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毫无意义?言若冰的心已经愈发纠结了,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自己想要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到国都去,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言若冰只是冷冷道了句:“公子请回吧”,说罢便往屋里走去。司空涉羽毫不犹豫一把拉住她,转到她面前,一向温润的脸上微微愠怒,严肃道:“我,于你而言毫无意义是吗?”一字一句,仿佛是在拷问言若冰。
言若冰低着头,不敢直视他,怎么会毫无意义?只是两人注定为敌,不能在一起,言若冰没指望自己能说服他放弃为乌氏卖命,不管他有什么样的信念。因为在她来到邬安阁的第一天,师父就告诉她,自己始终要坚守的信念,是绝不能改变的。
言若冰低声道:“除非……”
司空涉羽握住她的肩膀,紧张道:“什么?”
言若冰抬眸看着司空涉羽,眼神中带着凌冽和责问:“除非你不再做乌国的将军,除非你离开国都,以后的日子只跟我生活在一起,这些…”言若冰停顿了一会,“这些你能做的到?”
司空涉羽追问道:“这跟我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言若冰甩开他的手,“有什么关系?你倒是高高在上,不思民间疾苦,乌氏是怎么做到今天这个地位的你不知道吗?你只看到城里的虚假繁荣,勉强度日,你可知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多少人因为战争无家可归,多少原本繁荣的土地饿殍遍野,就连邬陵这座离国都如此遥远的小城都照收各种苛捐杂税,你现在让我跟你去国都?”言若冰的语气愈发激烈,眼神中充满了责问,宛如一把把带刺的刀刺向司空涉羽。她生气,为什么这样干净温润的人竟然为乌氏做事,三番四次来动摇自己的心,而自己明明知道他是敌人,却次次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不会跟你去国都的,公子请回吧”,言若冰冷冷开口,说罢便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司空涉羽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从她的话中,他只是更加怀疑,一偏远小城的女子竟如此忧国忧民?道:“你,果真与那苏氏有关系吗?”
言若冰驻足,眉头紧锁,
司空涉羽继续道:“你究竟,是何身份?”话语中,带着紧张。
言若冰没有理会,怀着忐忑不安,径直往屋里走着,心想不理会便是否认了。
司空涉羽刚想追上去,又作罢,她不想说,不愿去,自己也不想强求,什么前往洛林,推迟几日又能怎样,若乌氏真如薛姑娘口中这般不堪,自己倒也想做些事情让薛姑娘高兴,从小到大,自己从未想过要讨好一个人。只是,现在的局面,有些棘手了。
司空涉羽只能满怀疑问地回去,一进院,总觉得怪怪的,像是少了什么,想问问向予怀,今夜却没见到她,司空涉羽一向不愿为行军作战,调兵遣将之事费心,可以说是任何事都不愿参与。今晚却总觉得心神不宁,眉头一皱,随口问了侍从:“向副使何在?”
“不知,许是在房间里。”
司空涉羽道:“将她叫来”
“是”
司空涉羽独自站在亭中,望着养在塘里的鱼,心始终静不下来,总觉有事发生。
一会儿,侍从答复,“将军,向副使不在房里”
司空涉羽心里愈加慌乱,不在?不是要尽快启程吗?她能去哪?
始终放心不下,提起剑,一阵风似的连忙出去…
话说言若冰回了屋,也始终心神不宁。
苏唐在后院习剑,听到他挥竹子的声音,更觉心慌,“大宝,今天就到这吧,明日再练”
苏唐一脸失望道:“这才哪到哪啊,我才练了多久啊这就停了?”
言若冰道:“好了,快去睡吧”
苏唐垂头丧气道:“行行行,我去睡了”
院子里终于静下来,言若冰的思绪却始终混乱,心里总觉不安。院子里静的吓人,风吹过,冷冷清清。
突然一支短箭袭来,言若冰察觉到便迅速躲开,还没来得及去仔细查看,顷刻间数百支短箭朝她射来,言若冰轻松避开所有短箭,单抓住一支看了看,是官府的箭?
她暗自观察着,箭是从好几个方向来的,莫非自己已经暴露身份了?不然怎会惹来官府的人?
向予怀穿着一身夜行衣,面纱将脸遮住,从屋檐跳下,轻笑道:“姑娘真是好身手。”
言若冰察觉到,她就是那天在远处观察自己的人,莫非是司空涉羽派来的?
言若冰直视着向予怀,眼神清冽,姿态冷傲,道:“小女子不才,也曾习得些防身之术”
“呵”,向予怀扬起嘴角,轻蔑一笑,“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是来杀你的”,她扬起剑,指向言若冰。
言若冰淡淡道:“杀我做什么?”
向予怀道:“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剑下鬼了,自然也就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了。”
向予怀冲上去,言若冰轻巧避开,心想不知道她的来意,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和力量。还好那日司空涉羽给的净霜灵玉,自己一直带在身上。
言若冰一边躲避,一边说道:“姑娘想杀我,总得给我个明确的理由”
向予怀停下来,道:“我杀人向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不过我还真低估你了,你的身手可不像个寻常百姓”
言若冰道:“过奖了,姑娘动官府的东西来杀我这个平平无奇的老百姓,就不怕你的主子怪罪下来吗?”
向予怀道:“平平无奇?呵,我怀疑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纳闷了,为何苏氏余孽刚逃离国都,你的两个亲戚紧接着就到了,还正好是兄妹二人,我可着实好奇,还请姑娘给解释解释。”
言若冰淡淡道:“解释什么?我的亲戚要来找我,还得挑日子不成?”
苏唐睡得迷迷糊糊,被两人说话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推开门,“吵死了”。微张开眼睛,看着两人杀气腾腾,瞬间觉得比白天还要清醒,他可是认识向予怀的,她怎么又打上门来了?苏唐一路小跑,连忙躲到言若冰身后,“姐,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