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得速度极快,但那柄钢刀比他还快。
钢刀之出,径若流星。
不时,那柄钢刀已然刺向问不得的后背。
问不得口喷一口鲜血之后,重重坠落在地。
曹韵德一双凌厉的目光扫向问不得的尸体狞声道:“本官现在就改变了主意!”
此时此刻,白晓和那女子都已目瞪口呆。
徐奉天轻轻一笑道:“到我了?”
曹韵的的目光还是那样渗人,他冷冷一笑道:“其实你是最无辜的!”
徐奉天笑声道:“在曹大人眼里还有无辜之人?”
曹韵德道:“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更不应该到这里来!”
“一个人若是知道得太多,总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但愿下辈子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徐奉天目光扫了一圈后淡淡道:“曹大人觉得你这些人能留得住我吗?”
曹韵德道:“留不留得住,只有试了才知道!”
徐奉天道:“曹大人好像很自信啊?”
曹韵德摊手道:“这些都是本官重金培养的府内精锐,凭着他们,本官就不应该有点自信吗?”
徐奉天道:“自信固然很好,但莫要盲目地自信,否则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曹韵德狞声道:“是吗?那本官倒真想见识见识!”
“上!”
曹韵德刚一下令,一柄寒刃便直冲徐奉天而至。
徐奉天双眉一凝间左脚已然踢向那军士的手腕。
“咯吱”一声,那军士的手腕全然断裂,钢刀下落。
徐奉天脚尖骤坠间已接住钢刀。
随后刀柄贴脚,迎着脚踝开始疾速旋转。
那柄钢刀的刀柄仿佛粘在他的脚踝之处一般。
霎时,他脚尖一振,钢刀便脱脚而出,如闪电般直冲曹韵德的咽喉而去。
可就在钢刀离曹韵德的咽喉仅有寸许时又骤然停住了。
因为此时,刀柄已被徐奉天稳稳地握住。
方才,曹韵德离徐奉天仅有丈许。
这一踢,一转,一振,一握,全然一气呵成,时间之促,眨眼之间。
以至于直到钢刀停滞在曹韵德咽喉之处半晌时,曹韵德的脸上才露出一副惊恐万状之态。
众军士一下子都举刀僵在了原地。
徐奉天盯着曹韵德冷冷道:“你也说过,任务与命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所以曹大人还是不要太冒险的好!你说呢?”
曹韵德的喉结上下滚动,脖子下意识地后趄,双眼死死地盯着刀尖,脸上的惊恐显露无疑。
徐奉天淡然一笑后,缓缓地将钢刀放了下来。
此时,曹韵德才脸色稍霁,不由轻轻地吐了口气。
徐奉天目光依旧盯着曹韵德道:“曹大人,可以准备马车了吗?”
曹韵德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拖着一张木然的表情,道:“当然……当然……”
曹韵德准备转身,却被徐奉天叫住,道:“曹大人,这等小事还是让下人去办吧!”
说着徐奉天目光指着一军士道:“你!去备一辆马车到门口!”
那军士一愣,将一双犹疑的目光投向曹韵德。
曹韵德一瞧便破口道:“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慢着!”那军士刚一转身,又被徐奉天叫停了。
“嗖——”,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曹韵德的眼前。
曹韵德甚至还来不及转换神色,他的衣领之处已然裂出一道口子,裂口之中露出一道焦黄的肌肤。
曹韵德俯眼望着衣领之上的刀口,顿时面无血色。
嘴唇瑟瑟,却已说不出话来。
徐奉天望着曹韵德淡淡道:“在下只是想告诉曹大人一个事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在下都可以杀了你!”
“所以说,曹大人就没必要再做过多的尝试了!”
“是……是……”曹韵德怔怔地杵在那里,宛如一个还未上色的雕像。
半晌后,曹韵德又怒目转向那军士,大吼道:“还、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啊!”
“是……是……”那军士似乎也在木然中一下子被曹韵德的吼声惊醒。
不多时,便有军士在门前准备好了马车。
马车素盖黑帏,青布镶边,驾前是一匹纯黑色的骏马。
马丰神异彩,一看便知是良驹,漆身如镜,光鉴照人。
徐奉天让两名军士搀扶着那女子,自己则背着白晓。
等将白晓和那女子扶进马车之后,徐奉天便驾起马车,随着一声御喝声,马儿哒哒上前。
曹韵德脸色刚凝下来,便听得不远处的徐奉天高声道:“曹大人莫要心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曹韵德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目光不由向前扫去,唯见车身晃动,马车辘辘朝官道而去。
马车方入官道,便停了下来。
徐奉天端坐在驾前一动不动。
白晓和那女子虽是满腹疑云,但身体虚弱之故,只得静坐于马车之中,不便多言。
良久之后,官道之中方等来两名过路的男子,一看着装便知是普通百姓。
徐奉天拦住之后,给了他们五两银子,并特意叮嘱他们驾着马车一路向前,使出十里之后便弃车而走!
那二人见天上掉下大馅饼,自然乐意的很,话不多说,直接架着马车沿前方官道而去。
白晓和那女子体力虽略见恢复,但也只能勉强站立。
白晓这下彻底懵了,她望着徐奉天一副淡然的脸,愣了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帅,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没了马车还怎么上路啊?”
徐奉天柔光扫向白晓道:“我们不上路!”
白晓略惊道:“不上路?那去哪儿啊?”
徐奉天道:“自然是回曹府了!”
白晓一双吃惊的目光盯着徐奉天道:“回曹府?”
徐奉天道:“是的!”
白晓不解道:“可——可我们不是刚从哪里出来吗?”
徐奉天淡淡一笑道:“所以我们才要回去!”
白晓愣了半天,始终未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这时一旁的那女子轻轻一笑道:“好计策!”
白晓又将一双惊疑的目光投向那女子。
那女子柔水般的目光扫向白晓,弱弱道:“曹韵德今晚吃这么大一个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所以他肯定会派人前去截杀我们!”
白晓道:“可是……”
那女子截口道:“曹韵德自然不会想到我们会去而复返!”
她尽量将话缩到最短,也许是为了节省体力,也许是她并不想多说!
夜,深得似黑幕。
朦胧的星光甚至还未渗至半空就已耗尽。
曹府的灯光甚至比这昏暗的繁星还要深邃得多。
整个曹府宛如一潭幽夜中的死水,静得让人发慌。
屋!
还是那个雕栏玉砌的屋舍,曹府的正厅,曹韵德“办公”的地方。
只是屋内的灯光比之前暗淡了许多。
屋内昏灯闪闪,映着一条暗暗的长影在十折屏风之上来回摇摆。
少时,听得“吱呀”一声,屋门被人推开了。
“谁?!”屋内的曹韵德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