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找个服装店吧……”零他们找到了住宿的宾馆之后，零有些无奈地对另外两人说。
“行呗。”即墨忘尘表示无所谓。
“你终于打算换了这身行头啦。”瑞依斯那轻笑道。
“这不换不行了。”零苦笑着说，“我可不想再被什么奇怪的人缠上。”
实际上，零之所以一直穿着这身黑色大衣主要是因为黑衣有自动清洁的功能。
话句话说，就是零懒得洗衣服……
而且在异界也没有什么中二病之类的设定，穿一身黑色大衣也不会被人说些什么。
倒不如说，像黑衣这类衣服在异界还蛮受欢迎的。
冬暖夏凉，一件能顶十件厚，也能比衬衣更薄。还拥有自动清洁的功能。
简直就是出门旅行必备神器。
奇怪的是只有大衣这一种样式……
三个小时以后，零和瑞依斯那才终于从购物广场走了出来。
没错，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本来零是打算随便买几件衣服就走的。
谁知道逛着逛着瑞依斯那的兴致就来了，硬是拉着零和即墨忘尘逛了整整一圈。
中途即墨忘尘就受不了先走了……
于是就只剩下零和瑞依斯那一起又逛了好几圈。
整个购物广场的店铺一个不落全都看了一遍。
不仅仅把零要穿的衣服买完了，瑞依斯那还给自己买了几套漂亮衣服和一些首饰。
本来零也想走的……
但奈何瑞依斯那以对她过去五年的弥补为理由给留了下来……
从购物广场里出来后，零和瑞依斯那回到了他们租借的那个房间里。
零三人租借了一间四人房。
四张洁白整齐的床铺占据了房间中大半的位置。
“你们好慢啊……”即墨忘尘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们。
“要你管。”瑞依斯那娇哼一声，一屁股就坐到即墨忘尘对面的那张床上。
“你开心就好。”零苦笑了一下说。
这三个小时把他累的。
不过只要瑞依斯那开心就好。
累，也值了。
零躺倒在床上，正放空着自己的大脑，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即墨忘尘。”零看向正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的即墨忘尘，说，“你能不能帮我净化一下我身上的戾气？”
听见零的话，正在看着自己新买的衣服的瑞依斯那也把头转向这边。
“你身上的戾气？”即墨忘尘似乎愣了愣，不解地问，“你身上哪有戾气。”
“哈？”零挑了挑眉。
“你身上确实没有戾气啊。”即墨忘尘皱了皱眉。
“那我法气里出现的那股杀人冲动是怎么回事。”零不解地说。
“杀戮冲动……”即墨忘尘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一双黑色的明亮眼眸看向零，问，“你能告诉我你的法气源泉现在是什么样的吗？就譬如形状、颜色和体积。”
“可以啊。”零说，“形状的话是正常的法气源泉那种梭状，颜色深黑……不，好像是黑里透着一股红色……”
“够了。”即墨忘尘皱着眉，说，“我大概了解了。你的情况有些不妙。”
“什么意思。”零的嘴角抽了抽。
“我没记错你曾经是不是被拉去一个地方杀人杀了整整三个月？”即墨忘尘说道。
“确实是这样没错……”
“那就对了。”即墨忘尘看着零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早能力值就这么高了。你的法气源泉中可能是凝结了血晶。”
“血晶？”零有些困惑。
他听都没听过这个词。
即墨忘尘摊了摊手，说：“就是让你的法气源泉变得黑里透红，让你的法气里出现那股杀人冲动的罪魁祸首。”
“血晶这东西，跟戾气对心灵的影响差不多，不过比戾气要难缠得多也严重得多，因为这东西的组成是活人的血气。是一种外来物。”
“杀一个人，可能会使体内的法气相当一部分变成戾气，但产生的血气那是少之又少。”
“血气一般就像是血红色的蒸汽，只有大量的血气汇聚到一起才会凝结成血晶。”
“一般来说，血晶如果长时间不杀人，里面因为杀人而由法气转变而成的血气就会快速消耗，并随着你的心态自然而然地重新被同化为你自身的法气，最后直接消失……”
“但你过去五年应该没杀过人吧？”即墨忘尘突然问道。
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过去五年确实没有杀过人。
“那就奇了怪了。”即墨忘尘一皱眉，说，“照理来说你的血晶就算没被消耗完也应该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才对。难道是因为你又杀了那么多魔族？不应该啊……话说你那三个月杀了多少人？”
“我记不清了。”零回想道，“好像大概差不多垒成一座小山了。”
