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你话。”
丽婕妤不敢忤逆顾烶彻，乖乖闭了嘴。
姜彩霖牢记表姐的吩咐，要有气无力，这样才像。
她答道：“你那茶我当时就觉得味道不对。”
下毒的事本来就是防不胜防，被人嫁祸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唯有叫姜彩霖自己露馅，方可安然无恙。
“您这话就冤枉我这茶啊，姜才人莫不是都没尝出来是什么茶吗？”
慕吟刻意让语气含了几分不屑和轻视，又有了白天那一遭，更叫姜彩霖恼火。
谁瞧不上谁呢！
“你那能有什么好茶？不过都是些不堪入口的烂叶子。”
慕吟看了眼顾烶彻，有了几分自信，壮着胆子从容道：“是陛下亲赏的碧螺春。”
姜彩霖一惊，大脑难得的高速运转，是了，她清楚的记得皇上赏过慕吟好些东西，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厌恶慕吟的呀。
她刚刚说了什么？说皇上赏的是烂叶子，岂非是大不敬？
姜才人失了神，想要开口，慕吟却先声夺人，“今天姜才人来，我备上了最好的东西招待，怎么您还这么待我？我究竟是哪里得罪您了，您打我骂我怎么羞辱我都不要紧，我只管受着，您怎么连着我父母兄长一同辱呢？父亲和兄长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啊。”
她没再自称“奴婢”，却也掉了两滴泪。她不似丽婕妤那样苦苦哀求，只是一动不动，暗自垂泪。
叫旁人看了，是极委屈；在姜彩霖眼里，却是示威。
辱骂朝廷命官，慕吟污蔑她还给她扣个这个大个帽子，她怎能不生气？又想起白日里慕吟一口一个庶出，低贱，她是再忍不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慕吟，我打死你个贱人！”
只待姜彩霖暴跳起来那一刻，慕吟笑了。她低着头，嘴角的弧线不被人所见。
果然露馅了。
“姜才人息怒。才人莫不是回光返照？陛下，请再请御医，同为姜才人诊断，才人千金贵体，耽误不得。”
听着回光返照，丽婕妤同姜才人尽然惊慌失措。
“不，陛下，御医已经诊过，无须再兴师动众了。妾瞧着霖儿也好多了，想来也是无妨，不如就……”
丽婕妤慌了，总算放下了身段，对慕吟的眼色也柔和些，有几分示好的韵味。
慕吟视若无睹，无论今天结果如何，她同丽婕妤的梁子都算是结下了。她虽不知自己何处吃罪了丽婕妤，不过以她这样的手段，慕吟还是不怕的。
与其不痛不痒说几句话，不如让丽婕妤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被人污蔑。
“娘娘，多人诊断确保万无一失，娘娘是为姜才人着想的，对吗？”
慕吟字字珠玑，铿锵有力，似乎是不准备给人以反驳的余地。
顾烶彻准了，叫李宁全亲自去请御医，一定要多请几位。顾烶彻发话，再没人多言什么。
慕吟笃定，姜彩霖不会用自己冒险，一点点毒都不会让自己沾染。丽婕妤惯来自大，亦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丽婕妤怔住，事情经过，她是清楚的。都怪姜彩霖这个蠢货，果然庶女生下的东西都是不中用的。贱婢生贱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