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自己的殿内,她便对着他说:“今日也不早了,我先睡觉了,明日再见!”
“你现在可是太子妃,你这般是在赶我走吗?”他说话时没有任何表情,但却让她感受到了压迫感。
“我。。。。。。我最近染上风寒了,害怕传染给太子殿下!”她还假意地咳嗽了两下!
“看来是这东宫太冷了!一个人睡觉比较容易生病!”
“不是不是,太子殿下,我的病已经好了!”她急忙解释着说。
“那太子妃还不侍寝!”他走进站在她的耳边说,说完,便进入了屋内。
“我这真的是前言不搭后语,看来是最近生病烧糊涂了!”她懊恼地锤了下脑袋。
“我已经命人将我的文件都放于这里了,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他坐在那里认真地批阅着奏折。
她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虽然与他已经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但是那时只是纯纯地友谊之情。现在身份的改变,让她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批阅奏折的时候,是那么地认真。和我认识的赵三相差好多。那个时候的赵三,没有这么地严肃,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些傻气。”她坐在床边偷偷地打量着他。他想起了那个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任何本领的赵三。那个时候,他会在集市上偷偷地买只兔子逗她开心,会愿意与她踏遍山河海川,会经常地陪着她一块开心。“现在的太子怕是不会约我浪迹天涯了!”她哀叹了一声。谁知在这大殿内,这声轻轻地叹息是如此地“嘹亮”!
“太子妃可是有什么心情不畅之事?”
“我没有!”她紧张地说。
“那快点进被窝里面,虽然已是立春,但是夜里还是比较冷!”
她点了点头。
“我这批阅奏折还有时间,你不必等我!”
她轻轻地应了声。
虽然是之前相识,但是现在的赵三实在是与之前不同。这让她感觉到很不适应,甚至还有些紧张。
“刚才他的意思是让我先睡吗?”她想,“万一在我睡着之时,他干些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办?我还是等等他吧!”
嘴上的她说着等着他,但是不一会她便睡了过去。
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浅浅一笑。他轻轻地钻进被窝,生怕弄醒她。虽然她在床上已经待了很久,但是被窝的大部分还是凉凉的。他便侧着身子,盖了一点被子,没把她暖热的被子拉过来。过了一会,被子暖热之后,他便慢慢往她的身边靠去。他轻轻地搂住了她,谁知,她转过身来,钻进了他的怀里。他还以为是把她惊醒了,原来是来取暖了。她的身上没有他的身上暖和,看来她是身体引导,靠近了他。他浅浅地笑了下,搂住了也睡了去。
“赵姑娘!”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她,只是那马车和人都已渐行渐远。他知道,他不能再唤回她了。药效过去还要四个时辰,那个时候,任凭他再去追赶,也无法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甚至连赵姑娘的家在那里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寻她。
他看着天空飘下来的白雪。他想起来刚才她还在开心地用手接着雪花,他还答应了她要带她去看桃花,但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独赏着她的欢喜。
“赵三,你会陪我浪迹天涯吗?”他的脑中还在想着的她的话语,她的笑容,她的渴望。
忽然他的头一阵剧烈的疼,他脑中晃过杀戮的画面。他听见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喊着“时以明!”他的口中也在重复着那个名字,越想他的头越疼,疼到他有些发懵。恍惚中他看见一个人,在呼唤着他,但是他还是晕倒了。
醒来他渐渐地想起来些之前的事情。昨日在晕倒前,出现在他眼前的,也是追寻他多日的手下,左俊臣。
“六皇子,你醒了!是属下失职,这么多日才找到你!”
“时以明呢?”他焦急地问到。
“待末将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悲伤。
“这次皇上让你从边境回来,估计是宫内的皇子动了杀心!”左俊臣上报道。
“我明白,现在的太子危在旦夕,是时候要换新的储君。父皇紧急召我回来,我一定会触及别人的利益。”
“时兄知道回宫这一路凶多吉少,他假替你,也是为了你。六皇子莫再悲伤!”
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出去!
“时兄,你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他用力地锤了下床。
半夜,忽然他被她的呢喃声惊醒,她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黑夜中,他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他感觉她很紧张。他轻轻地靠近她,听清楚了点她的梦话。
“若兰,不要啊!赵三,你不会要像若兰那样!不要不要!”她紧张地喊着,便惊醒了。
原来那些一直是她的梦魇!
