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谦逸是被疼醒的,他只感觉全身上下刺心的疼,四肢仿佛被火烧了一般,疼的没了知觉。他缓缓的睁开了眼,是刺眼的光,他又不自觉的想,我这是,死了吗?
“醒了?”
任谦逸在朦胧中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他不确定是不是他幻听了,又想:我这是去了天堂吗?怎会有人说话?但等到那个声音再次开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死。“醒了就好。”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任谦逸这才忍着光钻入眼睛的刺痛,睁开了眼:“我……我这是在哪儿?”说完他又往四处望了望,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
“这是哪?巧了,我也想知道。”那人似是轻笑了一下,往别处看了看:“不过我知道的是,我救了你。”白衣人又看向了任谦逸。
任谦逸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面貌,他和自己的年纪相仿,未长开的五官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精致,就像是刻出来的一样,小巧玲珑。此刻那双虽未长出成人般多情但也足够动人的的桃花眼正盯着自己看。
好看。任谦逸盯着那人半晌得出来的结论
“你?救了我?”任谦逸怔怔的开口
“嗯,你这人好惨,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我看到你时都吓了一跳。你是不是,从悬崖上跳下来的?”白衣人紧盯着任谦逸又道:“你刚才没醒的时候,外面又来了好多人,看样子在像是在找什么人,不会找的就是你吧?”
“外面?”任谦逸现在才发觉他们现在在一个四处都布满青苔鲜和杂草的山洞里。
“对呀,刚我出去取水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我就又回来了,哎?话说你渴不渴?需不需要喝水?”
任谦逸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快炸成一团了,他现在又紧张又迷茫。紧张的是眼前这个不知是谁的人和外面的追兵,迷茫的是自己现在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这个白衣人
那人似是看懂了任谦逸脸上的神色,道:“不必紧张,我叫余白卿,我既救了你,就不会伤你,放心。”
“多谢,我不渴。”任谦逸又一次向四处望了望,道:“这儿,安全吗?”
余白卿答:“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哦”
沉默。
余白卿又一次先开口:“哎?你叫什么?”
“……”
“我都同你说我的名了,你也同我说说?”
任谦逸想了想,也对。便道:“任谦逸”
“任谦逸,好名。”余白卿点头道。
“多谢。”
“你身上的伤,疼吗?”
任谦逸忽的愣住了。他又看向余白卿
余白卿被他这样直直的盯着也不舒服,他又望向了别处:“若是疼的话,我这有些金疮药,也不知管不管用,你先涂上一些吧。”他便把那一小瓶药塞给了任谦逸。
任谦逸接过那瓶药,许久,他道:“多谢。”这次他的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真的是,太久太久太久没有人以关心的口吻对他说句“疼吗”他曾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只是忙于政务,才忽略了娘和自己,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是关心自己的。直到自己的娘死后,他才明白过来,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不记得有过他这么一个儿子和一个他的娘亲……
呵,曾经的他是多么傻,多么的可笑。
突然被人问疼吗,他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忘了这种被关心的感觉是何种滋味了。任谦逸不自觉的将那瓶药捏紧,好像不这样的话就会让那点被人关心的开心跑了似的。
余白卿见他许久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外面的追兵:“放心吧,他们不会发现这个山洞的,这个山洞口小得很,即使发现了,以他们那样的身子,也绝对进不来,而且从外面也看不出里面会这么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