即墨忘尘目瞪口呆。
许久，即墨忘尘才收回震惊地表情，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那也难怪你的法气源泉里会形成血晶了。”
这时，瑞依斯那开口了。
“零的情况比较特殊，会不会是因为他累积了太多的血气导致这五年没消化完？”
“不会。”即墨忘尘斩钉截铁地说道，“哪怕血晶有整整一个拳头那么大一个月都能消化完。再大怕不是心脏承受不住。”
“你这么肯定？”瑞依斯那有些疑惑地看向即墨忘尘。
“呃……”即墨忘尘挠着脸颊，不自觉地转过了身，“我又不是医生，怎么会清楚这些嘛，说不定零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啊哈，啊哈，啊哈哈哈……”说罢，发出了有些僵硬的笑声。
“说不定是他们那位主人告诉她的。”零说道。
瑞依斯那有些不解地看向零。
而零摘下面具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于是瑞依斯那不再追问。
然后一瞬间又把面具戴上。
“对，没错。”即墨忘尘急忙回头对两人说，“就是吾主告诉我的。”
那副急切的样子让零不禁一笑。
反正戴着面具也看不出来。
“我姑且问一下，有没有可能是不同的血晶消化时间不同，就譬如有的血晶比较纯净，有的血晶比较混浊。毕竟不是所有的血气都那么纯净，可能混杂了些戾气什么的。”零问道。
“这倒是有可能。”即墨忘尘下意识说道，“不过你的血晶得纯净到什么程度才会这么久都没消化完。”
零面具下的嘴角缓缓上扬。
瑞依斯那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能保证零之后的战斗这个血晶不会影响到他吗？”瑞依斯那认真地看着即墨忘尘，问，“或者帮他把这个血晶摘除。”
“我倒是能帮他把血晶给封印一段时间让血晶影响不到他……不过有必要摘除吗？”即墨忘尘有些疑惑地说道。
“这东西消化起来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没那个时间等。”零反而回答了她。
即墨忘尘露出了思索之色。
“能帮我摘掉它吗？”零追问。
即墨忘尘缓缓摇了摇头，说：“做不到。我先帮你把它封印了吧。”
“如果只能封印的话不急。”零说道，“不过你这个封印会压制我的实力吗？”
“或多或少有点吧。”即墨忘尘有些无所谓地说道，“不过总比你现在给自己的这个封印要好。”
零愣了一下，瑞依斯那则有些疑惑地看向零，面带询问。
“这个封印我也是这两天才加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前一句算是回答了瑞依斯那的疑问，而后一句则是零在震惊之中对即墨忘尘的询问。
“这很正常吧。”即墨忘尘笑笑，说，“我也算是达到了人类的极限。面对一个目测能力值比我低得多的人居然会有一种极度危险的违和感，我会不多个心眼注意一下吗。”
零叹了口气，说：“合着你是在试探我？”
“对的。”即墨忘尘笑着说。
即墨忘尘莫名有股成就感。
零倒也不在意，只要不是知道了他这算不上封印的封印的原理就没什么问题。
毕竟是依靠他唯一一个“能用”的固有能力才施加上去的。
零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怎么两个共用同一个灵魂的身体也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为啥另一个就不能用呢？
零又在心里又默默地又叹了口气。
这个身体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那要怎么封印？”零问道。
“祝福呗。”即墨忘尘说道。
零：……
“大概五节祝福术式就能封印你的血晶了。”即墨忘尘指尖已经在勾勒一个十分繁复的圆痕，一条条纹路彼此穿插，呈现出分外凌乱却有好像十分有序的感觉。
瑞依斯那苦笑了下，说：“如果我也会祝福术式就好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零走到她身旁，携起她的小手，轻轻地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过去的事情就随它去吧。”说罢，轻舒手臂揽住她柔软的身躯。
“嗯。”瑞依斯那轻声应道。
即墨忘尘不知道为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双眼。只是指尖依旧在描绘着图画。
大龄剩女的情绪，你不懂。
我也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