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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道家内景

老太太的院落。

诸葛云正在接受炼器指导,武侯神机发展到今天,最重仿生,古语叫赋灵,机关术在古时应用颇广,战争最多,武侯派更是其中巨擘,所研所传皆是天工巧技,只是其光虽芒,却仍不免被术数之辉所掩。

本质来讲,八奇技再神奇也是技术,武侯神机十年精炼一器还是顶的上神机百炼半日随手炼一器的,这说的是成品器在质量上的比较,虽然比效率等其他方面那是完败,但武侯派存在的时间长啊,系统的炼器作业那是极其完善的。

妄言概述一句——炼器界第一人,即便不是老太太,她今时今日也跌不出前五。

所以这段时间得了大机缘的诸葛云就在老太太这里学习领悟武侯神机术中炼器技巧与行炁精要,而诸葛丰——本来已经没他的事了,照顾老太太诸葛云完全做得来,但是小丫头初来乍到,有些怯场,就是害怕老太太,所以诸葛丰就来陪读了——坐在院里择着韭菜,一边想着中午是包六十个饺子,还是包六十五个,一边看着小妹摆弄一些猫猫狗狗的模型,不时地欣慰感叹小丫头真是过了玩积木的年纪啦。

诸葛丰欣慰着,偷眼看了看一旁躺椅上晒太阳的老太太,又看了看其坐下竹椅,这是诸葛丰新买来的,之前的给烧坏了。不过老太太也没嫌弃,身后几只小木牛有一搭没一搭地拱着竹椅,晃晃悠悠好不舒闲。

突然,一旁的小妹冲自己招手,挤眉弄眼地就是不说话,不过看口型似乎是想去厕所。心中好笑,这丫头居然还有这么乖的时候,然后一努嘴,示意赶紧去,随后就见小丫头蹑手蹑脚地奔厕所去了。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喂~~~”诸葛丰摸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个陌生号码,不过里边立刻传出陆玲珑的声音,这丫头……呃,貌似已经不是丫头了,如今小姑娘也以已经15、6岁了,不过就听这丫头贱兮兮,没憋好屁道:“师……弟……”

“你怎么又换手机号了?能不能本着一个用啊……”话到一半,陆玲珑就立刻反击道:“怎么着!有问题吗?不管我有几个号,哪个都能找到我,你呢?你行吗?你行吗?”

“……,呃,都说了工作需要,赶紧说啥事?你不会来我们村旅游来了吧!”诸葛丰避重就轻。

“哼,才不去,听二狗哥说你那一点都不好玩……哎呀,你别打岔,我问……师姐问你——听师傅说你炼虚合道啦?”嫌弃,生气,郑重,贱气,这语气变化之快真不愧玲珑这个名字。

“太师爷说的吧?”诸葛丰的情况就老太太和族长叨唠过一句,族里就几位爷知道,不过既然全真那边都知道了,想来也就是族长顾全大局,本着俩家关系“日渐融洽”且对方有恩于诸葛丰的情谊上和龙门子电话汇报过。至于诸葛丰的师傅凌虚道人……辈分太低了,根本不值得武侯派现任掌门——奇门泰斗、数术大家诸葛云峰老先生——垂电。

“呃……”电话那头明显一顿,似乎是在措辞。

诸葛丰放下韭菜,转个身背对老太太,威胁道:“你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没有,我是不小心听到的……唉!?你……什么时候轮到你问我了,现在是我问你,说……!”

“你等会啊,我得先质问一下太师爷,这保密工作咋做的,这才几天?就泄密啦……”诸葛丰调侃道。

“……,嘻嘻,你打呀,我不怕……”对面稍一沉默,就立刻得意起来,那劲头似乎美的都上天了。

“……”这下轮到诸葛丰稍一沉默了,日,居然被反将一军。只得避开话题,正色道:“好,你等着。”

“别别别,别挂啊,”陆玲珑知道对方一挂电话,肯定不会打扰太师爷,但是自己的电话一两天是打不进去了。立刻语气转暖道:“我就是想学习学习,问问经验吗?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在北京玩的很开心,荒废了修行也是在所难免吗,而且……”

“什么叫‘荒废了修行’?!”陆玲珑立刻炸毛,不过转瞬又怂道:“只是没有开悟而已啦,我这几年很刻苦的好不好,已经……马上就可以……哎,说了半天跟你这怪物是没法比了,你居然都开始炼虚了,没有天理啦……明天找我来玩吧,咱俩都有三年没见了吧……到时师姐请你吃好吃的。”

“哼,看吧……”明天?北京的生活节奏这么快吗……

“恩,到时打电话。”玲珑说着就要挂电话。诸葛丰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道:“等一下,我问你,太师爷最近都在北京吗?”

