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干瘦老者提着药箱,领着两个徒弟赶了过来。
他皱着眉头检查了一番林君的伤势,然后从药箱里拿出数种各种颜色的药粉混合到了一起,然后将所有的药粉混入了半碗清水中。
然后又让两个徒弟将林君扶起来,准备将那半碗看起来脏兮兮的药糊灌进林君嘴里。
林君扭过头看了看这身材干瘦的医师,有些迟疑。
也许是看出了林君的疑惑,老者的一个徒弟笑着解释道:“放心吧,年轻人!我师父可是咱们方圆百里最好的医生,有他调配的药,一定能治好你的伤。”
另一个中年人插嘴道:“更何况我师父最擅长的就是治内伤,我们学院里三天两头有打架斗殴的事情,经常有人会被打的吐血下不了床,对于这种伤势,我师父向来药到病除,不留一点后遗症。喝了这碗药,保你不出三天就又变得活蹦乱跳的。”
林君听了,将信将疑的张开了嘴,任由他们将那半碗粘稠的药糊糊灌进了自己嘴里。
药糊入口,很苦,苦的林君心头发颤。
可是下肚之后,却又散发出一丝丝的清凉之感,飞快的融入林君的五脏六腑。
林君的目光一凝,他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才刚喝下去的药糊散发出的药力已经立竿见影般的开始治疗他的伤势。
这老医师不简单!
只是眼见几人收拾药箱准备离开,林君急忙将几人喊住,然后将始终抱在手臂上的灰色小兽递了过去,“老先生,麻烦你看看,它还有救吗?”
老医师伸手接了过去,将那小兽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松鼠?不对,这玩意不是松鼠,好像是一种妖兽。”
他又伸手在小兽的身底探了探,微弱的心跳传来,“还有心跳,可以救!”
然后他抬起头来,直视林君的双眼,“这是你的宠物?”
“同伴!”
林君略一思索后,如此答道。
“它救了我一命,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老医生又看了看他,“救我的确是可以救,只是代价太大。”
他目光环绕一周,最后落在林君放在床边的青灵剑上,“我要这把剑。”
林君坐起身来,直视着老医师的双眼,“能治好么?”
“能!”我白如意用自己这颗人头保证。
“可以!”
林君左手拿起青灵剑,抬手扔了过去,白如意的一个弟子抬手接住。
白如意又深深的看了林君一眼,“据我所知,剑这东西可是一个剑客的第二条命啊!你就这么丢了?”
林君没有回答他,而白如意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很是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然后满脸肉痛之色的从中倒出一粒碧绿色的丹药来。
丹药出瓶,浓郁的药箱转瞬充斥着整个厢房。
白如意又让一个徒弟去找来小半碗清水,然后将这碧绿的丹药碾碎,融入了水中。
他端着碗,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眯着眼,脸上露出几分沉醉的神色,然后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声“可惜了!”
紧接着,老医师白如意让徒弟将小兽抱着,他一只手掰开小兽的嘴巴,然后另一只手拿起药碗,小心翼翼的向着灰色小兽的嘴里慢慢灌了下去。
老医师灌得很慢,似乎是生怕洒出一滴来,不久之后,他将空碗地给自己的一个徒弟,又将这灰色的小东西随手扔给了林君,林君连忙双手翼翼的接住。
白如意开始收拾药箱,收拾完后,他将药箱斜斜的跨在了肩上,然后伸手从自己徒弟手里接过青灵剑。
“当年,我也有一只差不多的小家伙,那是我师父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
白如意突然说道。
“只是当时我没有本事,没能保护好它,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它在我面前死去。”
“现在不会了。”他抬手将青灵剑扔给林君,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照顾好这小家伙。”
林君抬手接过剑来放在手边,看着白如意离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抬手捋了捋手中小兽柔顺的毛发,突然觉得这家伙现在可比偷吃自己木元果的时候要可爱多了。
时间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
林君的伤势好了许多,已经能够自由下床活动,只是那灰色小兽的伤势虽然也稳定了下来,甚至呼吸都已经变得平稳,可是却还没有醒过来。
林君闲暇时在卧龙书院里转了转,书院中并没有小孩子,最小的士子也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书院中戒律森严,所以也没有人来叨扰林君。
卧龙书院虽然不大,书院内的士子也不多,只有区区八十多人。只是卧龙书院所教的东西却是极为繁杂。
天文地理,民生水利,以及治军论政,卧龙书院的先生都有教授。上至朝堂,下至乡野,卧龙书院的老先生都教的同样认真,一丝不苟。
这几天,林君已经打听清楚了,此地名为唐国,并不与虞国交界,所以林君也无法判断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月宗究竟有多远。
唐国疆域并不是很大,只有十五州之地,都城设在青州,而林君所处的卧龙书院,则是地处洛州,毗邻青州。
唐国国势不算强大,疆域之外两个强国常年大军驻边,虎视眈眈,使得唐国朝堂上下压力极大。
也是如此长年累月的重压之下,使得唐国养出了一支能征善战的虎狼之师常年镇守边疆,使得周边二国也不敢太过于轻举妄动。
这一代的唐皇也算是个明君,励精图治,大兴教育,同时厉兵秣马,使得唐国国力有了不小的提升。
而卧龙书院,便是大兴教育后最显著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