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魂跨进门槛,一股鸡汤的香味糅合着空气中淡淡飘来的檀香窜进了幸魂的鼻腔,圆桌前坐有一人,中年之命略显老态,结实硬朗的身躯微微发福,戴着朱红锦帽,身上显眼古代官服样式的袍子。
在来到这正庭房的路上,幸魂问了问那灰衣青年关于幸府的一些事宜,灰衣青年显然有些诧异,幸魂借以白日里郎中的话搪塞过去。随后他了解到幸府主子便是幸卫叄幸老爷,人称幸公,就是幸魂的爸,幸老爷只曾娶过一位女子,后成为幸府夫人,诞下一子,即是幸魂少爷。而后夫人多年前突然离开幸府,从此杳无音信,从那以后,幸老爷再未迎娶,只是将幸魂抚养成人。灰衣青年告诉幸魂,幸老爷近日在光阳县处理差事,因为昨日幸魂少爷受伤,晏总管便立刻差人去光阳县寻幸老爷向他禀报,于是幸老爷暂时放下手中差事,急忙赶回家中看望幸魂。幸魂一想,这还真是个不错的老爷子。
“魂儿啊,给为父看看你可好啊,”见着幸魂进屋,幸老爷噌地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来到幸魂面前,拍拍幸魂的双肩,看着幸魂头上仍然包裹的纱布,眉眼间有些许担忧之色浮现起。“你这伤,要不要紧,你这一身,为何都湿漉漉的?”
“啊..啊这个,天气太热出了点汗,父亲,儿无碍,您大可放心,”幸魂心中思量着话语,“不过表皮伤,休息几日便好。”
幸公点了点头,拉过幸魂往屋里进,“来来来,先坐下吃饭吧,吃完了再好生歇息。”
于是二人落座,六碟精致菜肴盛于青瓷碟中,幸公拿起酒壶向自己的杯中稍酌些许,笑言道,“近日你有伤在身还须好好调养,今儿就不用陪我小酌几杯了。”
幸魂点点头,早已饥肠辘辘的他拿起筷子,开始了暴风进食。盛夏的夜,房门没有关,幸公坐在房门对侧,透过大开的房门看向黑夜里府邸的不知何处,酌着酒。
“哦对父亲,今儿听下人说您去了光阳县,是去那里做何事?”温热的食物到了胃部,不断转化为能量流淌在幸魂身体里,他感到有些舒适放松,随口问了问。
“咳。听说那里一个村闹了什么劳什子的水鬼,夜半路过那村里河边的人经常第二天便没有再回过家中,甚是蹊跷,”幸公拂了拂胡须,眯了眯眼,继续说道,“那县衙差人查了几次,都是无果,实在顶不住村中人怨声载道人心惶惶的,便向习查司通报了,我就带人过去看一看。”
“真的有水鬼么,父亲你们查到了什么吗”幸魂一听这神神叨叨的事件,顿时来了兴趣。
“唉,谁知道呢,到那一查没有找到太多人可以作案的痕迹,本想夜里监察会不会有犯人踪迹,这不晏四差人过来说你小子出事了,我这可不就交代了事宜,赶了回来嘛。”
幸魂听罢,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心想,原来白天里房中的那老泪纵横的白发总管就叫晏四啊,还以为这时代人的名儿都一个个跟那啥‘晴欲雪‘’一样文绉绉的装大头蒜呢。
一想到此,那青衣人儿的身影再次蹦进了幸魂的脑子里。和飞舞的映像不断重叠分离。
......
吃完饭,幸公嘱咐再三,让幸魂好生休息。回到住处,幸魂吹灭了照明用的油灯。脱了衣服扔在了桌子上晾着,径直躺在了床上。
他头枕着双臂,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
受伤醒来,变成了公子哥,遇见叫晴欲雪的和飞舞小姐长得一样的青衣人儿。
晴欲雪,晴欲雪,晴时花绽风飞舞,何来欲雪?
.....思来想去不知解,或是疲惫,片刻后幸魂昏昏睡去,只有屋外虫鸣依稀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