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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大学之斑斓伊始

年少有为,在现在看来,这样称谓,似乎有些大言不惭,18年前,2002年,作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那是无限荣光,甚是为父母增辉。盼到开学的那天,父亲找了一辆拉饲料的顺风车,将我送到学校报到。下车,办入学手续,到寝室,两三公里路,一个沉重的行李箱,一个装杂物的麻布袋一刻也没离开父亲的手,试图分担,也未能成。父亲将我送到寝室时,已是黄昏,货车司机已崔了几次,和我的室友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去。望着父亲略显疲惫的背影,想到年底才能见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眼睛突然一酸,强忍着泪水不要落下,为不被父亲看见,我没有出去送行。站在窗前,看着父亲远去,直至消失在即将朦胧的夜色中。

20年前,能了解外界的方式很少且不方便,无非电视广播和报纸报刊,当时上了国家重点高中,通过学校的图书室刊物看到刘永好,张瑞敏,史玉柱等等创业经历,对我甚是鼓舞,一心想着创业,想着创业改变命运,就此创业萌芽于心,且逐步坚定。能上大学,那时还称作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异常艰难。定了基本的要求,上个中上水平的本科院校,学习之余,便是思考创业之事。如愿以偿,上了这个至少名字还那么回事的,西南科技大学,那个年代,确实是那么回事。没有奋不顾身的努力,怎能金榜题名,作为过来人,我郑告后生!

在大学的第一个夜晚,一日的赶路,疲惫不堪,也久久不能入睡,思绪万千。想着梦寐以求,精彩纷呈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启,激动不已。学习,学习,相对轻松的学习之时,今日便定下目标,勤工俭学,社会实践,丰阅经历,健壮自我,不力求硕士,博士之学位,只愿毕业之时便有游刃有余之力,已成创业星星之火,顺为创业之事,为往后辉煌之梦想夯实道路。目标已定,剩下便是持之以恒,勤奋努力。

那时,和距离稍远的朋友及时联系还很困难,电话还只是少数人在使用而且话费还很贵,没有微信,QQ开始在年轻人中流行,家里能上网的更是少之又少,网吧大概也是那时开始多了起来。我的高中同班同学佘坤和我考上了一个大学,我也是在本地的报纸上看见的,当时甚是欣慰,到了大学,也是通过QQ,通过高中同学,好不费劲才联系上的。见面那一刻,从未有过的莫名的力量,把我俩拉得异常的亲近。后来,相互帮助,一起学习,一起娱乐,远超越高中时代的同学关系。

就这样按部就班,浑浑噩噩适应着大学生活,刚熟悉情况,努力寻找勤工俭学的机会,却遇到了非典事件,封校!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学校与外界接触,这也让我那颗热情似火的心安份了下来。趁着这段时间,如饥似渴似的把图书馆里有关创业励志的书刊努力吸收消化了一番,如沐春风,净心逸神,认知与胆识豁然开朗。

隆冬的一个上午,在五食堂外的小广场,各类型的社团正在招新,我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什么作协,舞协,计算机协会,武术协会,机器人协会等等很多,眼花缭乱,但都不是我的菜。正准备离开,一片吵杂声中听见“大家相互帮助,勤工俭学,甚至创业.......”,只见拐角处贫困生自助协会正在招人,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我三步并两步,管他三七二十一,就把名给报了,仿佛找到了组织,找到了方向,找到了舞台,佘坤也被我拉着加入了协会。协会作为一个平台,整合校内校外勤工俭学的资源,分享给会员,同时给全体成员予以各种培训以适合各种需求,大多属于兼职,短工和劳务,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大家经济上的压力。这和我想象的创业还是有那么点不同,但点燃了我挣钱的欲望。

