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几乎毫无间隔,两枚手里剑精准地插在了靶心。各个靶子周围都空空荡荡的,只有中心的红点上插着手里剑和苦无。
止水没有再继续手中的动作,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水。
“心情好一点了吗?”
和泉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轻轻地问道。
“还好……”
突兀地蹦出这么短的句子,止水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还是相当坏,下一句就稍微拖长了一点。
“……气消了一点。”
“也好,总憋在心里肯定会憋坏的。”
和泉安慰道。
“你只要一生气就会到这里来练习,这次练了这么久,真是很生气了。”
“你知道了?”
“当然喽,今天中午情报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了,想必那个时候你还在处置吧。”
和泉回答道。
“与管理部队还是不太一样的吧。”
“受贿、勾连、假账、以次充好,才两年就成了这样,那群混蛋真是什么都敢放行!”
止水说着,直接靠在了树干上,仍是喘气不止。
“损公肥私,勒索贿赂,这贬损可是村子的信誉、警备部的信誉。”
“我猜接下来,木叶忍者强索贿赂的传言也会发散,会有某些商人或者某个小商业联盟前来木叶讨个说法。”
和泉笃定地说道。
“因为木叶的调查,导致货品无法流通,某些商品的价格开始悄然上涨,同样会有人在大名的朝堂上参奏。”
“没有什么价格开始……”
止水滞住了。
“……”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都是……”
“不都是,不在其中看得反而清楚。”
和泉打断了止水的话。
“利己是自发性的行为,在商业上就更为明显。
你当初挑选的都是家庭富足、没有多少掣肘的平民忍者,甚至为此定下了更严苛的纪律,有人经不住诱惑是可能发生的,但有你的试验点有三分之一被拉下水、形成了你都不知道的小团体,这个概率太小了。”
“勒索贿赂……”
止水陷入了沉思。
“……混在其中,分不清真假,甚至不能对贿赂的商人宣判。”
他的思路清晰了起来。
“没有公信力的情况下,不管真相究竟如何,都会是武力强的一方的欺凌。”
接着,止水突然认真地盯着和泉。
“你早就料到了?我是替你挡了暗箭了!”
“诶嘿。”
和泉愣了一下,然后赫然一笑。
“毕竟之前火之国的学校就那么几所,很多人都看不出来,但也有人能看出来,所以……”
“声东击西是必要的。”
止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拿出了封印卷轴,另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土地。
“老规矩……”
……
“……我们讨论一下。”
佐助还坐立着,而鸣人马上就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土地上了。
“卡卡西说的没错,确实很难。”
“确实……该探讨一下了。”
鸣人有些呆呆地望着天空。
“站个二十分种还算可以……可每次急停都差只一点点……一不小心就踩空了……好几天了一点进步都没有……小樱让我注意查克拉的流动,因为赶时间,莫名其妙地指了我一下就走了。”
“因为小樱一回达兹纳先生家就昏昏欲睡,你也没好意思问对么?”
佐助直接给了个直球,鸣人有些羞恼地没有接这个话题。
“我们在查克拉充足的时候控制得都相当好,但体力一旦下降到一定程度,控制力就以相当快的速度下降。”
“要是能多加一点精神能量,控制也不会这么差啊,卡卡西老师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练习对查克拉的控制力么?”
鸣人问道。
“不是目的的问题……”
佐助脱口而出这句话。
“……而是效率的不同。”
鸣人脱口而出就接上了这句话。
“也是哦,体力充沛的时候实在太容易了,只是在重复而已,根本没有多少练习作用。”
“那我可就要优先去海上练习了,佐助。”
鸣人突然从地上挺了起来,转头看向了看着他的佐助。
“消耗体力这种东西,我可比你快多了。”
“你在纯粹地浪费粮食。”
看着鸣人结了多重影分身的印,佐助及时地单手止住了,吐槽道。
“比起无意义地消耗查克拉,有更好的方法。
体术对练。
我的写轮眼几乎都要跟不上再不斩的速度,身体更是反应不过来,鸣人你连看都看不清吧。”
“有道理。”
鸣人直接赞同道,他站起身来,一把把旁边的便当盒扔给了佐助。
“先吃饭吧,完全饿着肚子连踩水也练不成了。”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佐助习惯地接过了饭盒,抽出筷子,对着对面的鸣人。
“我先开动了。”
“等我一下啦。”
鸣人费力地打开了饭盒的盖子。
“和泉买的新饭盒什么都好,保温也超好,就是我这个……很难……打开。”
用力过度,盖子一下子飞了出去,鸣人伸手一捞,明显差了一点,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向着急的方向去了。
“那你就不应该这么冒失地打开。”
佐助顺手“啪”的一声就稳稳接住了快要翻过头顶的盖子,顺便说教道。
他将盖子轻柔地翻过来,正要放在包裹上时,突然停住了。
“漩涡……”
“怎么了?”
