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笑道:“你们门中有个叫祝宏才的,你可认得?”
络腮胡一愣,道:“当然认得,莫非你和祝师兄相识?”
郦巧儿笑道:“那你可知,你们的祝师兄如今在何处?”
络腮胡道:“祝师兄武技高强,一个人先行,如今定然早已到内山上取宝去了。”
“错!”郦巧儿笑嘻嘻的伸出一根手指,指指他旁边不远的地上:“你们瞧那是什么?”
一众敛锋门人都顺着看去,地上扔着一根五行杖。
郦巧儿笑道:“这就是你们祝师兄的五行杖,他方才已经被我们送出山去了,你们要是早来片刻,还能亲眼看到。”
“啊!祝师兄被你们送出山去了!这……这怎么可能!”
络腮胡一惊,周围的敛锋门人中也发出了一片或大或小的议论声。
张恪扬起五行杖环指周围,道:“你这些同门距我十步开外,他们人虽多,却得到我身旁三步内才能用五行杖对我施展定身术。而你距我三步,有这功夫,足够我将你也送出山外去了,你信不信?”
话说完,他手中五行杖也已经指住了络腮胡。
络腮胡急忙退身想走,刚提起左脚,还未落地,就不会动了,随即张恪一跃就到了他面前,一把抓起他左手,露出手腕上的太和手钏。
周围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叫骂着就冲上来,他们刚跨出一两步,张恪已用五行杖在络腮胡的太和手钏上咄、咄、咄连敲了三下。
络腮胡扑闪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三张撕了角的幻兽符记飘落,被张恪一把抄住,其余人这时才跨出第三、四歩。张恪往后一跃,又回到了原处,和郦巧儿并肩而立。
一众敛锋门人叫喊着就冲了上来,人人手中五行杖前指。
张恪哈哈笑道:“你们不是想劫夺我和巧儿的符记吗,这就给你们!”
他说着就掏出所有幻兽符记,往扑来的人群掷去。符纸轻飘飘的,被他掷出却去势极快,散朝几个方向,眨眼就到,有些碰在前排人身上落地,有些从人缝中钻过,到了人群中才落地。
符记一落地就瞬间幻化成一二十只幻兽,近在咫尺,敛锋门弟子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人被幻狼咬住,有人被幻豹挠了、被蜘蛛钳了、被花斑蟒吞了……
扑闪扑闪……眨眼间冲在前的一二十人就消失不见了,有个别冲到前边来的“漏网之鱼”,张恪轻轻一指,就将其定在原地,也随即就被周围幻兽“消灭”了。
一时间剩下的七八十个敛锋门人大乱,惊叫着四散奔逃,乱作一团,没人再管张恪和郦巧儿了。
若是正常遇见,一等的幻狼、二等的幻豹,这些敛锋门人还是能对付的,即便是三等红毛蜘蛛,他们也能几人结阵对付。只是那条花斑蟒,不但是三等,而且还是专克金行的火行,对于他们相当于四等了,他们没办法,但也不至于造成那么大的“伤亡”。
可这些幻兽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离得近的来不及施法,后面离得远的又看不见、够不着,再被奔逃的同门阻挡冲撞,谁也没办法静下心来施法,也只能逃了。
前后不到半刻工夫,原本上百敛锋门人,或逃或被灭,已不剩一个,附近只有三只幻狼和一只幻豹,以及满地的撕角幻兽符记。
几只幻兽被张恪随手就摘了符记,桥头附近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风刮过水面、林间的沙沙声,以及郦巧儿捡拾撕角符记时难抑的银铃笑声。
不一刻,两人将周围地上的符记全都捡起,并到一起厚厚一大扎,郦巧儿笑道:“恪兄,这回可赚大了,至少有二百张。听说一张一等幻兽符记,可在门中兑换一粒一转灵元丹,二等的可以兑换两粒,这么多符记,至少也能兑到三百粒,足足值三千两银子了。”
“这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本来没想跟他们为难。”
张恪哈哈一笑,又伸手指指一处林中,轻声笑道:“敛锋门的人又来了,三四十人。巧儿可还想再玩一场?”
郦巧儿扭头看去,此时天已黑定,什么也看不见,只隐约能听到点声音。
她略想了想,笑道:“这回敛锋门入山一共一百六十多人,方才起码被咱们葬送了一半,再来一回,咱们就差不多等于跟敛锋门结下灭门之仇了。所以以小妹之见,还是算了吧。不过恪兄若还想玩,小妹奉陪到底。”
“哈哈,走吧,不玩了。”
两人踏上金行桥头,并肩向前走去。天色虽黑,但水面反射着星光,衬托了中间的石梁,而且这石梁又是笔直一条,所以倒也好走得很。
刚走出大约一里多地,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惊叫声,两人不由得停步回身看去,依稀可见几个人影极快的跑来,最近的一个相距约有百丈。
“他们这是怎么了?”郦巧儿问道。
张恪摇摇头,就用神念向后去探查,过了片刻,笑道:“今日上这桥的人已经到十个了,这桥从那头开始,一段一段沉入水中了,所以他们着急要跑过去,慢了只怕半途桥就沉了。”
郦巧儿一拉张恪衣袖,急道:“那咱们也得快跑啊!”
张恪看着她笑道:“就不跑,等桥沉了,渡水过去,巧儿可敢?”
郦巧儿撇撇嘴,轻声笑道:“有恪兄在,有何不敢,可小妹觉得恪兄似乎用心不良啊。”
“哈哈,巧儿人间绝色,我有点歪心思也不稀奇啊,没有才不对呢。”
两人说话的工夫,最近一人已经跑到了约十丈开外,也看到了两人,边跑边大喊道:“快跑、快跑,桥塌了。”
“哈哈,我就是不跑!”
张恪开怀大笑着,当中拦住路,那人也已到了近前,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不得不停下脚步,怒骂了一句“妈的”,伸出五行杖一指:“定!”
张恪道:“就不定!”
男子一愣,随即扬起五行杖当棍子就往张恪头上打来。张恪右手举杖一架,左手揽住郦巧儿纤腰,得意的大笑着,轻轻一跃,就跳出桥外,落到了旁边水中。
他脚触及水面,却不下沉,就像是踩在了实地上似的,连带着他身旁的郦巧儿也都在水面上站稳了。
郦巧儿一奇:“咦,这是怎么回事?”
张恪道:“我身上带着一块避水佩,可以涉水不沉。”
“好啊,恪兄你耍小妹!”郦巧儿笑着,就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张恪此前试过,避水佩和五行佩不同,五行佩他完全影响不了,只能任由它自己发挥功用,而避水佩他可以用神念操控一些功用,比如现在这样只是脚下避水不沉,也可以只是头顶避水挡雨之类的。
若不操控,就会整个人就会沉入水中,被一个无形圆球包围起来,将水隔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