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林洋疑惑不解。他对这些新鲜玩意，向来不太敏感。
“是的，”谭武说，“这是一种只有国家级的机构才拥有的，攻击性系统。”谭武不知是否有意，把最后五个字说的分外严重。
但林洋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最后五个字上，他只注意到了“国家级”几个字，怒色就立刻浮上了面孔：“国家级？！我就知道是王世恒干的好事！”
“你先冷静。”谭武面色不改地说，“虽然我们也怀疑，但没有充足的证据，还不能有任何行动。高博——”
高博刚才似乎有些走神，现在突然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谭武。谭武吩咐他：“在寒假里一定要多监视王世恒，我知道有总理夫妇你不太好办，大不了和他们摊牌。”
“好。”高博生硬的回答了一声，碍于总理夫妇的权威，高博不太情愿去做这件事。
“那……补考一事？”林洋试探性的询问谭武，他想赶快问出结果，好让自己一颗悬着的心落地。
谭武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似乎做出了重大决定似的：“现在吧。”
“现在？”高博先于林洋一步发出了惊叹，“这……合适吗？毕竟……学校的程序还有被梦魇入侵的可能。”
“程序确实有风险，”谭武微微一笑，“如果不用程序呢？”
“你是说……”高博的眼神由疑惑转化为恍然，“要用传统考试的方法？”
“当然。又我们在这里，还怕他作弊吗？”谭武转向了林洋，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你说是吧？”
林洋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只想赶快补考，让自己有个着落。
“很好。”谭武说，然后从一台教辅仪中调出了一份文学试卷，不过和林洋刚刚做的不太一样。他把这份试卷打印了出来，还有一支笔交给林洋，“开始吧，限时120分钟。当然，可以提前交卷。”
林洋盯着谭武看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的趴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起来。这张试卷似乎比刚刚考试的还要难一些，然而对于林洋来说，还是简单了一些。前面的许多题林洋几乎看也没看就回答了出来，只是这最后一题作文，让林洋感到有些棘手：
“请从以下历史时段选择一个，谈谈你的看法：
1.1939年 2.2036年 3.2457年 4.2699年
请阐述历史事实，并正确认识当年的大事件。不得污蔑前辈，不得言语过激！”
林洋隐约记得，1939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间。在高中时期，他已经学过了世界历史。而且，即使他不选这个时间，其他的时间他也无法写。
毫不犹豫的，他在试卷上写下了标题。
谭武现在一旁，瞥见了林洋作文的标题。他看了看高博，对方的眼神中和自己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他竟然选择了最早的那个时间。
林洋行云流水般的写下了一行又一行文字，似乎丝毫没有压力。他在作文中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他不知道谭武和高博怎么看，但他确实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好了。”林洋把笔放到一旁，把试卷交给了谭武。
“教授，”谭武看了看高博，“过来吧，看看他的程度到底怎么样。”
高博走了过来，两人把林洋的试卷粗略的过了一遍，互相交换了眼神。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惊奇与喜悦。谭武把试卷甩到一旁，斩钉截铁对林洋说：“很好，你的文学成绩，一定会是全年级的第一名。”
林洋并没有感到多么惊奇，反而松了一口气。自己文学的天赋已经完全发挥出来了，起码不会再挂科了。
“我想看看你其他科目的成绩，”谭武说，然后他拿起了教辅仪查询林洋的成绩，“现在应该已经批改完毕了。”
林洋没有像高博那样凑了过去，他知道自己其他科目都不算好，不看也罢。果然，他看到谭武与高博脸上的喜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苦闷。
谭武把教辅仪放下了，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而高博，用那种令林洋很不舒服的目光打量着他。谭武逐渐睁开了眼睛，他缓缓开了口：“你真是个奇怪的学生。”
“是啊，”高博接上了谭武的话，“文学成绩和其它成绩成相反数，这一科有多好，那一科就有多差。”
林洋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问出了那个最让他在意的问题：“我会不会挂科？”
“按现在这个情形来看，挂科是一定的。”谭武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顺利通过考试。只是……”谭武戏弄似的看着林洋，“看你愿不愿意了。”
“当然愿意！”林洋赶忙说，“只要不挂科，什么都好说！”
“转系。”谭武波澜不惊的说，这似乎已是他蓄谋已久的，“从物理系转去文学系。”
“这……”林洋犹豫了，如果转到文学系，意味着他再也无法和徐冰儿同桌，甚至和徐冰儿一天也见不了一面。可是徐冰儿旁边，偏偏就有那个可恶的王世恒，如果自己转走了……
“给你思考的时间。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不转走，你不仅这次会挂科，以后有可能就一直挂下去。”谭武耐心的开导着林洋，他是很希望林洋转系的。
“我同意！”提到挂科，林洋心猛地一抽，然后就立刻答应了。
“不需要办什么手续，我给那边的老师打个招呼，下个学期你直接去那里上课就好。”谭武说，似乎早已为这件事做足了准备。
“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林洋瞪着谭武，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不要让王世恒欺负我的同桌。”
谭武和高博对视一眼，笑了。谭武很放松的对林洋说：“放心吧，高博教授身为班主任，不会让他胡来的。”
林洋又把视线挪到了高博的脸上，在对方的目光中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赶快联系刘志明。”谭武脸色突变，异常严肃。他启动了办公桌一侧的一台计算机，这是整个学校系统的核心。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动用的。
“通了，”高博说，然后把通话界面调到了计算机上。
“部长，”谭武一边急切的操作着计算机，一边与刘志明通话，“你那里能不能查询到梦魇系统？”
“你想干嘛？”刘志明说着，却已经调出了梦魇系统的操作板。
“帮我查询一下最近有谁使用过。”
刘志明那边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然后就有了结果：“最近一个月，只有王昊调取过梦魇系统，是在十天前。”
“对上了，”谭武说，然后停止了操作计算机，轻躺在了靠椅上，“谢谢，可以挂断了……”
谭武话还没说完，刘志明已经挂断了通话。
“联系总理。”谭武当机立断的对高博下了命令。
“这……合适吗？”高博犹豫了。
“赶快！”谭武的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高博见状，赶快照办。
“我是王昊，哪位？”通话很快接通了，对面传来了一个雄厚的声音。
“我是徐公店大学校长，谭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