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忠见姜雷退去之后便跨马向前,凛声道:“张将军好生勇猛啊!”
张奎双目一瞪道:“若是你这小子早些出来,这厮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狼狈!”
吕忠微微一哂道:“左右要取你黑头,倒也不急在这么一时半刻的!”
张奎一听便怒上心头,怒吼一声道:“你这小子,且看你张爷爷如何取你狗头!”
话音未落,他便催动战马奔吕忠而来。
吕忠见势也是催马向前,手握七尺红缨枪,冲向张奎。
就在双马错蹬之际,张奎手中的七尺狼牙棒如疾风一般,直冲吕忠眉心而去。
这一击由怒而发,不弱于泰山压顶之势。
然而吕忠乃“天宇将”吕志成之子,身手自然不弱。
当年北狄犯境,边陲动荡,天宇将吕志忠亲率五千铁骑绕敌深入,试图直捣北狄后勤丁怡城。
然,此举却被老谋深算的北狄主将安达逊南预知,安达逊南早已在丁怡城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诱其上钩。
结果不言而喻,五千铁骑化为泡影。
然而,天宇将吕志成却仅凭一人之力,不仅杀出了重围,而且还在万军从中七进七出,最终取得北狄主将安达逊南的首级,致使北狄撤军十五里。
自此以后,天宇将吕志成“千里走丁怡,独骑定北狄”之事便传遍大江南北。
吕忠,深得天宇将吕志成的真传,枪法之奇令人咋舌。十年前因夺得武状元而立身军绒之中。
因此这一击对于他来说,也是再平常不过的招式了!
吕忠双手举枪至顶,挡住一击。
张奎见一击被挡,瞬间回转七尺狼牙棒,又是侧身一击,直奔吕忠后背而去。
吕忠眼中厉光闪烁,竟不转身,只是将手中的七尺红缨枪向身后一竖,只听得“当——”一声,张奎的七尺狼牙棒便重击在吕忠的长枪之上。
不时,二马已错开数丈之遥。
吕忠拨转马头,一双鹰目扫向张奎,冷冷道:“看来人还真不可貌相啊!真想不到你这黑大脑袋还有两下子!那押运物资的岳成和刘越皆死于重锤之下,想必就是你这黑厮所为吧?”
张奎也是一拨马头,冷哼一声道:“没错,前几日爷爷在劫夺物资时,确实宰了两小子,可那又怎样?”
吕忠斜睨着张奎,辞气狠冽道:“你这黑厮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喝了虎骨汤了!劫了刺史大人的军用物资不算,竟还敢口出狂言,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张奎的一张黑脸眼下犹如锅底一般,他怒声道:“你这黄毛鸭子下水——不知深浅的小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张爷爷的厉害!”
说话间,张奎再次挥动着手中的七尺狼牙棒向吕忠冲来。
吕忠也是呼喝如雷,双腿猛夹马腹,拍马摇枪直奔张奎而去。
就在二马相隔不过丈许之际,吕忠眼中寒光一闪,双手握枪,聚力于双臂,一枪直冲张奎脑门而去。
张奎登时一惊,收回招式,脖子向侧一闪,躲过一击。
吕忠一击未中,双臂骤然一挥,红缨枪侧向一甩,直逼张奎脖颈而来。
张奎精光一扫,身形迅速后靠,只见红缨枪便由头顶闪过,离眉心不足二寸之隔。
张奎见吕忠两击走空,便紧握时机,挥动着手中七尺狼牙棒,横向一击直取吕忠侧腰,吕忠则身如随风摇摆的纸鸢一般,身子悠然一斜,便轻挂于马腹之下,张奎这一击便顺着马背一晃而过。
就在张奎一击走空之际,还挂于马腹之下的吕忠右手紧握枪杆,一枪刺向张奎左腿。
张奎一惊,左腿便猛然向上抬起。
可吕忠这一枪显然不是冲张奎左腿而去的,只听得一声绳子断裂之音,马鞍下的肚绳已被长枪割断,张奎一声惊叫之后便由马鞍之上摔了下来。
吕忠一瞧,心头一喜。催动战马,举着长枪便冲张奎而去。
就在枪尖靠向张奎的一瞬间,听得耳边响起一声疾物划空之声,吕忠一惊,迅速将头向侧一摆,只见一只羽箭如流星般从他眼前划过。
突然从寨门之上传来一句呼叫之声:“三哥快走!”
呼喊之人便是陆雪琪。
张奎闻声,也是一溜烟跑进了寨门,紧接着身后的喽啰兵也是陆陆续续撤回了寨内。
吕忠转惊为喜,跨马向前两步,朝着寨门高呼道:“里边的人怎么回事啊?方才叫的比狗还凶,怎么跑的比兔子还急啊?”
话毕,其身后又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