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离端午已经过去两天,今天是星期三,胖子去外面买了早餐回来,吃饭时顺带叮嘱了几件事情。按照学校的排课是让徐衿溟替一位名叫季青的老师的课,那位叫季青的老师是被林芝的一所小学借调过去了,据说学校条件很是艰苦,现在的人们不愿意去受那份罪,季老师主动申请调过去任职,所以以前教的这个班的孩子一直由隔壁王老师兼顾着带着,直到现在。
徐衿溟怀揣着忐忑不定的心推开了教室的大门,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缘故,门一推便发出特别清脆“吱呀吱呀”的声音,老旧的黑板前面放着一张稍大点的连坐课椅,三十二个孩子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看。徐衿溟紧捏了捏一下,手心有点冒汗。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任课老师,我叫徐衿溟。”说着在黑板上写下了“徐-衿-溟”三个大字。
古人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景物曾引起了无数文人墨客的情思,接下来我们也一起来读一读郦道元的《三峡》……”
学生顿时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这老师不按常理出牌呀,不应该先吹一节课牛逼认识认识,加深一下师生感情么?!
下了课之后今天便没事儿了,徐衿溟决定去办公室见见同事,学校的教学楼是一栋五层小楼,贴着白晃晃的瓷砖,穿过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竖着一个名叫“爱与希望”的雕塑,一个女孩手捧着花环,一群小孩子簇拥在她旁边,徐衿溟怔怔地望着愣了一会儿神,才继续往前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办公区分了好几个房间,分出了行政和教学两个区域,胡乱撩拔几下头发,便迈脚走了进去。
“哟,徐老师下课啦,感觉怎么样,那些孩子是不是特聪明?”
说话的这个人叫马媛,穿着一件淡黄色短袖,扎着高高的马尾。早上到学校来的时候碰上闲谈了几句。
“谢谢啊,那帮孩子是挺聪明的,都自己往后预习了好几课,讲起来不费劲。”
马媛一下就激动起来,“那是,徐老师我跟你讲,季青带的班是出了名的成绩好,也就徐老师你运气好,瞧,那张空出来的桌子就是季青的,徐老师以后就坐那里吧。”
徐衿溟往她说的方向看去,一张刷着黄漆的桌子,上面简单的摆放着一个竹制的笔筒,插着两支红笔,旁边整齐的放了两摞试卷。
“你和季老师很熟悉吗?”
旁边一老师打趣道:“马老师和季老师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季老师在学校的时候俩人天天形影不离,用你们年轻人时髦的话来讲,算是闺蜜,可别小瞧马老师,她们俩人教学成绩都是拔尖的。”
徐衿溟揣着教案本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抽屉里放了几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的小字,就好奇的拿起来仔细看着。
“3月17日,董人铭父亲生病请假两天。”
“3月22日,黄静成绩下滑,需要提醒一下。”
“4月7日,周雄上课玩手机,已交还他父亲。”
……
“5月19日,今天我向学校递交了申请,很怀念学校里的那些家伙,希望他们今后一切都好。”
徐衿溟将纸条悄悄的夹在钱包里,靠在椅子上扭了扭脖子,舒适的伸了个懒腰。
“还真是一位负责任的老师呢。”
徐衿溟头一次对这位叫季青的老师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