课余之时,参加了诸如促销,推广,维保等兼职,对各种机会那不叫感兴趣,已经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不仅能在经济上得到一定的收货,更锻炼了沟通能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或许我渴望挣钱,渴望出类拔萃,渴望成功,我竭力学习,实践,甚至疯狂的学习韩寒,通宵达旦的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无意十年》,就是想走成功的捷径。没过多久,我已成为了协会里的能者,能得心应手的完成各种工作。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到了大一下学期,对学习,就那么回事,不求最好,只要不挂科便可。我已经不需要依靠贫困生自助协会的帮助,通过互联网和这么段时间积累的资源,绵阳的大街小巷,各种写字楼我几乎都曾去过,我能找到各种兼职的机会,并分享给协会成员。那时,绝大多数的同学每月生活费也不过三、四百元,父母们挣钱不易,与我一样,但凡能扛得过去,谁也不想伸手往家里要。很多时候谋求到的各种兼职都是短工,辛苦且不稳定,必须完成学习任务后才能参加,得到的收入自然低。时间长了,我也选择性的参加各种兼职,创业埋藏于心,努力学习,也努力历练。

思来想去,与其自己单打独斗,还不如成立一家服务中心,专门承接任何劳务和相关有偿任务,就这样大二上学期开学时,我纠结了佘坤和协会另两名志同道合的朋友,每人出资200元,在正对东校门口的一民房二楼租了一单间,简单置办了办公桌椅,在楼上醒目位置的做了一个招牌“志成服务中心”,就这样服务中心就成立了。大家激情似火,在我的带领下,我们接到了ut斯达康,电信,咨询公司,广告公司等等企业推广和市调等劳务,还与书商,旅行社,火车站等达成了合作,艰辛、困难、指责、污蔑等等,都遇上了,可大家忙得不易乐乎,周末时总会聚在一起去吃那18元的浑豆花,谈天说地,美味之极。坚持着,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依然都没挣多少钱,马上就要英语、计算机考试,大家都忙着去准备过级,服务中心也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发现,这段经历丰富我的了阅历,锻炼了处事能力,让入社会之时处处能先人一步,事事能优人一点。或许这段经历,可以称作我人生的第一次创业,确切一点第一次失败的创业。

家教,我强烈推荐在校大学生,尤其是家庭困难的同学首先考虑的勤工俭学的选项,只要像对待高考那样对待它,你定能从容应对,且收入还不错,因为你在靠知识挣钱,知识历来都是值钱的。虽说学校在郊区,几乎周末都在市区浪迹,记得很清楚,应该是初夏周六的傍晚,无意中在经过文化广场的时,看见沿着广场的台阶上坐了好几十个与我一样略带书生气的学生样的年轻人,还有三三两两的叔叔阿姨上去问这问那。我觉得好奇,用余光一扫而过,发现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旁边有一个空位,便快速上前,顺势坐了下去,学着大家一副恭敬的样子,四处打量,相互之间,若不熟悉,也不会招呼交谈。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一位阿姨向旁边几位咨询着什么,细细一听,原来这里就是家教市场,这更提起了我的兴趣,之前有听说过,今天撞见了,我还得好好的了解一番这个优质行业。

我向旁边的那位姑娘问道:“同学,你好,大家这是在找家教吗?”

姑娘轻轻抬头,回答到:“对呀,周末时,人多点,好找一些,你是第一次来吧?”,这时我才注意到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上挂了一副黑色塑框眼镜,皮肤如米脂一样雪白,像我这样的工科学生还很少近距离接触到如此清纯少女。

我顿了一会儿,答到:“是的,好找吗?一般是怎么收费的?”

她苦涩的回答到:“不好找,半年了,做了两份。小学一般10到15元每小时,中学15到20元每小时吧,也不一定。”

就在此时,一位阿姨走了过来,还没等阿姨到,我习惯的站了起来,本能的迎接她,估计阿姨是要找另外一位的,见状也就问道我:“小伙子,高考多少分呀?”

我脑间突然浮现季龙粉说过的一句话,在别人不了解你时,你要充分自信,充分展示自己,甚至善意的高调。无意中我就瞎编乱造起来:“590多分,现在是学生会主席,曾经辅导过科学城一中的学生,现在已经顺利考入了绵阳中学,家教经验丰富……”我出口成章,侃侃而谈,胸有成竹。

阿姨问道:“我家孩子上初2,怎么收费?”

据观察,我感觉也算这几十个同学里优秀的,我大胆把价格往上一提,回答道:“30元一小时。”

阿姨点了点头,说考虑考虑就往前走了。

这才回过头,旁边的女孩直钉钉的看着我,说道:“你要的价格我都还没听说过。绵阳这个地方也没谁敢要这个价,成都还差不多。”

我看着她惊讶的眼神,说道:“一分价格一分货,我能力不错喔!我叫李豪,西南科技大学大二学生。你呢?”