鸣人奇怪地问道,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从佐助嘴里听到了。
“不是……也是叫你,我知道小樱的意思了。”
佐助把盖子重新翻了过来。
“她说控制查克拉的流动,不止是在体内,还有体外,怪不得她做示范的时候脚下的查克拉一直感觉很奇怪,学流体的时候柊人老师讲过的……”
“涡流。”
鸣人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我记得绷带大叔将族史的时候说过,涡潮海得名就在于海域里稳定强力的涡流,好像什么内循环还有天地什么的。”
“涡流控制简单,而且相对稳定。”
佐助说道。
“不需要操纵太多的变量就能达到要求……先听我说完……”
“我都知道。”
鸣人压根没听,只有猛地扒饭的动作。
“构造本身可就很费事,你就先思考吧……”
“工欲……善其事……”
佐助也开始猛然开吃。
“……必先……咳咳……”
“……吃这么急还敢……咳咳……”
……
镇石城,正源府。
“请上座,雏田小姐。”
待客厅内,侍女抬手将雏田引向了客席的次位、仅次于鞍马澈的位子。[注1]
“我还是……”
雏田有些迟疑,站立在原地看着自己旁边的牙和志乃。
“……我还是和我的朋友一起……”
“嘭”!
“请雏田小姐上座。”
穿着色彩艳丽的侍女第一时间拜俯在地,磕出了重重的响声,声音颤抖。
“要是殿下待客不周,就是我等奴婢的失礼、怠慢的罪过。”
“掌礼婆婆没有教过你吗?”
一道青年的声音从主位的方向传来,音色乍听平平无奇,却有一股内在的威严在里面。
“山不来,我则就山,来人,将席位挪予雏田小姐。
至于你,竟敢胁迫主上,拖下去,重责……”
“还是不必处罚了,正源殿下。”
雏田突然说道,声音轻柔却稳定。
“我想她也是无心之失,殿下盛情之下,难免有所惊恐。”
她一步步走到了给自己准备的席位上。[注2]
“殿下待客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雏田轻轻地跪坐了下来。
但侍女还是瑟瑟发抖地趴跪在地上,连挪一下都不敢。
“没有使得客人不满,这是你的幸运……”
“嘭”。
这次打断正源的是清脆的响声。
牙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收拾碎片,是他打碎的瓷碗。
“还不去收拾,怎能劳烦客人动手。”
正源一挥手。
“犬冢门守[注3]不必亲劳、失了体面,碎了区区雕纹青花盏罢了,交给下人去做。下去换一个清隆大师亲自捉刀的信乐烧来。”
“是,是。”
侍女匍匐着上前,赤着双手就开始捡碎裂的瓷片,甚至还护住了,牙要帮忙,却差点让侍女的手被直接扎穿。
“谢过正源殿下的厚意,我带着学生也不是有什么大事。”
一直在观察着的澈终于开口了。
“只是每五年的例行巡查罢了,这是首开,带学生们见识一下世面。”
一时间,除了奏乐还在继续,好像空气都停了一下。
……
镇石城,镇石分局装备所。
“……你们开始换装备吧,我知道你们忍者的战力很强,但这些装备还是有用的。”
一个穿着木叶警备服的普通警察说道,他的袖标上比警备部的忍者多了一道标,其他则是几乎一样的,倒是脸上能看到坚毅。
“多看多听,少做,不要自作主张。”
说罢,他就出去了。
“居然没有在邀请之列。”
井野叹了一口气。
“总感觉给老爸丢了人。”
“我爸爸肯定无所谓。”
丁次说道,他将袖套扣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忍者首以任务为重。”
“我倒是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在危险最重的地方。”
鹿丸则说道,他检查了一下配发的超大的忍具包,然后挂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巡逻的路线想必你们也记住了吧,贯穿镇石城内外的大部分人口所在地,也是我们观察这个地方的好时机,中点也接近森雨城的地界,获取情报会很方便。”
然后他帮丁次在穿好的护甲上按照顺序挂卷轴。
“也正好试探一下,正源殿下对我们真正的态度,动起来的破绽,才更多。”
……
注1.鞍马澈是族长,鞍马一族曾是中等贵族,所以鞍马澈在最前面,雏田是族长之子,日向是火之国的大族,所以雏田按照礼位列鞍马澈之下,而决不能与犬冢牙、油女志乃一桌。
注2.看似雏田很有勇气、礼仪的体现,实际上是在被正源牵着鼻子走,实打实地落入了下风,正源一下子就试探出了雏田的本性和难缠的程度,就是不难缠、很容易对付。
注3.犬冢门守,就是看大门的犬冢的意思,实际是相当的讽刺,后面“失了体面”也是讽刺,对于贵族而言是很揭脸面的指责,而且也讽刺犬冢牙救场就得很难看。
只是犬冢牙没听懂/哈哈哈,后来他懂了也没在乎,反而觉得自己做得对。
信乐烧是真的在日本著名的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