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星尾扫过北斗七星,七星瞬间暗淡闪烁不明,流星火焰不断变换图案,时而凶狠若虎,时而狡诈如狐,仿若万妖争雄尽显霸气。这一瞬间整个天启大陆都安静下来,被此美景吸引,它却豪不停留直奔北域而去。
天启大陆北域风波亭……
“姓石的,怎可如此!我杨家大好儿郎,怎能因你一句话便白白送死!”
“姓杨的!我石家也尽是英勇之辈,但我且问你,古往今来天地异像可曾错过?”
……
远远可见亭中站立七人,相互争论不定,大有相互出手之势,如若此时有通晓北域形式之人见到这一目,必会惊呼!“究竟是何等大事!居然让北域七大势力族长,放下这等颜面。”
“罢了!就依石家族长之法吧,虽然我等互有损失,但天像有异,不可小觑,事关七家存亡,当壮士断腕!”七人中一虎背熊腰老者声若洪钟,一脸痛惜之色说道。
七人沉默良久再无反驳,暗自下了决定这才散去,回归各自部族安排后续。
就此北域十二年之乱拉开帷幕……
北域天气寒冷,群山缭绕,一年中有半年天寒地冻,不适合耕种,人们多以猎妖维持生计,水草丰美的平原地带,多被各个部族占有。
北域人天生勇猛,生性豪爽,身材高大,好勇斗狠,族人间也多有小摩擦,虽还不至于生死相分却也尽显北域人火爆性格,平时无事,部族间也多有小型战斗,加之地域广袤无垠,有数个地球面积大小,山间平原又生活无数妖精,北域人与天斗与地斗与妖斗,如此之势造就了北域地广人稀的之势。
经此十二年之乱,本就不多的人口,更是锐减。
很多大型部族跌落至小型,小型部族灭族更是常事,就连各个超级部族也是损失巨大,甚至有着悠久历史传承的图腾道妖师,几乎被杀灭。
可见这十二年战乱之激烈,强大的妖师尚且不能自保,更惘论平常族人。
“族长大人,雅萨天神保佑我族,十二年了!七星溢光,照耀北域,我族势虽不如前却胜周边其余几族!我族必兴!”石木海身材瘦弱,额前白发散乱遮目,头颅微低,目中泛光,看向身前之人。
“十二年了!可惜我族大好儿郎英年早逝,血撒北域!传令下去收手吧!”
……
莹莹飞雪,笼罩着红枫山,火红的枫叶妖,在天空围绕着一片一片雪花翩翩起舞,采集着这场飞雪带来的妖气,叶妖的莹莹细语飞雪的沙沙声,更显得这天地寂静。
天色渐暗,山脚萤火稀疏,山巅祖地石洞,却是七彩萤光遍布,飞萤妖迎空飞舞,在宁古塔一族祖地石洞绽放生命之光。
祖洞内台案上一头烧至五成熟黑甲猪妖,头向外脚向右摆放,两旁摆放长尾雉鸡,酒水尚有余温,香炉中手指粗细黑香,袅袅生烟。
洞中众人身着棕色毛皮大衣,头带羽帽,分做两排站立洞中,中间为首一中年人神情庄重,向台案前迈出三步,洞中众人头颅微低,对着台案上祖宗牌位深鞠三躬,再施三次跪拜之礼。
为首之人缓缓起身,将案上黑甲猪等祭祀物品,投入案前坑中,淋上猪妖血,一挥手坑中升起火焰,噼啪作响,飞萤妖一哄而散飞至洞口处躲避,中年人嘴角微动,念念有词,待火势越来越来大,闭口转身面向众人。
众人起身分做两排,脱掉羽帽,表情为之一松,呼出一口白气。
为首之人正值壮年,头发微白,身形壮硕魁梧,不怒自威,便是宁古塔一族族长,宁古塔燎原。
“族长大人,此次召开祖地议会,不知何事?”一名老者满脸担忧之色问道。
“初雪来了,今年我族谷物收获甚少,怕是给爱新一族年关供奉都不够,还有食盐也快没有了,你们可有办法?”燎原目光扫视众人问道。
洞中众人,皆是族中族老,就算如此,平日也要省吃俭用,对于族长所说之事岂会不知一二。
“各个部族连年战乱,怕是别的部族,跟我们也一样吧!”
“是啊,木叶族老,如若不是十二年前,流星异像,我族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就算我族全部妖师举族狩猎,怕也是难以筹措齐全。”
“而且初雪已下,山间各妖越发凶猛,此时狩猎,我族已经损失不起了啊!”
……
宁古塔燎原,见众族老议论纷纷,却没有个结果,便知时机刚好,睁开原本微闭的虎目,目光巍峨,看向众族老
“我有一法!”