“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边很是高兴地挂了电话。

……

“哥哥?你要去北京玩吗?”小妹不知何时到了身边,压抑着兴奋和期待,两眼放光道。

“……”诸葛丰揣好电话,道:“你……”

“咳……咳……”老太太在竹椅上翻了个身,不过似乎没醒。

“……你,你学不会太奶奶的手艺,哪都别想去……”诸葛丰找了一个挡箭牌。

“恩、恩、恩……,那咱们就说定了……”诸葛云欢乐地跑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诸葛丰,不禁暗忖:自己是不是对武侯派神机术的上手难度有什么误解。随即之后一连十数天,诸葛丰也舔着脸学起了神机术,老太太也没有敝帚,直接来个有教无类。一个月后,老太太晒太阳再也闭不上眼睛了,就那么歪着头一脸欣慰地看着诸葛云在那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在她的控制下,几只木偶都似活了一般,尤其今天,灵性更甚往昔,一会狗追猫,一会猫抓狗,最后,小木狗被抓急眼了,还汪汪叫了几声……

“好丫头……”一旁的老太太见状竟然从竹椅上坐了起来,明显高兴非常。

“……”诸葛丰在一旁看得不得其法,只得跟着附和道:“恩,好样的……”

“你懂个屁,跟这瞎起哄,赶紧包饺子去……”

“哎,好哒。”

这段时间,诸葛丰也跟着学了神机,勉强也算是入门了,但是和小妹一比——呵呵,用老太太的话说:鸭子能扑腾两步就行了,别在这碍眼了。

要不是诸葛丰的饺子包的确实不错,估计就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太奶奶……,嗯,我……”见老太太心情不错,哥哥还没走远,诸葛云鼓起勇气道:“我能不能……休息几天,哥哥要带我去北京玩……”

“呵呵呵,嗯……”老太太说着话,站起身,不知从哪摸出一物,看着诸葛云道:“……云丫头,你看……这个东西,只要你能做一个差不多的,我就许你休息十天……”

“这是……”

“法器——纳盒!”

纳盒?纳物盒,储纳类法器!!快走到厨房的诸葛丰闻声又跑了回来,盯着老太太手里约老款手机大小的长方体木盒,眼冒绿光,心道:这么小,这要是给了我,我再把火扇子往盒一装,谁还敢嘲讽咱是‘扇仙’,喋喋~~~

不过诸葛云看着老太太手里的木盒,却是有点犹豫,法器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要做一个差不多的,肯定是指即便效果差一点但功能也得一样的仿制品才算成功,但是法器,法器!法器这等级的炼器根本不是几天……呃几个月内就能完成的,那自己岂不是要很久都离不开这里了。

“咻~~咻~”诸葛丰在一旁看小妹似乎被这宝贝吓傻了,急忙挤眉弄眼,不惜出声提醒着,那意思:还不赶紧伸手接多来,愣啥劲儿呢。

“你没信心?”老太太整个人似乎暗了两个色度。看的诸葛丰急忙插话道:“有,小妹她有,这法器……”一把夺过老太太手里的纳盒,本想揣自己怀里,但又一想,赶紧塞到小妹手里,护着宝贝后退几步,再次看向老太太道:“太奶奶您放心,这东西过几天就能仿制好,我们先回去研究一下……跑,跑,快跑……”。

连推带抱,把小妹送出院子,插好门,隔着门缝诸葛丰小声道:“傻丫头,你先回家,一会哥去找你……”

“太奶奶……”送走小妹,诸葛丰回到院里,立刻桂公公附身,大声谄道:“谢老太太赏东西,小的陪您聊会天儿,话说当初我第一眼见到您啊,我就知道您是咱诸葛家的泰山北斗,定海神针啊,啊~~什么全真、唐门、天下会这些都得靠边站,要说当今异人界在炼器方面,武侯派不说话谁敢扎刺,啊~~~,再说武侯派里,您老不说话……”

“滚蛋……”

“哎,小的做饭去……”诸葛丰丝毫不觉的抢了老太太的人情,然后给骂几句会有什么难为情的。

陪老太太吃完饭,又把剩下的饺子放到厢房的冰箱里(这东西太吵,老太太不待见),碗都没洗,诸葛丰就急忙跑回家了。

“小妹,小妹,小……二姑奶奶!”一进门,就见客厅里除了家里人,还多了俩人,一个是小妹的师傅,就是二姑奶奶,另一个是小妹的师姐,大她三十多岁,也是她的一个姑姑还是婶婶来着,诸葛丰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也姓诸葛。

既然有客人,诸葛丰就不敢太飘了,进门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好,之后还没等他说话,二姑奶奶就把手里的纳盒递换给小妹,盯向诸葛丰道:“小猴崽子,够机灵的。”

“嘿嘿,姑奶奶您教训的是,小子有些莽撞了,这不刚吃完饭我就回来,正打算带小妹去您那求真经呢,没成想您……菩萨啊,度己度人,救人水火……”

“哼,我可不糊涂。你哄老太太的那套给我收起来。”二姑奶奶一瞪眼。诸葛丰不说话,赶紧斟茶倒水,扯闲篇道:“是是是,小子嘴笨了。说到底,全靠您的指导,小妹才如此上的厅堂,要不您老统领武侯神机一脉呢……”

“哈哈,”二姑奶奶一拍大腿,道:“这小子到底随了老九的根啊,嘴是真利落。你看你爸就不如你能说,除了娶了你妈,屁产业没置下,他就不敢去你太奶那讹东西,哈哈……”

“咳咳……”这话呛得老爸诸葛晋在一旁连连咳嗽,急忙说道:“二姑你这是跟孩子聊天呢吗?”

