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华丽的暗金宫殿内,一位身穿烫金暗纹长袍的英俊男人半倚在软榻之上,狭长的凤眸半眯着,懒懒地倾听着跪伏在下方的侍女汇报。
“主上,此次圣祭,落氏上报的人选,并非长子落沙溪,而是次女落霜溪。”
“哦?就是那个被落炀藏得很紧的小女娃么……”易憧抬了抬眼皮,眸底划过一抹兴味,悠悠道,“届时好好注意一下她,能被那条老龙藏得那么紧,身上必定有秘密……本座,很是好奇呢……”
“是,主上。”侍女冰冷僵硬得犹如机械般的脸庞浮现出一抹虔诚和恭敬,她弯着腰,轻手轻脚地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自她走后不久,榻上的男人忽然打了个哈欠,旋即喃喃自语:“怎么最近越来越困了呢?”
话音刚落,他蓦地歪头看向宫殿一角,低声道:“睡觉前,还是先把老鼠清理干净吧……”
隐匿在暗处的落霜溪倏然一惊,旋即手腕轻抬,数根银针闪着寒芒飞射而出,目标无一不是男人身上的死穴。
“咦?”易憧看见她的银针手法,轻咦了一声,随即抬臂一掀被子,猛然一甩,柔软的被子将银针卷裹了进去,再一抖,就悉数还了回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人捉摸不清。
落霜溪双眸微眯,先是假装闪躲不及,身中数针倒地,而后就偷偷地将这些针劲化解了开来,倒在地上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样子。
卧在榻上的男人缓缓站起了身,优雅的,从容不迫的,朝她缓缓走来,她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易憧的长相与易云乱至少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凉薄魅惑的凤眸,但脸色并非易云乱那病恹恹的惨白,而是邪气的苍白。
但两人的气质却又是天差地别的。
若说易云乱是文雅温润的翩翩公子,那么易憧更偏向于地狱中真正的魔王,魅惑而邪肆。
此时,他托着下巴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般,看得认真,而后,他的目光锁定在她那双异瞳上,扬起了一抹邪冷的笑容。
“你就是落家次女,落霜溪?”易憧很绅士地笑了一下,旋即对她伸出手来,弯腰矮身,距离她越来越近。
落霜溪屏住呼吸,藏在袖口中,紧紧攥着匕首的手蓄势待发。
“为何要杀本座呢?”他忽然顿住了伸向她的手,不进反倒退了一步,与她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开口问道。
“唔……让本座来猜一猜,是你不想参加圣祭么?”易憧垂眸看着她,眸中魔光吞吐,“还是,落炀让你来的……”
“落炀,自始至终都没有背叛你的想法。”落霜溪终于开口了,她冷冷望着他,眼中既无仇恨也无尊敬,只是平等的,看待对手的眼神。
“小丫头,你知道么,本座认为他有反意,他就是该死……”易憧唇边笑意加深,眸中染上了一丝睥睨和轻蔑,“这,就是绝对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