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祯祥认为,这个世界分成两种女人,一种是男人喜欢的,另一种是女人喜欢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两个都不是,她男女通杀。
只消一个眼神,就可以只教人魂不守舍,她风情万种,可又透露着与世无争,女性魅力极高,媚而不俗艳。
此时的她才刚十七……
“你是新来的女仆吧?”
朱祯祥回过神来,脸上染上一层厚厚的红云,她深深鞠躬,颇有些紧张的自我介绍:“熏子小姐,您好,我叫……祥子,是新来的女仆,从今天开始,由我……来照顾您的生活起居。”
“哦,是吗。那么多多指教吧,祥子……”
她眼波流转,朝着朱祯祥微微一笑,随后转身,伸出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打开了推门,她率步先进了房子,朱祯祥直起身子,印入眼帘的是西式的卧室,正中间放着一张大床,有梳妆柜,衣柜……家具俱全,地上铺着手工地毯……
这就是望月熏子的卧室。
没有花俏俏的粉嫩颜色,用的都是低沉的冷色调。
“你吃过晚饭了吗?”望月熏子取下手套问道。
“吃了。”
“咕噜……”
朱桢祥尴尬的摸了摸肚子,干巴巴的朝望月熏子笑着,此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望月熏子没有取笑,她诚挚的邀请道:“没关系,我也还没有的,你跟我一起进餐吧。”
一楼是就餐的地方,但是望月熏子更喜欢在二楼左边第一间房就餐,女仆把食物送到了房间,这个女仆朱祯祥认识,就是那个气得大哭的女仆,名字貌似叫——景子,她脸色平静,但是如果忽视她那微微红肿的卧蚕以及还未消退的手掌印的话,丝毫不会让人想到白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朱祯祥看了她一眼,倒没有太在意那多出来的手掌印。
晚上的食物很简单,很素,反正就是清淡。
望月熏子手持筷子,优雅挑起几粒白米饭送入檀中,低头不语,而朱祯祥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
晚饭在安静中结束,望月熏子食量很小,没有吃多少便擦起了嘴巴,朱祯祥见此快速地扒完了碗里的饭,然后“从容”地拿起旁边的餐纸擦了擦嘴巴。
“明天父亲会从首都回来,你帮我打好热水帮我沐浴吧。”
望月熏子卧室有一个洗手间,倒是不用再打水提上来满整个浴缸,有钱人在自身舒适追求上永远不会亏待自己。
朱祯祥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刚好,撒了一些干玫瑰花瓣进去,说道:“小姐,可以淋浴了。”
“嗯。”
替望月熏子解开长裙背后的拉链,露出白皙无暇的肌肤,扶着她坐进浴桶里,鼻尖传来一股幽香,朱祯祥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赞道:“小姐你的皮肤很好呢,都没有伤疤。”
“也许是父亲把我保护得很好吧。”
“而且小姐你的骨骼发育得也很好呢。”朱祯祥将沐浴液涂抹在背上,顺着颈部一路向下。
“哦,是吗?”望月熏子双手搭在浴桶两边,舒服着闭着眼睛,慵懒地回问着。
“是呢,我们那里的人因为长期低头,颈椎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因为山本家的人多忙于伏案工作吧……”望月熏子睁开眼睛,热气让她双颊变得红晕晕的,像是打了腮红。
“难道你在山本家也给男人洗澡?”
朱祯祥自知失言,其实本意指长期玩手机的人,她呵呵干笑道“并没有,在之前我都只是在山本家岗前培训,今天是第一天投入实际工作。”
望月熏子没有听出朱祯祥明显略微没有底气的回答,不过她倒没有再发问。
等洗完了,望月熏子背对着朱祯祥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浴巾披在身上,淡然道:“把水清理了,就去睡觉吧。”
一夜无话,望月熏子也许是睡得可以,那个精致的铃铛没有响起过。
第二日一早,望月熏子换上了精美的合服,在朱祯祥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始终穿着合服的美丽女子,如果她和小姐站在一起,那该是这样的风景,天地间也该为这两人失色吧。
朱祯祥也换上了女仆装,是一条中长裙子式样的,腰间系着一条白色围巾,中间还缝着一个大口袋,这个是景子一早送过来的。朱祯祥将及肩的头发不能编麻花辫,于是就简简单单的扎了起来。
………………
上个星期因为首都家主召见有要事商议,望月谦便急匆匆地赶往首都,今天是他回来的日子,作为庄园里的半个主人,望月熏子还有“上司”望月和子带领众人迎接家主的归来。
在众人目光的盼望中,一辆黑色轿车行驶了进来,最后停在了大门口,司机训练有素的打开车门过,一个穿着黑色修身西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欢迎回来,望月家主!”