“……,哎,扯远了。”伸手甩了甩老爸,二姑奶奶一把搂过小妹诸葛云,道:“今儿就想看看云丫头都学了啥,没成想遇见这宝贝,你小子更是个宝贝,不过你敢拿云丫头当枪使,我告诉你可就今儿这一回啊。”

“嘿嘿嘿……那是,那是。”看着小妹嘟着小嘴,急忙赔笑,又满过茶,诸葛丰直接问道:“这纳盒难做吗?”

“难!……”

诸葛丰闻言表情一凝,强笑道:“应该的,要不叫宝贝呢?”

“这算啥宝贝,这东西虽然神奇,但也算不上法宝,真正的宝贝在你那呢?”二姑奶奶神秘道。

“我这?扇子?这不一样,这东西打架虽好,但是储物装备多难得啊。”诸葛丰摸出后腰的火扇,扇了几下谦虚道。

“你那扇子也算宝贝,但是和【塔玲珑】比起来还差了一个档次呢。”

——塔玲珑!!!——

闻言诸葛丰激灵灵打个颤,后退一步,双手捂住心脏,脸抽抽地道:“【塔玲珑】?……是不是那个……”

“对,你送给陆家丫头的那个纳盒。”二姑奶奶一脸心疼道。

——啊!——

诸葛丰无声惨嚎一声,立刻摸出电话,一边翻着通讯了,一边颤声道:“等会等会,我先打个电话……”

老爸诸葛晋和二姑奶奶对视一眼,又看向诸葛丰,同声道。“你不是想把【塔玲珑】要回来吧?”

“嗯!”诸葛丰舔着大脸用力一点头,吓得小妹诸葛云一缩脖子,生怕哥哥把自己脑袋甩下来,崩到自己。

“……”屋里众人均是嫌弃。

“嘟嘟嘟……”这死丫头怎么不接电话呢,诸葛丰一连又换了四个号码,居然没一个能通的,闹呢?上午还跟自己保证个个都在用呢不是吗。

“行了,别要了,以后你把那丫头娶过门不就行了,陆瑾膝下别无他人,这不早晚都是你的。”二姑奶奶一改之前,左手再次搂好小妹,摆出一副买卖人的表情狡猾道。

“……”诸葛晋在一旁喝着茶,没讲话。

“先要一试试吧。”诸葛丰哭丧着脸道,“要不回来再娶。另外,那个塔玲珑有多珍贵啊?您给打个比方。”

“比方?”二姑奶奶思索了一下,玩味道:“是不是根据贵重程度,决定你追那丫头的力度啊?我可告诉你,陆家作为异人界十佬势力之一,根本不是一个法宝能比的,你要是喜欢就全身心地投入……”

——废话,光是一部【通天箓】就……,对了,还没公开。——

“那要让别人追了去,咋办?天师府灵玉小白脸子十有八九还是下任天师呢。”诸葛丰搪塞道。

“那让青哥哥去,他比你帅。”小妹突然童言无忌道。

——滚蛋,那我不人财两失了——

诸葛丰一瞪眼,随即悔念,早知道那挂坠这么珍贵,当年就应该来个一吻定情,未婚先……“咳,小妹,我得先上京去看看你嫂子啦,你一人先跟家研究这纳盒吧……”

“哼啊,不要…不要…,我也要去。”小妹一听哥哥要独自上京,不带她去玩,立刻更不高兴了。

“可等你做出这东西,我估计连玲珑的喜酒都赶不上了……,二姑奶奶可是说这玩意很难做的……”

“哈哈,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

一个月后……

老太太的院子里躺了一个纳盒,小妹诸葛云的作品。

为什么说是躺呢,因为这个纳盒足有……足有一个大衣柜那么大,旁边站着三个人,老太太围着“大柜子”不停地审视,期间还伸手查探了几次,然后看向另两名年轻人。

“太奶奶,这……”诸葛云身为女孩子多少有点难为情。老太太是让她仿制一个纳盒,如今却做出一个“纳柜”,这根本就不叫仿制,叫假冒还差不多。

原本两握大小的盒子能装下一只羊大小的物体,这能叫法器,可一个看着就能装五只羊的巨大柜子,经过炼器加工之后,反而只能装下半只羊,这能叫进步吗?

