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在一座艳丽但散发着靡媚之味的建筑前停驻。
“又来这儿,”悠宁斜睨好友道,“你能不能有点新鲜感?”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霸全洋洋得意挑了挑眉,“这里的并非都是庸脂俗粉,以你的说法,这小姐超凡脱俗,如空谷幽兰,冰山雪莲,你还想错过?”
“再超凡脱俗也是干这个的,我可不信。”
“哎呀,走吧。”
几名千娇百媚的美人摇着红袖添香的团扇过来,他们巧妙避开,不那么明显而至于尴尬。
果然,一间雅致的阁楼前飘出泠泠淙淙的曲声,闻之欲醉。只见一遮着面纱的女子正在填词作诗玩飞花令。
只听她说,“只要有人接住我十句诗,可以专属于我三日。好,我有第一句——春云欲丰璇蒙蒙。”
那些富家公子头一句就接不上,急得抓耳挠腮。
“百倾南湖一棹通。回望还迷緹柳绿,”悠宁风度翩翩道。
女子接到,“到来才辩谢梅红。不殊图画霓凰境,”
“真是楼台烟雨中。欲倩李牟携铁笛,”
“月明度曲水晶宫。”女子优雅极复风度收尾。“这位少爷好才华,不过下面还有呢。”
“你开始吧,等什么呢。”悠宁云淡风轻道。
“世人结交需黄金,”女子顿了顿,犹抱琵琶半遮面,悠宁接,“没有黄金交不深。”
“纵令然诺暂相许,”
“终是悠悠行路心。”
二人一来二去,对答如流。众人艳羡不已。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的公子哥喊到“这个小贱人,给大哥装什么清高,你终究是我的人。”他抓起女子就要拉走。
悠宁拦住他,“你等等,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她只是这里的一个小姐。”
“管你啥事,你这小白脸。否则连你一块儿打!”
然后“哐啷”一拳,这公子哥早被打趴下,那几个跟班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哀嚎不休。
这时,一批训练有素的警员赶到,当即了解情况。
那男子先告状道,“你们来得及时,这个人把我打成这样,还打完我打我的随从,大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霸全当即解释,“是这个人要强占民女,我只是教训教训他而已。”
警员询问女子是否属实。
女子睁大眼睛吓得不知所措,和刚才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大相径庭,“不是的,是这个人他说喜欢我,我不肯他就要硬来,我丈夫为了保护我被这个人打伤。”
霸全瞪大眼睛,“你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悠宁也上前,“老爷,这些人一定串通好演戏,刚刚我们在玩飞花令,此女说并不认识这人。”
“谁能证明你的话?你们两个不是一起的吗?”
那女子哭得更厉害,这时几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冲进来,直喊少爷少奶奶被歹人欺负了,扬言要告到法院申诉。
那个带头的警察下令道,“黑霸全强占民女,动手伤人,无法无天,把黑霸全带回去关起来严加看守。此案还需好好审理,带走!”
悠宁虽然愤怒交加,但百口莫辩,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答应霸全一定把他就出来。
而刚刚那些玩客早一哄而散不知到哪里去了。至于那女子和恶霸一定在演戏,他们的目的就是把霸全送进监狱,其心不可畏不毒。霸全没有任何社会地位,也没有权势财产,是谁要这样治他?在这里他从没得罪谁呀,他早年丧父,单纯天真,直来直去,可能无意中得罪谁也说不定。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捞出来,不然里面有各种酷刑,他想想也觉得可怕。
他来到父亲面前求救,“爸,你就救救霸全吧。”
“你看这黑家的小崽子,无论如何也不该打架闹事,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也好。”白敬卿抽着雪茄烟吞云吐雾十分平静的说。
“可是这事一定是阴谋,我全程都在场,我看的清清楚楚!爸,你真的见死不救?”
白敬卿不语。烟雾弥漫住他的脸,显得那么朦胧而不真实。
悠宁愤怒的无法言说,“爸,黑家怎么说也与我白家交好这么多年,黑叔叔死前把他儿子托付给你,你怎么忍心看他受苦而沉默!”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他自己无法无天,任性妄为,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事,都毕业成人了,还这么整天跟着黑家崽子胡作非为。如果你再这么不思进取,这百年家业你就别想了。”他冷冷撂下狠话,拂袖而去。
悠宁躲到房间里默默无言,泪涕横流,毕竟霸全是因为自己才被抓紧去的,可他不仅救不了他还被严厉的父亲一顿臭骂,哭得越发厉害。
“哥,你怎么了,哭啦?”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跳进来,“哥你说话呀,到底怎么啦?”
“不行,我不能软弱无力,我应该想办法!”然后他把下午这事对妹妹诉说一遍。古道热肠的妹妹气得脾气大发,“世上竟有这种不平事,简直岂有此理!我去把那两个狗那女抓出来!”
“可是我连这对狗那女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找?我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阴谋!”
“那你觉得是谁要害霸全?”
“这是最扑朔迷离的地方,因为他没得罪过谁啊。他一直热情善良的。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他救出来。”
等妹妹离去,他认真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