众族老顿时停下声响,看向族长,等待下文。
宁古塔燎原目光越发坚定,看向众人道:“我族历经战乱,实力十不存一,为今之计怕是只有入山举族狩猎一途,但我族区区几十妖师还有部分伤残,若是只狩猎供养我部几千人,怕也是能勉强苟延残喘,但是待道明年雪化之时,不说山间群妖,就是其他部族,也能轻易吞并我等。”
燎原族长顿了顿见众人不语又道:“为今之计,只有献祭我族妖灵,为全族12岁以上的的孩子,开启妖纹,入山狩猎!”
“不可啊!族长大人,就算是其他部族吞并,也要遵守北域的规矩,,不杀不高过铁甲獠牙马马背的孩子,我部儿郎十四岁才高过马背啊!”掌管粮食的族老宁古塔多粮情绪激动说道。
天启大陆妖类遍布,择人而噬,唯有妖师才能应对如此凶险环境,但是成为妖师哪里那么容易,成为妖师便要熔炼妖纹入体,才可以吸纳天地妖气成为妖师,但人类天生智慧,却身体羸弱,无数前辈妖师根据前人经验总结出,成为妖师的最佳年龄便是14岁,14岁之前要锻炼体魄,积累底蕴,为炼纹做准备,如若积累不够,炼纹时重者爆体而亡,轻者身体暗伤,待身体恢复,便也错过了炼纹的最佳年纪,所以天启大陆除却特殊情况都会选择14岁炼纹,开启妖师之路,就算如此普通族人中百人中往往只有一两人成功。
“宁古塔多粮!不杀!却要一辈子做奴隶,舔舐他人的靰鞡鞋,不要忘了我们是宁古塔,宁古塔一族只有断头的勇士,没有舔舐靰鞡的奴隶!况且我儿燎吉,今年刚满12岁,也会随众族人一起炼纹入体。”燎原族长目露凶光仿若择人而噬。
多粮见族长叫了他全名,便知自己惹怒了族长,头颅微低右手握拳贴于胸口,面向众人喊了一声,“宁古塔只有勇士,”便不再言语。
其他几位族老,本也要言语,谁知出了多粮之事,本来微张的嘴唇缓缓闭上。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的雪山先祖。”燎原目中泛光,望着台案上写着宁古塔雪山的牌位,满脸自豪的说到。
宁古塔雪山是宁古塔一族,附有传奇色彩的英雄,几十年前在族中生变之时,雪山十二岁便开启妖纹,之后带领部族,逐步吞并他族,恢复往日荣光,如若不是英年早逝,宁古塔一族可能早就回到祖先荣耀之地,飞雪峰。
众族老见族长提到雪山先祖,并且让他平日最疼爱的小儿子燎吉一同参加,便知道此事不可更改,众人看向多粮族老,心想怕是多粮也是族长早有安排,才会如此。
多粮见众人目光灼灼,便将头垂的更低,心里嘀咕:“此次得罪的人怕是多了,日后难免要要被他们敲打,不过只要这次狩猎成功,我掌管粮食,不怕你们不低头。”
想到这里,多粮抬头看了一眼燎原族长,见族长身材魁梧目中充满自信,多粮将头抬高,与众族老对视。
“众族老!此次事关重大,马虎不得,需尽全族之力,才能安然度过,如无异议便早些回去准备献祭大典之事吧。”族长见火候已道,便出言散去议会!
说完族长便转身面向祖先牌位右手抚胸施礼,“宁古塔必会百世留存!”
“雅萨天神保佑!”
各族老施礼后便三三两两散去。
“木狩族老!部族连年发生争斗,我等底蕴本就浅薄,此次献祭怕是要掏光我等多年积蓄啊,哎!”走出洞外,一身材高瘦,长脸目中透漏处一丝狡黠的老者长吁短叹道。
“木锤!身为宁古塔族人,怎能有如此想法,为了宁古塔长存,哪怕牺牲我们个人,也是值得的!”木狩一脸严肃,厉声说到。
“呵呵”木锤尬然一笑,脸上却不见丝毫尴尬之色,只是笑容更深一些,将本来些许恭维的话收了起来,直入主题。
“木狩族老说的极是,部族有难我等必当冲锋陷阵,只是我那孙儿,从小天资不高,虽平日多有滋补,就怕炼纹这一关好过,狩猎却是凶险,还望木狩老哥,多加照应。”
“木锤老弟,这说的是哪里话,木蟀自小便与我家木猎最为要好,狩猎时应当相互守望才是,走!进屋吃过饭再走……”
各家族老三三两两向山腰走去,唯独一身形佝偻,苍老的不像样老者,身单影只向山脚凡人居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