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陆陆续续到齐,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太监终于高声呼喊了起来。
“宵宇国使者到。”
目光齐齐转过,大家整齐的做了一个向右或向左的转头动作,就看见了宵宇国二皇子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个蒙着带着缝有白纱的斗笠的女子。
东方绥,一脸温和笑容,恰如这时节最温暖的吹风一般。一身白衣,飘然如仙,衣袂飘飘,如在宫阙。可是那张脸,为何会那么熟悉?因为他不是别人,竟然是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人,特别是坐在前方主位上的人,更加熟悉那张脸。
“曲随风。”不知道是谁,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
不过白衣男子并没有意思异常,只是带领着那个女子飘然而过,走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等到安排好身后女子的一切,他才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身在何方一般,抱歉的对这大家笑了一笑,轻声道:“不好意思,东方绥失礼了。”
他竟然不认识他们,明明就是曲随风,却装作不认识。这让很多人心有不满,底下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明明就是你,曲随风,还装作什么不认识。”倪俊是从龙傲宇那里得知曲随风就是他们的合作对象的,这一刻,他才想起来,当初事情一暴露,曲随风就没见过人影了。原来是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了,他原来是打算毁了皓月国的,却没料到皓月国竟然还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嫡亲皇嗣,而且还没死。他怕计划暴露,便提早离开了,真是狡猾。
“这位将军你恐怕是误会了,东方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宵宇国呢,怎么会认识将军呢,还有曲随风是谁啊?我们长得很像吗?”
大殿上一片寂静无声,众人只是呆呆的看着东方绥满脸微笑的牵着身后的东方缨来到了他们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安排东方缨做好,然后自己坐下。
无视大家诧异而不敢置信的目光,东方绥端起桌子上早已经为他们倒好的茶水,没有一点不适的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不忘记顺带着夸一夸皓月国的茶水好喝。让人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曲随风,是他们错认了。
其实,他就是曲随风,只不过真正的名字就叫东方绥罢了,现在只是做回了他自己而已。他十三岁的时候就以生了重病为理由离开了宵宇国,潜进了皓月国做卧底。他深知龙啸天的野心,也就是利用了龙啸天想要长命百岁的这一点,然后从天而降成了皓月国的国师。
跟在龙啸天的身边,一直为他炼药,也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炼药是炼了,不过不是管长命,而是夺命,计策也出了,不过不是良策,而是一些让他变得孤立无援的计策。
呵呵,为了宵宇国的一统大业,他从小就被自己的父皇进行了秘密的训练。学习炼药医术还有武功,都只是为了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潜进敌国,跟自己的兄长东方绝一起完成宵宇国的统一大业。
“大家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疑问吗?难道我跟敝国的那位国师长得真的那么相似吗?”不过就算是,他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只能装傻装到底了。
“哼,宵宇国真是阴险,竟然派出一个皇子潜入我皓月国八年之久,这次带着一个公主来,还不知道打什么注意呢?”一个不沉着的官员小声的说出心里的猜想,话语声不大,却能够清晰的让周围的人听见。他的话,听着有些无礼,不过也引起了很多人的警惕。
“你说,这个东方绥是不是曲随风?还有,他带的那个公主是不是想。”
乐云溪讲身子靠向了一旁位置上的沐瑾航,轻声的在他耳边低语着。虽然那天的事情对她的创伤很大,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她也不能总是那么堕落下去。也许沐瑾航说得对,龙君翔之所以救她,不是为了看她愧疚,他希望她活得好,活得开心。那么,她就开心快乐的活给他看。不等乐云溪的话全部说完,沐瑾航就很有默契的接过了她的话茬子。
“想嫁给我姐夫,是吧?你觉得我姐姐会松口吗?姐夫能答应吗?不过,这个曲随风这么做肯定会有理由的,我们一定要小心了。”
全皓月国的人谁不知道当初沐瑾枫和龙君翼在龙啸天面前立下的誓言?谁不知道沐瑾枫为了龙君翼有多么的手段狠毒?身为国师的曲随风肯定也知道,但是他还是带着一位公主来了。说他带着公主没有目的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有目的,那会是什么呢?
沐瑾航和乐云溪的心里就此升起了一抹不安,似乎这位公主的出现有些不寻常。就算十来恭贺皓月国新帝登基,也不用现在就带着一位公主过来和亲吧。别的国家不是都没有这种行为吗,偏偏宵宇国就有先行之意了。这种事不让他们不安都不行了。
在他们抚额苦思东方绥也就是曲随风的真正目的之时,大殿上一切都已经就绪,耳边传来了一个新太监尖细的呼声。
“陛下驾到。”长长的拖尾之音不亚于当年李公公,只不过今日是新帝登基,大家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体会他的声音,只是在他说完主题之后便睁大了双眼,想要看看一双蓝眸的龙君翼穿上那一身明黄到底会是何种风范。
头上戴着镶嵌着玉明珠的皇冠,皇冠上两条金色飞龙飞开左右两边朝着冠缘向后盘旋着身体,活灵活现的龙头目视前方,霸气逼人。
皇冠下,一双泛着蓝色寒光的龙目炯炯有神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像是天然的蒲扇般嵌在龙君翼镌刻般的俊脸上。蓝色海洋的底端,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潮流,脸上一片清冷,就算笑,也只是牵动着脸上的肌肉罢了。心里,龙君翼时时刻刻都挂念着沐瑾枫,在这样的日子里,她居然还没有完全康复。他多想快一点牵起她的手,这一辈子都不放开。不过,礼节所致,他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