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本想让自己女儿穿的更正式些,奈何祝粥一再拒绝穿那些裙子。
她去高档品牌里挑了件蓝白相间的长衬衫,下身是一条高腰紧身铅笔裤,踩了双板鞋,整个人看上去就是青春俏皮的小姑娘。
“家宴,自然要穿的随性点,”她替旁边疑云密布的任江解答疑难,“太正式,反而显得咱们家巴着他们似的。”
说着拉着任江去了理发店,拉了一头一次性的梨花大卷。
任江这边正等着,倒是好好的借着镜子打量自己女儿。
他女儿性子一向是温静的,至少在他面前,他接到纪涛的电话后一直很担心,担心老头子吓到她,女儿泪花来的快,凶两下肯定原形毕露,说不定抱着他胳膊哭着就要回家,加之那老头说一不二的态度,说不定两家婚事真要黄。
如此这般。
祝粥一头浓厚的黑发质地如绸子,她用手把刚做好的卷发抓起,用一根黑色皮筋绑起,可能是刚刚吹过的原因,额前有几缕蓬松散落在两侧,显得她那张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更小巧精致了。
笔直的黑裤紧贴她好看的腿型,线条流畅的仿佛一笔勾勒。
“太瘦了。”他忍不住出声。
祝粥坐在车子里百无聊赖的望着外头一闪而过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她才出声询问,“我妈呢,身体怎么样。”
任江手落在膝盖上,听她这般问几分欣慰流淌在眼底。
“身体还是老样子,就是太惦念你了。等吃完饭,我就带你回去看她。”
祝粥暗暗瘪嘴。
任家歆倒是之前跟她说过,她爹不一定能发现她不是真的她,不过要是她妈看见她,就算她闭着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妈也能发现端倪来。
“不用了。”祝粥淡淡出声。
任江朝她看过去,只见得女孩子头拗到另一头,静静得看着窗外。
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纪家很快就到了。
司机停了车,任江和祝粥从车里下来。
祝粥倒是一脸闲适的打量着别墅四周宜人的风景,扭头却看见任江又是弯下腰整理裤腿又是整理袖口的,那样子看上去比她还紧张。
“要嫁入的是我又不是你。”祝粥好笑,“你这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是做什么。”
从见面到现在,她跟他说话全是你你你,很莫名,他反而一点火气都没有。
祝粥挽上任江的胳膊,调皮的朝他眨眼睛,“亲爱的爹地,对您的女儿有点信心,好吗?”
这样突然的亲近让任江那张永远严肃的脸柔和几分,一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任老板此刻笑眼很深,他说,“好。”
祝粥踏进纪家别院里,脚底下铺就着光滑莹润的鹅软石,她随便张望一下,目光所及皆是惊叹。
贫穷抑制想象力,果然还是没错。
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连家里种植的绿植品种都是她见所没见,闻所未闻的。
刚刚路过院中央的喷泉,一干人便胎教过来迎接了。
阳光正好,恰有一阵柔和的春风拂过,她抬头,就撞进一双繁星密布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