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圆月高悬,雪花已经停止了纷飞,而在某座不知名的小院中。
一道鬼祟的身影从墙外翻身进来,手脚麻利至极,嘴里还嘀咕着,“小宝贝,我来了。”
月光笼下,这个翻墙的小贼很快就走到了熟悉的屋舍前,可以看见这是个华服中年人,颔下还留着两撇羊角胡。
夜深了,连虫鸣也消失了,前面几栋屋舍都黑着灯,华服中年人脸色潮红走向其中一间。
蓦然,一阵像似布匹撕裂的声音传出,中年人脸色一变,下一刻,刺眼的鲜血猛地从其脖颈飞溅而出。
隐藏在华服中年人前方屋檐下那片阴影中的药名缓步走出,眼神平静的看着不远处这个面露惊恐的汉子。
他跪到地上,双手拼命捂住脖子,但那偌大的血洞依然止不住向外喷涌出血液,很快连他身前的地面都染红成一片。
药名没有再看这个即将死亡的家伙,而是看了下自己右手的食指,就在刚刚食指指甲掉了,顺便杀了个人,到现在还没重新长出来。
“有点慢了。”
摇摇头,药名意念一动,眼前一片蓝色荧幕出现。
能源:一万
可选择选项:僵尸(十能源)、喷毒僵尸(五十能源)、食尸鬼(两百能源)……
一万能源看似很多,就比如食尸鬼这种基础战斗单位,足足可以召唤出五十个,但有什么用呢?
五十个食尸鬼去吃掉这座有几十万人口的城市可能吗?
如果都是普通人还好说……
更何况药名是要把这座城市打造成自己第一个据点的说。
意念又一动,蓝色荧幕一晃。
能源:一万
已选择选项:巫妖
消耗中,开始转换……
药名手心张开朝前,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飞涌而出,在他身前的空地上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
——
终年不变的世界,依然是那么压抑。
下方疮痍的大地上,无数的“人”依然持续着向前进。
突然,大地震动了下,无数坟包鼓动而起,就像心脏在跳动。
下一刻,无数的人停了下来。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人”像是受到接引,猛地扑向身边的坟包……
——
片刻后,蓝色光点不在涌出,药名放下手,看着面前已经完全成型的蓝色光茧。
一只手从光茧内伸出,像是信号般,蓝色光茧瞬间消散。
一个赤裸的“人”单膝跪地,喊道:“见过主上。”
药名眼睛眨了眨,看着这名跪在地上的男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巫妖?”
“是的,主上。”
药名松了口气。
“那你先起来吧,顺便找件衣服穿着。”
那个怎么看怎么像正常人类的家伙,听令站起身来,朝着死去的华服中年人挥了挥手,他身上的衣服瞬间崩解,化为无数细小的黑影,飞到那家伙身上重组成了件大黑袍子,刚好遮住他整个身形。
这下,药名可以直视对方了。
“你有名字吗?”
“没有,主上,请主人赐名。”
药名歪头想了下,于是道:“那你就叫亚当吧。”
“是,主上。”
“嗯,我们走……谁!”
药名招呼着这个现在名叫“亚当”的巫妖准备离开,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屋顶。
“哎呀呀,一不小心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呢?”
月光下,空无一人的屋顶,一道身影闪现而出,姣好的面容挂着贼嘻嘻的笑容,正居高临下的看向这边。
“主上,我没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恶意。”
亚当在旁边适时的提醒了句。
药名皱着脸,丝毫没有因为亚当的话而放松,凡事都要先预料最坏的结果,这是他这数年来总结的道理。
更何况,他也无法分辨对方究竟是刚来,还是一直在这从头看到尾,如果是后者的话……
“你刚刚发现他没。”
药名以防万一,直接神念传音给亚当。
“没有,我也只是比主上提前一步察觉到。”
亚当当即回复道。
选择已经很明确了。
药名立马上前一步,半弯腰抱拳对着屋顶的男子还是女子拱手道:“阁下,我等无意冒犯,这就离开,可以否?,”
屋顶的那家伙,闻言一笑,眼睛细眯一条线,清冷的声音传下。
“可是,我是专为你而来的。”
“并且,我的确是从头看到尾。”
“在你动手放倒屋里那个女子开始,直到召出这只巫妖后,我才故意让你发现的。”
当他最后一个字落下,药名心头猛地一跳,一抬头,便发现手边多了一个人。
“跟我走一趟吧。”
那人如是道。
接着他感觉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药名没有反抗,只是赶紧传音让亚当别动手,收拾下这里,到一个地方等他。
转头便看见那人笑嘻嘻的问他,“好了?”
“嗯。”
场景变换,附近喧闹的环境,让药名一颗心一下高提了起来。
夜已过半,按理说朱杨城的人应该都已经睡觉了。
除非……
这是内城,药名实在没敢去想更远的地方,无形中对身边这人的提防卸下了,毕竟他现在算半个人,是人也就会很容易死,还是配合点吧。
放下心来,药名看向周围。
和外城不同,这里的路虽然依旧是青石,却宽了不止一倍,沿街的店铺很少,但却很大,此刻正有不少人在里面挑选东西,看门口停放的众多的马车,就知道这些顾客都不是一般人。
最引他注意的是,前面不远处,一座占地极广、灯火通明的楼宇。
挂在门前的牌匾,龙飞凤舞写着“醉凤楼”三个大字。
勿须神念,药名看了眼楼中那胭粉气,就明白这是何种地方了。
说来话长,不过两息功夫,药名回过神来,默默瞥了眼身边面容精致不便雌雄的高人,想来他不是带他专门来逛这种地方的。
但药名很快就无语凝噎了。
那人上前几步,又转头朝他喊道:“跟上。”
就匆匆走上前,药名也只得无奈跟上,这时候,他觉得这家伙应该是个男的。
食色性也。
不是我说的。
关键是这家伙这么费事,就是要带我到这种地方?两个人做这种事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