众女仆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朱祯祥弯下腰也跟着大喊着,眼睛却暗自打量着这个男人。
这是一个一眼就会定言为高大而帅气的成熟男士,姣好的身材撑起了手工定制的精致西服,梳着时下男子最爱的大背头,浓眉下一双眼睛锐利,藏着难以明说的侵略性。他留着浓密的八字胡须,不显邋遢反而带给人老练的感觉。
望月谦漠然的环顾了两边的女仆,冷声吩咐道:“都下去做事吧。”
众人不敢言语,井然有序的离开,望月熏子走上前道:“欢迎回来,父亲大人,想必一路舟车劳顿,您好好休息一下吧。”
望月谦冷傲的面容变得缓和起来,脱掉手套交给了望月和子,问道:“熏子这几天夜晚睡得可好,正好我去了首都找到了一个名医,对这一块多有研究,拖下人寻他要了方子……”
“谢谢父亲大人厚爱,我这几日睡眠很好,不需要这些方子。”望月熏子“客气”的打断了望月谦的话,将手抽离回来。
“这个还是留下吧,防不时之需。”
“是,父亲。”
朱祯祥连忙上前将纸接了过来,贴心放好。
“藏书阁这一阵子没有人进去过吧?”
“没有,一切都好。”
“嗯,那先去藏书阁吧。”
简单有序的问答间,望月父女转身离开去了那个被望月和子禁令去的地方,朱祯祥有些好奇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今天月亮被黑压压的云遮个干净,一直没有现身的望月熏子终于回来了。
她推开门,脸上略有些疲倦,淡淡的看了朱祯祥一眼,丢下一句“我要洗澡”便直接去了浴室。
这个澡她洗了很久很久,热水变凉,皮肤作白才肯作罢。
………………
“啊!不要过来……”
忽地静谧的夜里,从卧室里传来尖叫。
朱祯祥从睡梦中惊醒,她迅速爬起来,套了一件白色长衫推开拉门,快步走到望月熏子的床边。
顺手打开了床边的灯,扶着瑟瑟发抖卷缩成一团的望月熏子,问道:“小姐,您是做噩梦了吗?”
望月熏子呼吸有些急促,她惶恐不安的样子让朱祯祥有些怜爱,她抱住望月熏子,又摸了摸望月熏子额头上的冷汗道“小姐,你出了冷汗,我先去打点热水给你抹洗一下。”
说着,便站起来准备去打水。
“不要走!”
望月熏子激动的抓住朱祯祥的胳膊,即便隔着一层衣衫,朱祯祥依旧能够感受她的手的冰凉。
“好,我不走。我只是打点热水给你抹洗身体,然后换一身衣服,不然这样会感冒的。乖,啊!”朱祯祥低声劝慰着,望月熏子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但是眼睛紧紧盯着朱祯祥,似乎怕她消失不见。
…………打了热水,给望月熏子抹洗完毕,换了一身睡裙后,望月熏子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她将及腰的长发撩到耳后,弱弱的细声说道:“祥子,今天你就和我睡吧。”
朱祯祥点点头,脱掉了外面的长衫,掀开被子,钻进了没有什么温度的被窝。
“小姐你冷吗?被窝里面都没有热气,要不要我加床被子。”
“不用了,我自小就是这样,四季都是手脚冰凉,常常睡不热。”
“是吗?”朱祯祥用脚试探着望月熏子的脚,果然有些冰凉,她说道:“那小姐你把脚塞过来点,我帮你捂捂。小时候冬天我脚也睡不热,妈妈就会帮我这样暖脚。”
望月熏子伸手主动抓起朱祯祥热乎乎的手,叹道:“真好呢,还有母亲帮你暖脚。”
“我母亲生下我便去世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一定会生活得很好吧,有时候我想着如果没有生下我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