不能!这都不是“多此一举”能形容的尴尬了。

但是,从科技或者神机的角度看,这个纳柜确实又是法器模型,它和纳盒在技术含量上是一样的。所以诸葛丰则十分坦然,他关心的是质变,之后的量变无非就是积累罢了。

“这‘纳盒’里的是内丹炁?”老太太收回又一次按住纳柜的手。

“对。小妹的炁不足以驱动这么大的纳盒。”诸葛丰正色道。

“……”小妹挤出一个干笑。

“差强人意吧。”老太太说着话,又摸出一个精美的魔方,正常三阶大小,递给诸葛云道:“这次你们去北京注意安全,这个纳盒就给云丫头吧,里边有一封信,是我给龙门的,丰小子记得代为转交。”

“谢谢太奶奶。”诸葛云兴奋地接过魔方,看向自己的哥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回家的路上,诸葛丰瞥着小妹手里的魔方,张嘴道:“小……”

“不换!”

“唉……又没说跟你换,你慢点跑。”诸葛丰倒不是想换,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以物易物一下。

唉,早知道老太太这么大方,自己就不急着交易了。那魔方怎么看都比自己的纳盒要好……看看绝尘而去的小妹,又抬头看看天上的云,不禁念起,自己要不要去拜访一下马村长,说不定——唉,拉击吧倒吧,太烫手了。

……

北京南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哥哥,能不拉行李箱了吗?”诸葛云拖着一个小号的粉色行李箱,跟在诸葛丰身后,第无数次问到。

“不行。”诸葛丰也拖着一个小号的行李箱,一边走一边辨别着方向,他这也是第一次来,以前看望玲珑都是在西站下车的。

“嘿,帅哥,出租走吗?”

“去西便门的白云观多少钱?”诸葛丰顺话问道。

“60……?”

“走吧。”

“哥哥,这好像是黑司机,轻霜说只要……”

“黑司机也要吃饭啊。”

“哼,那我也要吃饭……”

“那是垃圾食品,不能吃。”

……

“太师爷好……”诸葛丰刚到白云观门口,就碰到一亲人,白云观观主方洞天道长,这老道也是百多岁的大能,和龙门子是亲师兄弟,也是他的大太师爷,小时候诸葛丰找玲珑玩的时候见过好几次。

“嚯!”老道双眼闪过一抹豪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诸葛丰,道:“福之祸所依……大福缘啊,丰小子……今天也是来找疯丫头的?”

“还有别的事找龙门太师爷,对了,太师爷,这是家中小妹叫诸葛云,小妹,这是方洞天道长,是和太奶奶同辈的高人,快喊太爷爷……”

“太爷爷好……”诸葛云恭敬道。

“哎,出家人,出家人,呵呵呵,那你们进去吧,他在,我出去遛个弯,顺便买点东西回来……”

……

白云观青瓦小院,末了一排房正屋客厅,龙门子果然在,但除了他还有四人在宾位落座,这五人正在饮茶聊天。诸葛丰没料到会有客人,这自然不能打扰,可就在他停住脚步打算转回身的瞬间,四人居然陆续起身,看那意思好像是要告辞,而龙门子也起身招呼,虽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诸葛丰,但没有立刻喊他,而是继续和四人寒暄着,众人缓步向外走来。

知书达理的诸葛丰立刻拉着诸葛云让开主路避到一旁,众人错身间就听龙门子拉住其中一人,道:“张国手,先留一下,一会儿让你开开眼……”

“哦?龙门师伯何出此言啊?”被突然挽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愣神间,不禁看了诸葛兄妹一眼。

待客走远,龙门子先一步拉住诸葛丰,喜悦道:“丰小子,快来快来,让我看看,让太师爷好好看看……”

如此失了稳重,虽然龙门子在同辈人眼里就是不太稳重,但是当着小辈还是能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现今如此放浪形骸,引得张屹松又仔细看了看这对兄妹。诸葛丰也是见过龙门子放飞自我的,但是当着旁人却是少有,心下不禁也对这张国手同感好奇。

“太师爷,弟子先给您请个安。”行李立在一旁,诸葛丰一揖到地,随后又介绍了小妹,诸葛云也是有样学样。龙门子坦然受了,随后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黄明……来,你先陪小丫头到前院去转转……”

诸葛丰见跑过来一名小道士,与自己年纪相仿,也冲诸葛云点点头,嘱咐了不许乱跑。

随即众人走进正屋,只听龙门子,道:“张国手,这便是凌虚的八徒弟,我曾提到的那个病人……”

“哦?神魂俱焚的那小子?了不得,了不得啊……我是你师爷……”老头双眼放光,盯着诸葛丰热情道。

“嘿,你先别套近乎。”龙门子拦了老头一把,对诸葛丰道:“这老头叫张屹松,医界国手,内科了得,我都佩服的紧呢……”

“哼,去去去,”张屹松一把推开龙门子,抢话道:“‘张国手’这话就你太师爷喊过,别人没喊过。另外我虽跟师父学医,但也跟师娘学道啊,怹老人家乃是你们全真支派华山派弟子,与龙门派同源,从这关系算我可不就是你师爷吗?”