“经常会做这些梦吗?”他在黑夜里问道。
她忽然一惊身边的人,但是意识到是司马墨尘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也不是经常做!”她用着平静地语气说着。
“等再过几日,桃花开了,我带你出去玩可好!”
“若是你能带我出去,我自是非常开心!”她嘴角扬起了浅浅地微笑。
“现在我是你的夫君,是个能保护你的人。你在整个东宫里面撒泼,都没人敢说些什么!”
她听完,扑哧笑了一声。扭过头来对着他说:“那就是你管我吗?”
“你是我的妻,我自然要管你!”
“但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两次哦!”
“那我管你不受欺负!”他声音略显温柔。
“这还行!”她点了点头。
“来,让我抱着睡觉!”
她往后面挪了些,似是在拒绝。
“我们那几日不是也是靠着睡觉吗?”
“那几日,是环境所致。”她的声音有些羞涩。
“但是现在你是我的妻,我搂着你也是环境所致,你应当过来!”
“好吧!你搂一点就好了!”她往这边靠了靠。
但是他顺着就把她整个拥入怀中。
“你是喜欢我吗?”在他的怀中,她忽然用着平静地语气问道。
他不语。
她也没有再问,不久,便缓缓睡去。
初时,他不知那是爱情。他以为他只是想要她快乐。但是当她离开时,他才明白,他是想要一辈子让她快乐!他想要带着她去看很多的美景,春天的花,夏天的日出,秋天的枫叶,冬日的雪。他想要看见她那闪闪带光的眼睛,看着这世间的美好,他只想要她在他眼前,开心地笑着。只是现在他是太子,一个最安全,又最不安全的位置。他害怕他有日不小心被陷害,而又伤害了她的心。他现在只想自己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时,再给她道明他的情意。
“我喜欢你!”他在心里说。
“疾风,这些草好不好吃!”她蹲在兔子的一边问着它。
“兔子当然爱吃草了!”他笑着说。
“我觉得兔子爱吃草,只是我们认为。也许它也喜欢吃别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她拿着草,引诱着兔子去另一个方向。
“那你先让疾风陪着你玩,我去处理政务了!”
他坐在昨天处理政务的地方,她蹲在窗边逗着兔子。他抬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
累了,她便坐在离他很近的书桌旁边,翻看着书籍。但是书籍的内容又太过无趣,她便看向他,轻声地问:“司马墨尘,你有听过说书吗?”
“司马墨尘?”第一次听见她呼唤他的全名,竟有些意外。昨日看来他叫的太子殿下,只是做与他人看的。
“我不可以这样叫你吗?”她一脸纯真地看向他。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觉得你叫我夫君更亲切些。”他低下了头,翻着奏折,平静地说。
“我还不习惯叫夫君,不如我叫你墨尘好了!”
“也好!”他还是用着略着些平静地声音说。
“墨尘,你听过说书吗?”
“不曾。”
“我好想去外面听书!”她撑着头,望向了窗外。
“为什么喜欢听书?”
“因为我喜欢听故事?”
“听书不是一个人在念书吗?我让几个识字的宫女读与你听。”
“才不是,”她的忽然神采奕奕继续说,“那是说书先生自己编的故事,很有意思。我记得有次他讲的的一个爱情故事,把我和若兰都听哭了!”
“那么精彩吗?”他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来,语气还是带着平淡。
“都把我听哭了,当然精彩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爱情故事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哭?”
“因为我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我的说书先生不让!”她叹了声气,又望向了窗外。
“那你能给我讲讲让你听哭的故事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讲故事的感染力没有那么强。以后我们有机会的话,再让那说书先生把那个故事讲与我们听。我保证你也会哭的!”
“那我若是不哭呢?”他终于停下了笔,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那眼神让她不自觉地害羞了起来,她避开他的目光,假意看着窗外说:“若是你不哭的话,我便满足你一个我力所能及的愿望。”
听到这里,他笑着说:“力所能及?”
“笑什么,我是很认真地,万一你的愿望太巨大,我实现不了,那不是我言而无信嘛!”
他用手支着自己的头,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你哭了的话,你要给我的宫殿周围全种上桃树。”
他点了点头。
隔日她刚起来,便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做这些什么。
“喜儿,外面在做些什么?”