“都叫我小君,师范学院大一学生。”姑娘回答到,夕阳下,一张脸红彤彤的,甚是好看。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没经验,以后还要多向你请教。”我谦虚的说道。

我见她一脸差异,正在这时,刚才那位阿姨,回来了,对我说道:“小伙子,明天你带上身份证,学生证,到川西北地质队,这是我的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试讲下。记得8点半,准时。”说着阿姨递给了我一张小字条。

我回答到:“一定准时!”说着阿姨带着信任的目光离开了。

旁边的小君,神神秘密的对我说道:“只要不要出纰漏基本成了,加油。运气不错!”

太阳已经下山了,时间不早了,我借着请教的理由,和小君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就匆匆忙忙往学校赶去,坐在空荡荡的公交车上,迎着夕阳的余晖,闭着眼,计划着明天的试讲,小君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久久不能离去。

到了宿舍,冲了的热水澡,便健步如飞的往微机室查找资料,为第二早的家教试讲,做全面的准备,有备无患。回到寝室,调好闹钟,便加紧睡觉,趁着还没睡着的空挡,还将第一天试讲在脑海里给过一遍,可脑袋就是不听使唤,老是出现小君那优雅的身影,温柔的声音,回味无穷。

“铃铃铃……”急促的闹铃声响起,室友大声说道:“李豪!今天是周末,赶快关掉闹铃,大家难得睡个懒觉。”

我一个翻身,顺手快速关掉闹钟,低声的说道:“抱歉,兄弟们。”快速洗漱,装好所需的资料,然后重新检查了一遍,就出发了。

到达川西北地质队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向门卫问清楚了具体楼栋单元,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大门口的旁的椅子上将要试讲的内容,前言,后语,又过了一遍。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就慢慢的,准确的往里走了,到学生家门口时,刚好还有5分钟才8点半,我整理一番衣着,便按下了门铃。

阿姨把我迎了进门,叔叔也在,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个睡眼朦胧的瘦高的小伙。第一件事情,我就将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复印件递给了阿姨。

叔叔指着他的儿子,对我说道:“文凯这小子,数学,英语,物理都跟不上,再这样下去估计想上旁边那所高中就困难了。小李,我和阿姨对文化知识,一点不懂,你就按照你的方法,你的计划好好给补习一下,每周六,周日都这个时候来,好吧!”

这感觉,好像着家教就这么定下来了,心里一丝丝的高兴。

我向瘫坐着的文凯使了个眼神,以示好意,他也向我眨了下眼,仿佛心领神会。

我对阿姨叔叔说道:“请放心,我会系统的将这些科重新过一遍,查遗补漏,对薄弱部分针对性的加强,初中阶段关键是勤和细,以我的计划,估计要不了一学期就可以上去。”

叔叔翻看了手表,对我说道:“小李,多费心,好好补习,该教训就教训,这小子顽皮得很,我这确实时间来不及了,你安排着,和阿姨有事马上要出去。”

说着叔叔和阿姨匆忙出去了。刚关上门,文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快速主动的上前和我握手,“李哥,我本来成绩挺好的,就是贪玩,你只要圈着我点,稍加指点很快就能上去,不要有压力,之前那家教,我不喜欢,没给把成绩搞上去,还挺古板,我看李哥你这面相就是好老师。”

我心想,这小子说话一套一套的,是块好料,估计也是牛皮膏药似的纨绔子弟,不过我喜欢,我就喜欢把一块好料打造成上品,我不仅要让你快速提高,还让你学得高兴,必须跟我学得高兴。

我对他说道:“文凯,你也别当我是你的补习老师,我就是你李哥,你得听你哥的,学习上去了,你跟我在一起还指定的高兴,我们不两小时满学习,只要达到要求,每次时间都可以减少,甚至减半都可以,按我的计划,没问题,那叫学好并愉快着。”

第一天的家教,喔,也是第一次当家教就这样开始了。愉悦中也是深度的补习中,上午11点不到就结束了。走出川西北地质队时,回校吧,就不了,趁着今天是周日,傍晚到文化广场去坐坐,尝试着能否能再找一份家教,万一能碰见小君,还可以相互学习沟通,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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