“……”诸葛丰微笑无言,原来这老头之前在王子仲的葬礼上见过一面,不过没印象了,因为那时自己正在专心致志地炼神养魂,跟师傅凌虚道人露一面就回永乐宫了。而太爷爷则留住了几天,因为王子仲是龙门派的俗家弟子,与龙门子是堂师兄弟,但关系极好。

“你别吓着孩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丰儿不怕,这家伙就这德行……”

——你俩都吓到我了……医界神医圣手之一,已故大国手王子仲的嫡亲大弟子,被世人推崇为只要点下头就能成为“内科圣手”,填补九国手之位的传奇人物——张屹松!!!——

“三昧真火乃是奇火,传言可焚万物神魂,百年难遇,快让师爷看看……”张屹松此刻何止热情,可以说有点激动了。

看着这自称是自己师爷的老头,诸葛丰也是无法拒绝,只得搓出一抹银色火焰。龙门子和张屹松都盯着火焰,片刻后后者更是单手拈须,道:“嗯,好,好,确实是好东西啊,小子——可愿随我学医啊?”

“……,我怕学不好。”

“就是不想了?”张屹松也不尴尬,带着自信平静反问。

“不是。我想,但是怕耽误您的热情,您怎么看出晚辈是有学医天赋的啊?”诸葛丰礼貌道,学不学医先放一边,这老头可是惹不起啊。

“哈哈,我看不出,不过我能看出你的灵魂有问题……”老头谦虚一笑,就是这一笑让诸葛丰心下一哆嗦,自己灵魂有问题?!!

——嗳,这不废话吗!^摊手动作——

不过有就有呗。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诸葛家的大术士们也只觉得自己是日月反背,自助者多福罢了。您老头难道还能看出我是穿越者?

【日月反背格,一种命格,较常见,比童子命格幸福多了。】

诸葛丰坦然道:“所以哩?”

“……,你不想医好吗?!”这下轮下老头微惊了,想他张屹松行医这么多年,莫不是一句‘我给您看看’就能镇住八成官贵商异,再一句‘您有病啊’,剩下两成里还能站的的不超过二十人,这些还得是异人大佬。可眼下这娃娃……都病到灵魂有问题的程度了,还能这么坦然?

——废话,当然不想,难不成我还想你把“我”干掉吗?——

“……,要不……您给看看?”诸葛丰犹豫道,终究是胆虚,可他也得表现的像个正常人啊,试问那个正常人不想看病。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张屹松直觉对方是看不上自己的医术,如此犹豫只是担心求医而不愈,白白扫了自己的神医招牌。一念及此,立刻就想拍胸脯把这事给接过来,但又一想,灵魂的病变只能自治,外力只是辅助,所以——这病好不好主要还真不是看医生的。

“咳,”干咳了一下,认真道:“你真心想治?”

“当然了。”

见诸葛丰答应,老头为显本事当场给他做一次全身检查,绿色的探查之炁自老头手掌涌出,极其厚重,笼罩诸葛丰全身,片刻后,老头若有所思道:“灵魂变异……双生魂……而且一度达到‘两性’的程度,实在是神奇啊……”

诸葛丰闻言简直都要跪了,这老头说的简直太渗人了,就差一句你小子是……,不过这么多年的修为,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全程瞪大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老头,装出一副你老头说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的焦急加好奇的表情。

“咳,”半晌,张老头才收回功夫,道:“你的副性格……,啊不,一体双魂,你的副灵魂,也就是另一个由伴生性格滋生出来的灵魂已经被三昧火烧成白魂了,或者说是——你这三昧火与其说是你的,不如说是他的,只是此刻白魂没有烧净,等你强健了自身的灵魂,把空白白魂烧净了,这火就完完全全听你的话了,毕竟你俩本质上是同一个灵魂……”

“……”诸葛丰心微颤道:“总结一下,就是我没事了,对吧。”

“对,没大事,勤加锻炼,坚持内修外养,待三昧火完全听命于你,你就彻底没事了。”张屹松肯定道。

——我说这火怎么净燎自己呢!!!——

心情纠结地点点头,然后深礼致谢,又攀谈片刻,最后诸葛丰拿出老太太给龙门子的两封信。龙门子表情精彩地直接揣好,没敢当时打开。

三人又聊了几句,主要是问问龙门子的态度,老头居然没意见。

接下来就是磕头拜师,先做个记名弟子,过程很简单,龙门子全称微笑点头,没多言语。用张屹松的话说就是诸葛丰的三昧火虽然霸道,但用对了地方也无疑是一把好刀,例如:医治一些恶灵附身啦,阴魂寄体啦,心魔反客啦,都是一剂猛药,都能搞一搞滴吗。

