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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英雄救孩童?

世态炎凉冷如霜,人情淡泊薄如纸,就像这句话说的一般,整个世界充斥着冷漠,没有感情,人们之间感情淡薄,像纸般薄。其实真正的热心人,又能有多少呢?

你问我为何我会如此悲观?我只想说,只因亲身体会过……

我叫做苏暮秋,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专生……应该说,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前,我还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但当我经历了那件事后,我的人生就注定没那么简单了。

这里是21新世纪,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计算机、手机、机器人等高科技已逐渐融入了我们的生活当中,但也因为科技发展快,人们愈发依赖智能科技产品带给自身的便利,渐渐地,便利的背后,也使得人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

“救命呀!救命呀!!”一阵急促的呼救声,突然打破了F市的宁静。

周围的路人虽然注意到这呼救声,却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

人群中,一名身穿白色休闲服的少女显然也听到了呼救声,她奇怪的往周围看了看,心里不断反问着:这些人是耳聋了还是腿废了?一脸淡定的表情和走起路蜗牛似的步伐……看着都让人心寒。

而这名少女,就是苏暮秋。

耳边传来的呼救声变得越来越小,少女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手中刚刚购买的几本钢琴书,便抽身朝声源寻去。

远处的求救声越来越小,关注的人们也减少了一大半。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不经加快了步伐,她加快脚步穿过人群,追寻着声源直到河提上方,但遗憾的是,周围什么也没有,就好像刚才的呼救不存在一般。

“都怪自己整天紧张兮兮的,这里这么多人,如果真得出事了,怎么可能这么安静,那还不得轰动呀!”正在她纳闷着准备离开时,河提下的一个黑影阻住了她的步伐。

这里是F市的中心河,虽然不是很深,但也足足有四米到六米左右的深度,河水的速度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根本就抓不清它的节奏。然而,原本平静毫无波动的河面,如今却变得异常汹涌。

河水一起一伏,无风却有浪,而在河水中,与河浪一同起伏的还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身影,虽然他被河水隐藏的很好,却还是被细心的苏暮秋看到了。

河面上,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正被汹涌的河浪拍打着,此时,他正用着自己浑身的力气,在河面上挣扎着,不断努力着,想让自己的身体朝上浮。

见状,苏暮秋脸色霎时刷白,几乎是下一秒,话便脱口而出:“快来人呀!河里面有个小孩!!”

苏暮秋的呼喊果真奏效了,很快,河提上便聚满了人,有大人、老人,连小孩子们也好奇的探了过来。

挤在前排的一位妇女见了,露出一脸的焦急,她已为人母,已经是两个娃子的妈妈了,见到这种场景自然引出了她与生俱来的母性,要是她自己的孩子出事了,她会发疯的。同样身为母亲,这个落水孩子的母亲估计比她还要着急。

妇人大喊着,“有谁能够救救这个孩子!快点去救救他吧!!”

声音刚落,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由于围观的人太多,所以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到人。这声音听起来较为年轻,是一名年轻的男人,男人讽刺般答道:“就你伟大,你怎么不去救人呀!说倒是这么会说。”

“我要是能救,早就跳下去救人了!还会在这里啰嗦吗!”

“切!不想救就不想救,找什么借口!”男子讥讽笑道。

妇人再也忍不住了,这一次,她直接往声源的方向看了去,一眼便寻出了说话的男子,她箭步冲上,双目燃起了怒火,“我不救人,是因为我不会游泳,也不懂救人时的急救措施,你呢!年纪轻轻的,只会在这里说风凉话,这么会反驳,怎么没见你去当这个英雄!”

“臭婆娘!你不也是在说风凉话吗!等你去救人?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场面越来越失控,周围的紧张气氛中又多了一阵浓浓的火药味。

苏暮秋终于忍耐不住了,心头的怒火熊熊燃起,‘腾’地一声,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大声质问道,“你们吵够了没有!不救人就不救人在这里啰嗦些什么!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吵!不救人就一边去!”

苏暮秋也不管对方是长辈还是谁,噼里啪啦一顿乱骂,不过她也算机灵,为了不让这种为无聊的战火落在自己身上,在说完这段话后,她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也不会游泳呀!虽然已经有人报警了,可是来得及吗?对方还是个孩子,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希望有人能伸手帮助他。

苏暮秋傻傻的站在河提上,步伐不断跟随着落水的孩子而移动着,就在她干着急时,人群中传来的阵阵声音让她的心再次凉了。

“喂喂!你不是会游泳吗?去救救那个孩子吧。”

“嘘!你小点声!别被人听到了!”

“你游泳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关键时候就怂了!”

“不是我怂,而是为了万无一失呀!你看,这水流这么急,万一孩子没救到,自己先遭殃了,那不是亏大了。再说了,已经有人报警了,再过不久,警察就会赶过来就他的了。”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说不定等会真的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呢!再等等吧。”

此时此刻,苏暮秋只觉得自己犹如掉进了冰谷,人命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可能会让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自己眼前溜走。

其实她也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像他们这般的人,并不在少数,大多数人心里多少都是有些不愿意的,因为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这可是要用他们自己的性命去搏的,幸运的话,或许会成为英雄,但若是一不小把命丢了,那留这些虚名又有什么用?

但让她气愤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周围这些人的人心,你既然没有本事救人,那为什么要一脸嬉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还要若无其事的举起手机,狂刷自己的朋友圈动态!

