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休息的几人被张氏叫出来用餐。坐在院里看着一桌子菜,几人连连感谢张氏的款待,一顿饭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
在院里乘凉时,李凡等也和张氏聊起家常。张氏有些好奇:“我说李公子啊,你们急着来青阳城,怎么却不了解了解这里呢?”
了解?李凡心中暗想,自己等人一个穿越客一个村民一个被困千年的狐妖谁能知道这青阳情况。原本路上还有个何三现在看来也只是个半懂不懂的。
见得李凡几人不说话,张氏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这魁首会啊,乃是昔年大离定鼎之时武烈帝亲自来到青阳城所办,从此每十年就会由官府牵头举办一次。每一次评选出文魁、武魁、花魁三类。”
“三类评比?”李凡出声道“为何会评出此三类?”
“当年第一届时,武烈帝也在想评些什么。直到当时的诗坛的盟主也是武林第一高手——张谦,夜半入武烈帝行宫相商。”
“夜半入武烈帝行宫?”开口的却是陈星月,她可知道在那个年代要评定天下非大智慧大毅力大本领者不可为。
这张谦夜半入帝王行宫着实有些张狂了。
“所以张谦被打死了?”郑龙试探着问道。
张氏却是笑了起来:“若是被打死了,那也不会有他大离百年第一人的说法更不会有现在这备受瞩目的魁首会了。”
张氏的声音继续响起:“起初武烈帝十分震怒,拿起长刀便向着张谦斩去,张谦也是个不安分的,他也不挡只是凭着身法不断闪躲,还一边和武烈帝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武烈帝盖世人杰,见得此招讨不得好,所幸坐下来听张谦想要说些什么。张谦见武烈帝坐下,他便也跟着坐下说。具体说了些什么也不得而知,只知道第二日甲士们被唤进行宫时,武烈帝盘膝坐在地上,张谦趴在地上喝的大醉。旋即武烈帝便传出一道圣旨,举办魁首会设文魁、武魁、花魁,只因张谦的一句能文能武为好男儿,但有美人在旁才是真英雄。”
看着有些愣神的几人,张氏笑道:“这便是这魁首会的来历,现在可知晓了?”
“这张谦着实是个妙人啊”李凡有些感慨道“深夜私自进入皇帝寝宫还能肆意醉倒,着实洒脱。”
郑龙却摇了摇头道:“李道长,我倒觉得这张谦足可称得上胆大包天了。”
陈星月听得郑龙这番言语,笑着说:“看来郑龙你就适合去军队,令行禁止,长官说一你绝不说二。”
“哈哈哈哈,郑兄弟照这么看来,我也觉得你适合军队。不若等事情结束去那玄甲军试试?”李凡呵呵笑道。
郑龙摸摸头:“俺怕是不行。”
郑龙一个憨厚的汉子提到此事竟然有些羞涩,引得旁边几人纷纷发笑,笑声中郑龙黑黑的脸上似乎都透出几分羞红来。
谈兴正浓的几人一直聊到月上三竿才结束,李凡也决定明日带着陈星月和郑龙一同去见见这十年一遇的魁首会。
正所谓“天下英雄论魁首,拜得将相觅封侯”,魁首会评出的魁首可直接被大离依情况授予金银、官职乃至爵位,所以届时整个大离的才子佳人、英雄豪杰都齐聚于此,若不去看看实在是有些可惜。
次日天将将破晓时,李凡在院内寻了一处地方吞吐大日初升之紫气。气息吐纳之间浑身似乎包裹了一层蒙蒙雾气。
等到李凡呼吸吐纳完毕后,其余人也先后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着李凡一袭白衣站在院子里,不由得有些诧异李凡早起,唯有陈星月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
几人用过早膳后,便决定出去逛逛。走在青阳城的大街上,李凡找回了些许前世逛街的感觉。沿街店铺、摊位叫卖声不绝于耳,李凡三人在人流中艰难的前行。
郑龙更是满头大汗的问李凡:“李道长,这城里人就有这么多吗?这得多少个村子才有这么多人。”
李凡心下听得好笑,这憨货居然用村子来衡量城市人口。正待打趣,旁边一个声音却插了进来“这位壮士此言差矣。虽然这用村子来比府城有失偏颇但寻常时节这城里也看不到这么多人。”
只见郑龙身后一个瘦瘦的年轻公子摇着折扇悠悠的说道。见三人都望着他,那人忙道:“小生曾爽,见过几位。此处人实在太多,不得已躲在这位壮士身后还请勿怪。”
李凡几人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郑龙说道:“没事曾公子,你若是怕被这人流挤着了就走在我郑龙后面,保证给你开一条路来。”
“咳咳,郑兄弟。我不是怕被挤着,这是有损风度,风度懂吗。”曾爽被郑龙的话呛得连连辩解。
在融洽的氛围里,几人说说笑笑跟着人流不断前进。曾爽站在后面不时给众人讲解风俗历史,时不时还加上自己的总结。
李凡对着曾爽问道:“曾公子对这青阳城如此熟悉,可是这青阳城本地人?”
曾爽摇摇扇子,说道:“这点李公子可就说错了,在下只是来青阳城见识见识十年一遇的魁首会会有哪些英雄豪杰。”
“那曾公子可有什么见解呢”
“这个嘛,却是说来话长了。”曾爽摇着扇子,一脸自得“也就是你们遇到了曾某,其他人可未必有我这么了解。”
李凡一拱手:“愿闻其详。”
“这个嘛魁首会分为文魁武魁花魁,咱们就先从这文魁说起。”曾凡收起扇子整理下思绪。
“文魁这次有三个人值得注意第一个啊就是那从帝京而来的叶家三公子叶凛,这叶凛自小便被称为神童,一岁能言、三岁便能赋诗、七岁做赋便能名动京师,更有当世大儒简玄道指导,可谓是此次文魁争夺势在必得。”提起叶凛,曾爽眼底有一丝恼怒闪过。
“另一个呢则是这青阳府城三省书院的大师兄——何致一,这人啊据传乃是书院山长亲自招入门内的,前些年更是作大鹏赋昭示自己的理想,令大离十五州三十二府尽皆知晓何郎名,家家通读大鹏赋。”
“当然,这话有些夸张。但还是很能说明此人的文采斐然。”曾爽说完,捏着扇子不再言语,似乎在琢磨什么。
陈星月见其不接着说下去,问道:“那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嘛,此人却有些独特。”曾爽提起此人言语间也有些迟疑。
“两年前,若在大离文坛问起严持礼这个名字,绝对无人知晓。但是前年在京师的洗笔池宴上此人却一鸣惊人。”似乎也为此人的事迹感到惊异。
“那一次此人混进来饮酒,却被新科状元发现并被羞辱。起先这人只是喝酒并不言语,直到状元令人夺下他酒壶时,才猛地大叫一声:若我也不配饮这壶中酒,尔等又如何能饮。”
“随后一人与在场诸多士子辩论,一人驳倒百人。随后携一壶酒洒然离去,更是赋诗一首嘲讽新科状元,据传那状元当场便晕了过去。”曾爽说到这,也不由得砸了咂舌。
“更离谱的是此人一个月后出现在凉州,并从凉州开始一路寻当地名士辩论,连辩三十六场无一败绩,随后又消失不见。本来都以为他出了什么变故,前不久听到他骑驴现身青阳城的事,才知道原来这人又冲着这魁首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