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零始从睡梦中被一股重压惊醒过来。
窗外阳光洒落,那光芒刺得零始将眼睛微眯起来。
“唔姆。”
零始感觉到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还翻了个身……
零始朝身上定睛一看。
妈诶,大美女。
好沉!
零始用力地推趴在身上的即墨忘尘,边在她耳边轻声叫唤着她。
还流口水!这货睡相也太差了吧!
怎么抱得这么紧!
零始越是推即墨忘尘,即墨忘尘就抱得越紧。
终于零始无力地一叹气,在即墨忘尘耳边大叫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快点起床!”
“嗯……”即墨忘尘爬着零始坐了起来,柔软的身子就那么坐在零始身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挺直柔软的身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可算是起来了……
那双黑色眸子慵懒地看着零始,又打了个哈欠才对零始说:“早上好。”说完又趴到零始身上。
怎么又躺下了?!
我就那么适合当人肉床垫?!
零始立刻浑身一个激灵,表情有些痛苦。
显然是在遭受些什么痛苦的事情。
……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瑞依斯那似笑非笑地对跪在地上的零说。
呃……
跪得其实不是地板。
也不是搓衣板。
是针板。是针板不是砧板。
如果不是这针板不是产自异界,没有法气,零的膝盖就被那细细密密的细针戳出无数孔洞了。
“内个啥。”零并膝跪在针板上,苦着个脸对瑞依斯那说,“咱能不跪这针板了吗?”
不是在一年前就说好不会再让我跪这针板了吗。
为啥你还随身带着啊!
零有些欲哭无泪。
本来零还在睡觉,只是零始那边被压醒了。
然而瑞依斯那突然就把零从床上拉起来,让他跪到这针板上。
他还一脸懵圈呢,结果瑞依斯那就那么坐在他面前的床上,完全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还冷着个脸。
就问你们女人是个怎么回事啊!
瑞依斯那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敢在外面找女人就不敢在家里跪搓衣板?”瑞依斯那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说。
啊咧?
“我在外面找女人?”零的嘴角抽了抽,“我这一晚上都在这里睡觉,怎么出去找女人啊……”
“我说的是另一个你。”瑞依斯那撅起嘴对零说,“一看就知道另一个你没干好事,你的耳尖都变红了。”
“不是我干……”零刚一开口,瑞依斯那直接把头撇开不理他。
明显不想听他说话。
我冤枉啊……
为什么另一个我在干坏事,这边的我也会起反应啊……
啊呸,才不是在干坏事,完全就是被迫的。
嗯,被迫的。
唉,话说这针板扎得是真痛。
就算因为法气的缘故这针板扎不穿我的皮肤,但该多疼还是得多疼。
也不知道这是好运还是不幸。
应该是不幸吧……
也罢,就先跪到这姑奶奶消气在说。
就在零一脸乖巧地跪在针板上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
“谁?应该还没到教他们异界语的时候才对。”零一脸疑惑,正要从针板上站起去开门……
瑞依斯那直接瞪了他一眼,从床上坐起,走去开门。
零只好无奈地再跪到针板上。
手掌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
呃……忘记戴面具了。
手中红芒一闪,一张狰狞的鬼面直接就覆盖在了零始脸上。
瑞依斯那将门打开,看见来人愣了一愣。
一股柔和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那个,”冰霓站在门外对瑞依斯那说,“我是来找零的。”
瑞依斯那看着冰霓,缓缓侧身让出一条道。
直接就看到了跪在针板的零。
“果然吗?”冰霓有些惊讶地微张着小嘴。
“哈?”带着鬼面的脸转了过来。
有如红宝石的狰狞眸子与冰霓冰冷的蓝色眼眸相对。
零明白了。
这丫头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个两个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跪一个上午能不能让她两消气。
应该能吧?
不对啊,话说为什么我要怕冰霓啊?
……
“大姐,能起床不。”零始有气无力地说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青色的窗帘照进房间,照在了无力地躺在地铺上的零始身上。
以及流着口水,毫无形象地趴在他身上的即墨忘尘。
零始一上午都在尝试将即墨忘尘叫醒。
然而不管多大声都叫不醒她,最关键的是这房间的隔音还很好。
好到零始叫破喉咙都没人听见。
他很怀疑是不是大叔给别人打招呼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让人进来。
现在,零始十分好奇即墨忘尘的大脑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大脑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睡姿奇差,秒睡还百叫不醒的人啊!
在异界,零始的实力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虽然单看能力值还比不上魔族的八鬼魔,但真实实力也绝对不输给八鬼魔。
然而在这位达到人类极限的怀中,零始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抱的是真的紧!
