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个社会是有法律的，你不要乱来，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你要去告我？”
方原蹲在白世国的面前满脸的冷笑。
“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是不是该把你知道的东西都给我说出来？就从洛水柔开始吧。”
方原从兜里摸出烟盒，丢了一根给白世国，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我说了的话，你，你要保证不杀我。”
白世国哆哆嗦嗦的接过方原的打火机把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本来也没杀人，我是守法公民，刚刚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其实白叔啊，我觉得你比那个赵亮有城府多了，你看他那样子，根本就是个傻缺，你为什么要给他做狗呢？”
方原的话里颇有点调侃的味道，但是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别人都好说，哪怕是赵亮，方原都可能留他一口气，但是白世国今天必须死。不为别的，就为他是方原老爹最好的兄弟。
“我……我也不想给人做狗，可是你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京城四大家族的人，和咱们这些偏安一隅的小家族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他的眼神越过方原，落在了洛水仙的身上。
“她已经背叛我了是吗？她告诉了你当年的事情？”
“背叛？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难听，从你给赵亮做狗的那天开始，你就已经背叛她了吧，你是从哪儿来的脸把这个字吐出来的？”
“好吧，是我对不起她，可是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不是那么想的。”
白世国苦笑了一声，没用方原催促，自顾自的讲述起过往的事情来。
“那时候，我和你爸的感情真的挺不错的。甚至我还想过如果我们兄弟俩要娶洛家姐妹俩的话，还能半个集体婚礼什么的。可是在巴厘岛上遇到赵亮以后，一切都变了。”
“赵亮是个色狼，而且就喜欢水柔那种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儿，他有意的和我们凑到一起，拉近关系。我和你爸都知道他的身份，这样的大家族子弟，我们是得罪不起的，哪怕不喜欢他，也只能虚与委蛇。”
“后来有一天，他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做他们赵家的代理人。我当时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你知道四大家族的代理人代表着什么对吧？拥有他的支持，我的事业能够一日千里，让白家活的远超往日的辉煌。”
“我那种欣喜，全被他看到了眼里，然后，他就对我提出了要求。他想得到水柔。”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了好久，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家族，我真的很难做出抉择。直到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家族。”
“水柔那天不舒服，对我和赵亮来说简直是个完美的契机，我提出一起去海边的市场买新鲜的海鲜回来，然后就带着水仙和你爸走了。然后我在车上坐了点小手脚，拖了很长时间才带他们回来。”
“赵亮就利用那段时间，把他想办的事儿给办了。”
“后来你爸勃然大怒和水柔断了联系，我心里也很不舒服，然后我开始提防他，算计他，甚至告诫孩子们不要跟你走的太近。”
“新晨其实不是一开始就讨厌你的，是心蕊不听我的话，所以新晨才会经常冷嘲热讽的让你离心蕊远点。”
“自从离开巴厘岛之后，我和赵亮就只用电话联系过，他的家族给了我不少帮助，但是他一直没来石嘉市，直到三年多之前。”
“那天他只是在石嘉市落脚过个夜，顺便就见了我一面，说起当年的事情，他说他特别怀念洛水柔的身子，让我把她找来给他玩儿。”
“这些年我一直很避讳提起洛水柔，直到他问起了，我才告诉她，洛水柔因为和你爸分手，受不起打击疯疯癫癫的后来就自杀了。”
“没想到，赵亮那个人渣却勃然大怒，说被他用过的女人，也是和他一样高贵的，方自立竟然敢嫌弃。他给我下了命令，让我整死方家。”
“后面的事儿你大概都知道了，我安排人弄出了食物中毒事件，在你父亲最困难的时候带着赵亮上了门。”
“那天我只是在门外躲着，我没脸见你爸。后来赵亮刚出来，我就听到了里面踢翻凳子的声音。他说，他让你爸自行了断，代价就是他不会动你，他觉得这很有趣。”
白世国惨笑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那边被洛水仙用极其粗暴的方法处理伤口的赵亮。
“这个混蛋肯定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他是混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你们的交易是从女人开始的，那么就从女人结束吧。把你女儿交给我。”
方原把烟头狠狠的碾灭在地上。其实这个过程，他也猜的差不多了。
“方原，你要做什么？你，你要对心蕊下手？不，你不能这样！算我求你，心蕊她从小就跟你那么亲近，你不能动她！”
白世国的两儿一女中，他最喜欢并不是沉稳憨厚的老大也不是骄狂嚣张的老二，而是蕙质兰心的老三。从小到大，白心蕊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从不许任何人染指，听到方原要他交出女儿，白世国的声调顿时拔高了几度。
“你家的孩子里，就心蕊是最出色的。也是心思最深沉的。可能当你让他们不要跟我走的太近时，她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不然，她为什么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方原的冷笑之中多了几分苦涩。
“什，什么事情？你家的事情刚结束，我就把她送到国外读书了，她，她没有参与这件事啊。”
白世国的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这让方原有些发愣，难道说白心蕊做的事情就连白世国都不知道吗？呵呵，这个女人藏得可真是深啊。
“无所谓了，你知道不知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把她的地址给我。然后你的两个儿子就可以活下去。不过白家是肯定没有了，你白家的公司仗着有后台，违法的事情做的太多了，现在材料已经送到官方，明天你们白家就会被查个底朝天。”
“不，不，白家怎么样都可以，你不要动心蕊！我可以把我的钱和我的产业都给你，你不要动我的孩子！”
白世国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方原的衣领。
“天道好轮回，当初我爸可能也是这么求你们的吧，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还是赶紧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吧。那些人就快来了。”
“不，不，你不能动心蕊，心蕊是无辜的！”
白世国还想说什么，方原却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一把打开他的手，走到了白家兄弟面前，朝着旁边的餐桌一招手，一把餐刀飞到了方原手里。
“新宇哥，别怪我，这是你爸的选择。”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心蕊的下落，难道我们两个还不够吗？”
白新宇并没有像白世国那么激动，他的性格就是如此，知道了白世国和赵亮做的那些事后，他很清楚方原这是在复仇。他没有任何资格和力量去阻止。
“你们三个里，心蕊始终是最出色的，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我是这样，她也是一样。而且……郭瑞是她让人杀的。”
“这不可能！心蕊她……”
“我也不想相信，所以为了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我敲断了独狼身上的每一根骨头，可是直到咽气，他都没有改口。”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那……在最后时刻，你不想揍你旁边的小子一顿吗？他竟然做出了那种事。如果不是我为了复仇查了白家所有人的资料，可能到现在你还被蒙在鼓里吧。”
方原倒转刀柄，把餐刀递给白新宇。
“还是算了，弟弟妹妹不成器，终归是我这个大哥没有教好他们，就当是我的报应吧。爸，临走了，体面一点吧。虽然挺不好听的，但是，你也算死有余辜。”
白新宇手一扬，餐刀“叮当”一声落在了白世国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