正式的拜师仪式在五天后,那天是黄道吉日,适合收徒。定好了安排,张屹松就离开了,老头走的时候简直喜上眉梢。

接下来就是和龙门子祖孙两人的叙旧了。

诸葛丰当小辈有当小辈的觉悟,把在家学到的本事都在太师爷面前显摆显摆,惹得龙门子哈哈大笑,而老爷子也不吝啬,又系统传授指点了一下他内丹功第四阶段的修炼要领与精髓,这下诸葛丰在心理上彻底算是全真龙门派的入门弟子了,不入行吗?全套内丹功都学了,还学的大成,就差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第四阶段的炼虚合道,分两部分,即练虚与合道。练虚……丹经有云:盖以此世此身终属幻影,可见可闻,若不破此虚空,仍存此实彼虚、此虚彼实之邪见。此见不除,终难保无薄蚀之患,一遇世缘忤犯,复堕扰镶尘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何能绝念忘情哉?法惟真幻两忘,一任自然,乃自合道。谓曰炼者,只有“打破虚空”一句,登时道合自然……,翻译成普通话就是:练虚就是炼身、炼体,不仅要从客观上炼强“他”,更要从主观上破除对“他”的成见,直到认为他是虚的、空的的时候,他真的是虚的、空的才好,何为虚的、空的,即先天一炁尔……都见过三一门的【逆生三重】吧?

对,它就是练虚一步功法中炼身那一节的旁门练法。真正的练虚要求达到形神俱妙之境,不仅要形妙——外表不伤不病,炁愈无暇,内表不生不死,炁化无形——更是要神妙,何为神妙?其实此刻诸葛丰的神魂就堪称神妙。

但是此处的“神妙”还可以进一步表述,就是成为一个能随意进出内景的强大精神体。内景,道家的内景,不是术士口中的内景,虽然是同一个地方,同为天道存依之所,但是术士只是窥见一斑,倚之卜卦罢了,言之小道,用之小道尔,道家内景可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凡丹功大成,有幸神魂进入这里的修士,都努力想描述一下这个地方,但是吭哧瘪肚半天八成多也只能垂头丧气地说一句“反正是地方,貌似就是道吧”,又或是庸碌之辈借用老子之言: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但是进入这里不算能耐,你还得能出来,不仅能出来,还得能进出自如,而且进来也不是度假的,而是要在这里寻找“真”……呃,是相对于“自己”来说的“真”。

这“真”是一个信息(或者说其中有一个信息)。别派……例如佛门称其为道果,即佛道正果之意。扯远了,说回来……这信息便是丹功修炼的最终目的、最高境界中说的“与道合真”中的真。

接下来就可以“合道”了,即合真,一但成功,你便是仙,不是人仙、地仙这种假仙,而是真正的神仙。

《钟吕传道集·真仙篇》中有载,吕祖曰:“所谓神仙者,何也?”钟祖曰:“神仙者,以地仙厌居尘世,用功不已,关节相连,抽铅添汞而金精炼顶。玉液还丹,炼形成炁而五气朝元,三阳聚顶。功满忘形,胎仙自化。阴尽阳纯,身外有身。脱质升仙,超凡入圣。谢绝尘俗以返三山,乃曰神仙。”

而这合道的方法就是:升仙。很简单的一步,如同呼吸一样,就像手机嵌入手机壳,啪嗒一下就能完成的,但前提是你能找到“真”,或者说得到“真”……再插一句——那“真”有道家、医家、阴阳家的先贤解释成修行人的天魂,至于现在人体三魂中天魂不过是它的投影而已,也有大能高德之辈解释成祖师、神仙、接引佛……,总之是众说纷纭的概念。

至于书中所说的“天仙”,那是神仙飞升之后的境界了,而且也不是一个人宅在山洞里能修炼出来的,而是要“于天地有大功,于今古有大行。”才行。

太过虚无缥缈,此处就不赘述了。

……

“太…师…爷……”客厅里,被拉着席地而坐的诸葛丰看了看同样席地而坐的龙门子,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以及三叉神经,努力道:“功满?忘形?”

