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了一路到了一家大排档。
下了车，聂知行环顾一下四周，确定了这是什么地方，冷笑一声。他纯粹的想让顾铭不舒坦，话语里带刺：“怎么，顾队就带我来这里吃饭。”作势转身要走。顾铭倒是好声好气，拉住聂知行。聂知行僵了一下，忍住甩开他手的冲动，跟在他身后，在心里默念着张钧启的名字，走进了家不起眼的小店。
顾铭招呼聂知行往里走，穿过拥挤的人群，顾铭直接上了二楼，他边走边向聂知行介绍这家店：“这家店生意很好，尤其是他家的小笼，不过晚上没有……”聂知行心不在焉，随口应两声。
“顾铭，你这小子来啦！”聂知行的视线被顾铭挡了大半，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身影。
“带朋友来的？”
“嗯。老赵，他是……”
“好，”略有些肥胖的身子从一边挤过来，乐呵呵说，“我是这店的老板也是掌勺。小聂里边坐。”
聂知行可以嘲讽顾铭，却不能板着脸对一个普通人。他抬头微笑，看清那人相貌，脸色不动声色地变了，他短暂的沉默，似乎在辨认什么，竟然冲那老板微笑了。
顾铭看了心里一诧异，虽然他认识顾铭时间真的极短，也摸透了这人一些个性。比起自己，聂知行对一般人总是很温和，这也容易给一般人留下个好印象，但观察力稍好一点的就可以发现这人的笑，从来没有是真正从眼底发出来的。他一眼望去，以为聂知行是个性子冷的。之前也就聂芷摔进湖里，聂知行才短暂地摘了面具。可眼下聂知行确实在笑，而且顾铭隐约感觉聂知行是在很努力地让老赵感到舒适。
聂知行走进了老赵特意留给顾铭和他的包厢。顾铭往里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拉老赵到了个死角。
“你认识聂顾问？”
老赵一脸莫名其妙：“我咋会认识他？你不是第一次带他来么。”
顾铭本欲再问，却想到了由头，收了到嘴的话头，言语一转：“我看他对你挺和气的。”
“哈哈，那可不是。我对别人和气，别人对我肯定也和气呀，”老赵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略鼓出的肚子，一摆手，“得，我亲自去给你们烧菜。”
顾铭回到包厢，看到聂知行正倚在窗户边，向外不知在看什么。顾铭眨了眨眼，明知故问：“你认识老赵？”
聂知行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悲哀：“他姓赵？”
顾铭心想：果然。他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聂知行不认识老赵，却认识那张脸。
顾铭知道聂知行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动作，但他没有走到聂知行身前，只是在原地“嗯”一声，点头。
“他是赵堔的父亲。”
顾铭轻轻道。
聂知行陡然一震，其实他看到脸便已经猜出了，但听到了验证仍是难以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顾铭放下了防备。
聂知行听到自己很冷静地在问顾铭：“你知道张钧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