦初下山的消息玉邛也未曾告知他人,包括月琉双,不是玉邛不信任她,而是不想让她劳心伤神,月琉双身体不好,又无心外界政事,玉邛便没有告知。
难道是几位长尊?先师玉青逸仙逝后,便传位于玉邛,几位长尊众说纷纭,认为玉青逸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受位,根本不考虑玉邛是否可以担此重任,可无奈他已离去,若擅自更改,恐引大乱,几位长尊才就此作罢。
表面称呼掌门,明里暗里也总是挑刺,经常暗讽玉邛年轻,无法统领华山,玉邛念他们曾与先父开创华山的辛劳上,不与他们计较,任由他们说教,私下里,他们的小动作玉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说过。
这次的事情,几位长尊也知晓,路亦初这番说到,不得不让玉邛怀疑。
若是让我知道此事与他们有关,绝不轻饶。
“你的意思是,长尊之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几位长尊对玉邛不敬,路亦初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不是顾及玉邛,路亦初早就出手了,希望这次的事情也能给他一个提醒。
“亦初不敢乱加揣测,还望掌门明鉴”
玉邛走到门边,阳光透过门纸,把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几缕微弱的阳光撒在他脸上,让人猜不透。
看来,肆意的放纵只会让人更加放纵,今日他们敢动我弟子,恐怕今后总有一日,他们连我也不放在眼中。
玉邛并非贪慕权势之人,先父交予重任,自然不敢懈怠,若是不能统率好整个华山,怎好面对仙逝的父母,若是轻易交予他人,误入了歧途,又该如何交代。
玉邛扶起跪在地上的路亦初,一直以来,几位长尊都是玉邛不可触犯的逆鳞,路亦初一直拿他们无可奈何,路亦初就担心,如此下去,他们必定会造成大祸,尽管掌门有些生气,路亦初还是冒险一试。
“我并非责怪你的意思”
路亦初心里惊喜不已,看来这次,他动摇了。
“之前是我太纵容,若你遇袭之事,与他们中人有关,我定会为你取个公道”
刚才,路亦初猜测他动摇了,可是现在,路亦初确认他下决心了,如此甚好,杀一儆百,省的他们日后耀武扬威,不把掌门放于眼中。
“对了掌门,还有一事,你叫我所寻的那户人家,我到达之时,悉数不在,府邸住的又是另一户,听周围的人讲了缘由,方才得知原主顾铭文因得罪权贵,已然入狱了,他的家人不知所踪,后来,我四处打听,终于得知,她们在北岳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休憩,当我赶到时,屋内只躺了一具尸体,看年纪和样貌,应该就是他的妻子,看她的尸腐程度,应该死的有些时日了,我寻遍了四周,都不曾见他女儿的行踪”
路亦初刚走后,一拨接一拨的人接憧而至。
这件事非同小可,顾铭文为何入狱,玉邛也是满头雾水,难道,是其他四派中人所为?如所我猜,又是哪一派呢!
“那可知他女儿的闺名”
这件事也一直苦恼着路亦初,据他所知,他女儿的年纪应在二十左右左右,这个年纪的女子,按常理,早早便为人妻,为人母了,可是顾铭文的女儿不仅没有这个常规,竟连个面也无人拂过,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他女儿名叫顾熙悦,一直闺中待字,二十多年来,除了奶娘之外,从未与生人谋过面,顾铭文入狱后,家里的下人全部遣散,奶娘不知所踪”
看来,顾铭文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给自己的女儿早早的做了打算,藏了二十多年,也算是成功。
想必,江湖中各派人士正在寻找奶娘,玉邛心想,待处理好内务后,自己也该下一趟山了。
“对了,掌门,这是我在黑衣人身上找到的密函,还望掌门秉公”路亦初从腰间取出一纸,言辞之中,有一股不可拒绝的势气。
玉邛接过密函,没有多言。
路亦初见他陷入沉思,他也不敢在多言,路亦初知道他很为难,这样做,是把玉邛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但是为了玉邛,路亦初也别无他法。
“掌门,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玉邛点头应允。
待路亦初离开后,玉邛才用自己攸长的手指打开了密函。
“违,杀”
单单二字,玉邛却可以看出写者的残忍,先父身前,善良以待各位长尊,先父殒后,狼子野心,显露外表,每人皆知。
玉邛带着这封密函来到议堂,派人去请来五位长尊,议堂议事,其事大而重,五位长尊赶到之时,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五位长尊之中,唯有虚臾长尊说话最为客气,为人也最为友善,玉邛对他,也最是尊敬。
五位长尊没有地位之别,平日里议事,遇到意见分歧的情况,往往是少数屈于多数。
“不知掌门今日叫尔等前来,所议何事?”五位长尊刚入座,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便响起,说话之人正是其中一位长尊——元禅深。
“今日突兀请来几位前辈,一不议大事,二不议重事,不过是请来几位前辈,关起门来,聊聊家常罢了”
“哼,聊家常,掌门莫不是选错了地方,还是掌门想废除旧规,重立新矩”道此语者,又是另外一位长尊——拂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