其实,要不是怕挨揍,诸葛丰想说……太师爷要不您翻个场吧。

因为老头拉住诸葛丰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精神亢奋、双眼放光、越凑越近、嗷嗷地讲了……啊不,是传道授业了两个钟头了,期间一口水都没喝过,连午饭都耽误了。

上文全是总结的,写全了非超2万字不可。

“不懂啊?”龙门子表情凝重,问话的同时竟流露出一丝自责,他觉得自己道行太浅了,居然没说明白。不过自家的嘴虽然笨点,但也绝不能误人子弟,尤其是对如此天人之姿,天纵奇才,天资聪慧的弟子。便缓了一口气继续讲解道:“是这样的,忘形要先妙形,形妙的法门不是问题,为师一会就传你,主观认知也不难,你们年轻人思维都很活跃,为师相信你,主要是这妙神,在内景中得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快的只需一瞬,慢的可能就是一辈子,为师就卡在这了,不过你别怕,有为师在,纵使千难万险,穷经皓首也会帮你过这一关的……”

思路没错,欲要教书,必先教人,人家得想学,不怕学,你才能教他啊。但是诸葛丰没有不想学啊,他只是担心老头有没有血压高什么的,这么兴奋、亢奋的说话,会不会背过气去,急忙道:“太师爷……我相信您……”

——老头刚才急得都“为师,为师”地自称了,诸葛丰可受不起,凌虚师傅变凌虚师侄,那老头非纠集徒子徒孙揍自己不可。——

“……”心下吐槽完,又继续道:“‘炼形成炁进而五气朝元,三阳聚顶’吗?我听懂了……祛除后天之性命,假死一次,重返先天之混元之体,消了交感之精、呼吸之气、思虑之神,从此返璞归真,神莹内敛,再修一遍先天五炁朝元,直到化炁忘形,再修一遍先天三阳聚顶,即元精、元炁、元神,这次不仅养魂亦需养魄,体魄补足灵魂,也即是老子说的‘营魄抱一’,至此我的神魂境界将更进一步,称之为神魂魄,或者神灵,或者‘元灵’都不为过。这颗‘元灵’(先天大三元合一境界的强大精神体)能自由进出一个叫内景的地方,在哪里我需要得真,再进一步就是得道,届时我将是神仙,对不对?”

“哎呀,对…对…对对对……”龙门子闻言,眉开眼笑,手舞足蹈,须发飘扬,简直欢天喜地的像个小孩子。

“……”

“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哈哈哈……是为师嘴笨啊……这个‘祛除后天之性命,假死一次,重返先天之混元之体’,这话总结的太好了,我师父,你师祖当年说的都没这么准确啊,死一次,对啊,吕祖、邱祖……原来不是比喻,不是形容心境,而是真真正正地形消体亡一次,哎呀呀,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啊?是我五师弟……不对,他还没出关……”龙门子捧着诸葛丰像捧着一个金元宝。

诸葛丰一脸懵逼:咋地?我还给您整顿悟啦??!!!良久,在龙门子的期待中,措辞道:“不都是道经古籍上讲的吗?网上也有啊?都是网上抄的……”

“没错,没错啊,书读千遍其义才见,看来我是被尘世所缚,空忙数十载啊。”

“太师爷……”诸葛丰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真要把老头说的归隐了,后果……后果自己还真没想过。

“还有什么问题?说…说…都说了……”龙门子兴奋道。

……

如此,这一老一少便席地卧坐,忘而论道,这一聊……就聊到了掌灯。

只听龙门子靠在一只桌子腿上,唏嘘道:“道家内景啊……很危险,在那精神世界诱惑奇多,你师祖曾说过,若功成妙神境,需牢记两点:一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二是不作圣心,名善境界。若作圣解,即受群邪。我尚未功成,自然不敢妄加揣测这两句话的意思。不过你记在心里,万一……不,你一定用得上。”

说完,龙门子又让诸葛丰背了一遍,在确认他把炼虚合道阶段的丹功口诀与行炁法门都记住了之后,表情突然一肃,站起身随意掸了掸道袍,便坐回到椅子上。而诸葛丰则早有心理准备,咣叽往地上一跪,聆听教诲。

“……,”龙门子眨眨眼,干咳了一声道:“丰儿,你本是我龙门派的俗家弟子,按规矩是不能学全这门功夫的,但是之前你情况特殊,如今资质又好,觉悟又高,为shi……你太师爷我也是见猎心喜,所以破例传给了你。在此我就不请祖师见证了,只对你有三个要求,若有一个做不到,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诸葛丰跪直流儿的,点点头,静待下文。

“一、不许做伤天害理之事;二、不许做罔悖人伦之事;三不许做欺师灭祖之事。”末了龙门子声音陡厉:“你都做得到吗?”

诸葛丰立刻郑重道:“弟子谨遵太师爷教诲……”

“哈哈哈哈,好……”老头抚须畅笑,半晌才发现天都黑了,便止笑道:“走……吃饭去。”

如此,一仙一童齐齐向屋外走去。

……

“对了,怎么你一说到‘元灵’,我就想到了九灵圣元?”

“九头狮子精?可能是您被吴承恩的小说固化了思维……”

“就像‘别想那只大象’理论……”

“嗯,……不过您老还看外国书?”

“哎,果然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是您道行浅……”

“……???”

“对了,消了交感之精……我还能娶媳妇吗?”

“……!!!”