零始只能无奈地在半边天堂半边地狱中度过了这个上午。
……
两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至于为什么会陷入这种境地。
昨晚,哦不,今天凌晨,他们三人刚刚回到宾馆,却没想到这里的宾馆的房间居然已经住满了人。
无奈之下,零始只好让出自己的房间给即墨忘尘睡。
结果零始刚把即墨忘尘送进房间,那个该死的王达邦反手就把房门给反锁了。
于是零始不得不跟即墨忘尘睡在同一个房间,打起了地铺。
嗯……然后就陷入了梦乡。
再然后就是即墨忘尘从床上翻了下来压到了零始身上,直接把零始从美妙的梦乡中压醒过来。
最过分的是把她叫醒了之后还把自己当抱枕接着睡。
“粗鄙之语”,要不是你帮我把法气源泉中与天赐之光相排斥的戾气给净化了。
看我来不来一发“雷阳爆”炸你一脸。
嗯……就是要支付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那臂力之大,零始甚至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大猩猩转世了。
不过仔细一想……
达到人类极限的力量好像都这么大。
莫不是红尘使徒和八鬼魔中比较厉害的那一两个都是赛亚人?!
我恐怕发现了一个真理!
才怪。
要是这样的话那魔王和即墨忘尘的那个主人还有零算啥?
超级赛亚人吗?
等等。
那个主人应该已经不算是超级赛亚人了,就是“粗口”的神啊!
零始就这么凭借着胡思乱想,转移着对痛苦和享受的注意力度过了一个上午。
痛,那是真的痛。享受,那是真的享受。
然而有多享受就会多几倍的痛苦。
根本入不敷出好吧……
一个上午终于过去了。
即墨忘尘就像是做了个好梦似地坐起身,伸了伸懒腰。
然而身下的零始却像是魂归天外了。
他终究还是没逃掉那几倍于享受的惨烈刑罚。
……
铁丝网缠绕在手臂上,头悬梁,锥刺股,底下还跪着针板。
还好这些东西都不带法气,伤不了零的身体。
但是是真“粗口”的疼。
然而零还是得挺直身板,无言地承受着。
要是零能外放法气就好了……
只要悄悄地在体表覆盖浅浅的一层,一根针都别想碰到零的皮肤。
然而并不能。
他已经跪了一个上午了,像极了一个遭受着酷刑的犯人……
唉,没法,惹老婆生气了就是这么恐怖。
嗯……而且一个上午貌似还不能让瑞依斯那消气,别说是瑞依斯那了,就连莫名其妙生他气的冰霓都没消气。
反而还愈演愈烈。
身上这越来越多的刑具就是证据。
这期间王薪他们也不是没来找过零,想要询问今天早上异界语的速成课程怎么没人来……
然而看见两女这一副绝不放人,惩罚到底的架势就都溜了。
在他们溜之前,零交代他们今天早上先锻炼……
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零这么怕老婆。
嗯……形象毁灭。
果然高冷不适合我。
这场惩罚一直持续到中午。
以两女肚子饿了为终。
零看着走出门外的二女,只好自己把刑具拆下来。
皮肤一点损伤都没有。
但精神上损失很大。
零叹了口气,从胸前的银白色吊坠中拿出一只黑色手套,戴在了右手上。
遮住了那印记。
在餐桌上,冰霓和瑞依斯那之间的气氛也没有昨天那么僵硬了。
讲真,一日三餐都这么搞怕不是要得胃病。
所以昨天晚上他们也算是“全力”跟冰霓聊了聊,以防再出现这种情况
当零用颤抖着的手端上了最后一碟菜的时候,众人不由得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零咳了两声,坐在瑞依斯那身旁,说道:“吃饭吃饭,看我干嘛。”
瑞依斯那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腿,零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她。
瑞依斯那凑到他耳边说:“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零浑身剧烈颤了颤,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瑞依斯那则是俏皮一笑。
“那个,吃饭呢,别喂狗粮。”叶宝璃看着零说,又好奇地问道,“话说零,你为什么吃饭也要戴面具呢?戴着这张面具你是怎么吃饭的?”
“喂,宝璃。”李明尘责备地看了叶宝璃一眼。
叶宝璃只好接着埋头吃饭。
“这是秘密。”零说道。
“哦……”叶宝璃低着头吃了一会饭,又猛地抬起头,用一双亮晶晶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零。
零有些不适应地向后靠了靠,不敢正面对着她,说:“干嘛这么看着我。”
“零,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叶宝璃看着零问道,“昨天我就想问了,难道你毁容了?”
“没有。”零有些冷淡地说。
不是,戴面具等于毁容吗?叶宝璃你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不是我说,要摘下这面具,我那俊逸的面容怕不是能吓到你。
“不是吗……”叶宝璃有些不解地抬起来头,“那就是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咯。”
零差点没一口饭喷了出来。
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