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让慕城先回去了,今天这一天明明什么都没做,顾夏却觉得那样疲惫。
此刻的她只想什么也不想地好好睡上一觉。
……
简单的洗漱完。顾夏回到卧房。刚躺上床。伸手就摸到了一个滚烫的物体。
吃惊着猛然收回手,下一瞬,意识到什么。急切地用双手去触碰。
“小念?!”
“妈……咪……”
绵软无力的稚嫩嗓音响起,让顾夏瞬间红了眼。
她的小念还在。
“小念。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
顾夏将小念紧紧抱在怀里。紧张问道。
“小念生病了,妈咪。你不要不要小念好不好?小念好难受……”
小念用柔软的小手抱着顾夏,小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无力地说道。
顾夏的心紧紧揪着。想着明明早晨她离开时小念都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发这么高的烧?
而且,小念病成这样,那个人又在哪里?!
想到了什么。顾夏温言细语地哄着小念道,“小念。你再睡一会儿,妈咪出去……”
“不要。妈咪不要走。”
听到顾夏说要走,小念立马攥紧她的衣裳。嗓音里满是不安。
顾夏的心疼着,想了想。用衣服将小念牢牢裹紧,然后抱着他。来到了隔壁房间。
***
门被敲开,顾夏看不到门内的人,身体却紧绷得厉害。
“韩玉韬,你对小念做了什么?!”
就算现在的天气容易着凉,也不至于一天就烧成这样!
韩玉韬看着小脸烧得通红的小念,眼底划过疼惜,“是小念说要等你回来。”
怀里的小念也应声道,“妈咪如果不要小念了,就让小念生病死掉好了。”
一句话,听得顾夏心都碎了。
眼眶发红,“瞪”着韩玉韬道,“那你就这样放任不管?任由小念一直这样高烧烧下去?韩玉韬,你真自私!”
“夏夏,就算看在小念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赎罪,好不好?”
韩玉韬抓着顾夏的手,恳求道。
“赎罪?!”顾夏冷笑,“韩玉韬,你拿什么赎罪?是拿你的命,还是你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分不清白天黑夜,连最简单的做饭洗碗我都做不到,切菜割伤手,走路摔倒;还要日日在医院接受烧伤治疗,身体又痒又痛却不能去抓挠的滋味你知道吗?”
“这些肉.体上的伤痛都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人痛苦的是我要做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光明的准备。你明白那种未来一片黑暗毫无可盼的滋味吗?你知道我因为知道自己即将失明,所以把刚出生的小念送到你家门口时是怎样的心情吗?你知道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暗无天日,生不如死吗?!”
“如果不是幻想着有一天能看到小念的样子,韩玉韬,我早就自杀了!”
顾夏丢下这样几句话,便抱着小念离开了。
韩玉韬怔怔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体会到夏夏的痛苦,可如今,听夏夏亲口说出这些绝望的字眼,他才明白,若非亲身体会,他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