“……”

注:1.行文尽荒唐,自言皆臆语。

因为作者既不是修士,也不是信士……倒很可能是个十年后想抽死现在这个自己的书士,而且历史中修成(区别修出)阳神可能就被称作神仙啦,所有……看看就好。

注:2.【道家内景】的现代注解。

下文大意转自:上古老人的博客《道家内景谈——有物混成》(2012-10-11 11:43:05)

本想放进小说正文里的,但是……作者才疏,根本没能力“写”进去,可不写出来,大家对道家内景又没个直观的认识,故只能放在注解里了。

见谅,下面是全文:

道家内景,是说人在悟道之后,会看见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人在飞天重生之后,会看见神仙世界,极乐且美好。

《道藏》中对此有非常多的神秘描写,跟神话传说差不多。

道家弟子,莫不对内景充满向往,那些谎称自己悟道的人,都会对这个内景进行一番描述,以向别人证实自己已经成为真人了。当然,全部都是胡说八道。但是由于历史上成为真人的人极少,没有人能够辨别真伪,所以大家都半信半疑。

【道家内景】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圆通大师曾描述了他自己看到的一个真实的世界。

道德经对这个内景也已经进行了阐述。比如有物混成,比如恍兮忽兮,其中有像,都是老子所看到的内景,再比如老子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上善若水……都是对内景的阐述,这里阐述的是道家内景的形成。

【道家内景】是与咱们现存的世界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

两个是同一个世界,但是在我们意识之中表现为不同的模样。举例说明这个东西——你看一朵花,它第一是有形状的,第二它是美丽的。注意,那个形状被看作是本体,那个美丽则被看作是附着在本体上的一个性质,即主观说一朵花具有美丽的性质。而——形状是眼睛看到的形,美是我们的欲,善。

总的说就是,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以形为本体,以善为性质。善就是所欲的事物,是我们的欲附着在本体上。佛曰:体为空,相为用。这里佛是反过来看的。佛认为善是事物的本体,而外在形状是相,并且那个善是空无。而道家内景,也就是老子所描绘的那个内景,就是把美丽看作是本体,把形状看作是性质的一种认识方式。老子是通过修炼,把整个世界的像进行了倒转,得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倒转的实现,是通过“玄”,通过“死亡”来实现的。我们在前面大略的说过这个倒转的世界,就是从欲开始去看形这样一个逻辑方向。再举例那朵花,观在悟道的人眼里,其实是另外一个样子,即美丽是本体,而花本身是附着物。

老子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充气以为和,说的就是这个情形。

悟道之后,我们看到的不再是从前那个世界,我们是以心中的欲为本体,以形状为附着物从新看待世界,于是我们看到的是: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恍兮忽兮,其中有像。。。。。。

意思是说,我们看到的首先是空无,是玄。在这个玄的背后,隐隐约约的有形状,表象出现。我们之前说过,这个玄,就是空无,就是大海,就是欲,于是你看:上善若水;太一生水。说的就是这里,你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个欲,而这个欲就是从前那朵花的美丽或善。老子曰:天之道,有如张弓呼,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是在说,你看到的这个恍恍惚惚,就好像是一个趋势,一个势,一个必然性。万事万物都不自由主的在运转。老子又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也是在说这个欲。欲的性质就是欲望自己的消失——这个就叫做损有余而补不足。好,你现在看到了事物的本体,或者叫做宇宙的本体,但是这个本体不是有形状的东西,而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如水如烟的东西,如大海那般,是空无的,就是佛说的体为空。那么形在哪里呢?现在形是附着在空无这个体上面的一个性质。但是这里不是一个静止的一朵花,而是许许多多的花的总和,全部都附着在这空无上面——形成一个花的活动历程,这朵花从无到有,发生发展,再到死亡的整个过程,全部都附着在这个空无上面。于是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静止的花,而是一个飘渺的过程。并且我们看到的不是某个具体事物的过程,我们看到的是万事万物的过程,万事万物都是这样一个过程,没有例外。

事物都是要死亡的。

事物都是从无到有。

从有到无的过程。我们在恍恍惚惚的背后,看到了这样的一个轨迹,万事万物都是这个轨迹,自古及今,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个轨迹,就是道,事物的发展道路。于是我们在唯物主义那里看到说,事物是变化发展的,是有其发生发展和灭亡的过程的——说的就是这个道。我们平时说的规律,就是这个轨迹。这个轨迹,就是必然性,就是佛家说的因果循环,轮回。因为这个轨迹,玄才被叫做道,道路。从这里出发,你可以进入逻辑学,有和无。

。。。。。

注解一个:

善,就是我所欲望的

恶,就是我所不欲望的。

上善若水,最高的善乃是恶。

所以欲和善是同义词。

老子曰:

知其雄,守其雌

知其荣,守其辱

公式是:

知其善,守其恶

知其欲,守其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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