“太子听闻你喜欢桃花,便趁着春日,给娘娘您植几颗。”
她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人在植树,嘴角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那天之后,太子好几日也没有来。
”疾风,你说是不是墨尘已经不喜欢我们了,所以这么多日也不曾过来!“
她又等了会,但是还是未来。她便没有再等。刚躺床上不一会,她便听见门响了一声。
“喜儿,是你吗?”
“是我!”他在黑暗中说。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莫不是你在等我?”
“我不是在等你,只是这几日,你都未来。而且今天你又来地比较晚,我只是很诧异。”其实看见他来,她内心还是有几分欢喜。
“前几日植的桃花树你喜欢吗?”他躺上床忽然问道。
“喜欢,只是那不是打赌失败的愿望吗?”
“你若喜欢,我便会为你做!这就是我力所能及的愿望。”
她躲在被窝里,害羞地一笑。
“你这几日是忙于政务吗?”
“对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我!”
“真的不希望你当太子,这样你就能陪我浪迹天涯!”她略带着失落,轻轻说。
很久那边都没有回声,她扭过去,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我只想你每天能多陪着我!”她看着黑暗中他隐约可见的侧脸,轻声说。
早上她还没有醒来,便被他轻轻地摇醒。
“怎么了?”她还有点睡意。
“快出来看看!”他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不要,外面好冷!”她钻进被窝拒绝他。
谁知,他拿起她的披风,给她戴上。然后横抱着她,把她抱出门外。
“你这是做什么?外面很冷的?”她有些气气地说。
他只是抱着她,不语。
“哇,墨尘,你好厉害啊!居然还能给我找来秋千,我好喜欢啊!”她坐在秋千上开心地说。这个秋千很是精致,旁边的架子上雕刻的全是桃花,每一朵都很精致。他平日那么忙,但还是抽出时间,让工匠为她做个秋千。
他微微一笑,然后在后面轻轻地推着她。
“墨尘用力点,我想要荡地更高!”
他用力地推她。她荡得高了起来,她开心地笑着,那银铃般地笑声,让他又想起了那日她在茅屋外面荡秋千。她的开心真的是那样的简单!
“那日你不是说你要试着坐秋千吗?快来,这里位置大。我们一起去荡!有我在,你就不会害怕了!”她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
“我还要处理别的政务,你让别人你来推你吧!”
“墨尘,看来你真的是胆小鬼!”她被人推着,笑着说。
他不语,只是偷偷一下笑,便走入殿内。
“喜儿,为什么秋千这么好玩,而我们的太子殿下会是这般害怕!”她不解地问。
“娘娘,太子荡秋千玩,传出去会被笑话的!”喜儿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他害怕呢!”
“娘娘您可能不知,太子殿下常年驻守边境,武艺自是了得。这小小的秋千,怎能让他惧怕!”
“皇子不是都在皇宫里面吗?墨尘为何在边境?”她疑惑地问。
“这些奴婢不知!”
她望着窗户边批改着奏折的司马墨尘,心里想道:“原来你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那日,他刚回宫中,便听闻皇上查出是三皇子陷害于他。他的内心很是悲痛。他常年替父征战沙场,未曾想过宫中之事。若是让他在那荒凉的西境度过一生,他也无怨无悔。只是现在被强推太子之位,他只能放弃那辽阔的自由。
“太子,我这几日找遍了各个县城,都不曾听过一个叫赵怜儿的姑娘!”
“怕是她早已父命难违,嫁入别的府中了!”他的眼中散发着浓浓地忧郁,默默不语。
“太子还要继续寻找吗?”
他点了头。
虽然此时的他,早已不能陪她浪迹天涯,但是他还是想要看她过得开心与否。
“禀报太子。”
“何事?”
“太子妃刚才抱走了您的兔子,奴才要去寻回吗?”
“寻!”
看着抱回的兔子,他抚摸着它,声音略带冷冷地问:“她不曾为难你吧!”
“不曾,奴才刚开口,她便还于奴才!”
“那既然他也喜欢兔子,便赠与她一只!”
“是!”
他缓缓退下。
“太子,我今日听闻苏家的三小姐乳名叫怜儿,之前与南宫府有婚约。”
“那苏家三小姐可是现在的太子妃?”他冷冷地语气中,显得有些愉悦。
“是!”
那日他第一次走入她的殿内,便看见蹲在地上的她。她在那不知和兔子说这些什么。他走进她,便听见她在问兔子是否喜欢她起的名字,那兔子自是不语。他缓缓而语,她抬头看见了他,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终于有人可以替代兔子与她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