人心,难道真就那么冷漠吗……

“真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世界……”苏暮秋悲哀地叹息着,只觉得心中寒冷无比。

或许是看不下去了,也或许是因为心凉了,苏暮秋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人群中。围观的人们见了,也并没有什么反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围观的人要是觉得与自己不关了,自然会离开。所以为此,他们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苏暮秋真的离开了?当然不是!她只是在寻找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我好像记得下游有个角落放了一把可以下去的梯子……”好奇怪,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渔夫把梯子收走了?

苏暮秋从脱离人群堆后,就一直没停止过奔跑,在她看来,只要快一秒,那个孩子就多了一秒的生机。但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如她所愿。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溜走,别说梯子,就连渔夫她都没看到一个。

难道就真的只能袖手旁观了吗!

苏暮秋一直往下游的方向找寻着,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绝望了,就在她想着放弃之时,希望又被重新点燃。也就在距离她十米远的位置,一把长长的梯子竖立在河提边的一个缺口处,不仅如此,梯子下方,正好有一艘小船,里面的渔夫似乎是刚刚好靠岸,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吃饭。

人还未赶到,苏暮秋便大喊道:“那位大叔!请等一下!!”

……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那位五十来岁的渔夫大叔还没等苏暮秋说完,便直接答应了下来。一副听从指挥的模样。大叔的面部表情尤其丰富,看着他那副仿若要上当山下火海的表情,连一路以来精神紧绷的苏暮秋,也被他给逗笑了。

另一边,落水的小男孩已经不如之前般活跃了,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几乎停止了动作,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也或许是因为绝望了吧。

河浪依旧汹涌着,它的阵阵浪花不断拍打着小男孩,试图将他扯下黑暗的深渊。眼看小男孩就要沉入海底,一个身影一跃而下,在最后的时刻紧紧抱住了小男孩。这个身影,可不正是她苏暮秋嘛。

有了渔夫大叔的帮助,苏暮秋成功的来到了小男孩身边,原本的计划,是让渔夫大叔驶船开往男孩身边,然后在让苏暮秋将其拉上来就好了。可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他们靠近,小男孩便要沉没下去了,不得已,她也只能出这个下下策。

“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呢?一直想看旱鸭子游泳,现在好了,直接让自己上阵演出了。”被刺骨的河水不断冲刷着,只是一会儿不到的功夫,苏暮秋便有些承受不住了,脸色一下便被刷白。

天呀,刚才的这个小孩到底是怎样坚持这么久的?

一边想着,苏暮秋一边伸手抓住男孩的手腕,“不用担心!姐姐会保护你的。”苏暮秋的声音已经开始打颤了,就连握着男孩的手也在不断颤抖着。

被她紧握着男孩仿若看到了希望,他用尽力气将头抬起,给予苏暮秋一个坚定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两人相互鼓励着彼此,只求平安离开这个鬼地方。

上帝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不断朝他们开着玩笑,不断摧毁着他们心中那只有一点点的希望。河浪越涌越高,河水越发变得刺骨,原本快要接近到苏暮秋的渔夫大叔也在这时被高高的河浪冲得接连倒退,直接退到河岸处。

“我的运气是不是已经用尽了呀?”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小船,她半开玩笑的讽刺着,目光中还流露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奔涌的河水不断袭来,她已经数不清被河水呛了几回了,现在的她只觉得胸口闷得只发疼,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虽有再多的不适,但苏暮秋也不会松开手中的孩子。考虑到小孩的情况,她用尽力气将小孩扯进自己怀里,从背后把孩子牢牢固定住,并抓住小孩的下巴,使他的头部向上扬。为了使孩子与自己不轻易没入水里,她脚下的功夫也没少做,一边划动着腿,一边试着放松自己,调整呼吸,苏暮秋可以说是把该做的全都做到了。

河里的苏暮秋不断努力着,岸上的人也开始骚动了起来,有的人内心也不断开始叫嚣着,有了苏暮秋的领头,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了救援中。但这一些变动,苏暮秋她本人并没有注意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暮秋和小男孩依旧漂浮在河面上,被她护着的男孩已经逐渐失去了知觉,只能凭剩下的一点意识去支撑。而苏暮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时间久了,身体渐渐变得麻木起来,手脚也如灌了铅般的沉重,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此刻的她,大脑仿佛失去了控制,最后连唯一会动的手脚也停止了动作,只能任由河水冲刷着自己。

不过,哪怕她还剩下一点点的意识,也没有松开揽着小孩的手。

“糟……了……就要失去知觉了…….”怎么办?!怎么办?!死亡……离她不远了吗?

“喂!振作些!你很快就能得救了!!”

隐约间,一阵声音从远处传来,飘进了苏暮秋的耳朵里。

“好奇怪呀?是谁的声音?难不成是天使在喊我?”苏暮秋眼前一阵眩晕,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她有气无力的说着。

好奇怪呀?难不成天使是男的?怎么嗓音这么低沉?

然后在后一秒,苏暮秋精神又重新振奋了起来。因为她不止听到了呼唤声,还听到了小船划桨的水流水!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一定是那个渔夫大叔带着人来救他们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撑起疲惫的眼皮,只见在距离她只有五米的位置上,一艘小船正朝着她靠近,小船上,渔夫大叔拼了命的划动着船桨,不止是她,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也跟着一起划着。

这一刻,她只觉得原本冰冷的心总算是有了一丝的暖意。

身体虽已麻木,但她的目光却变得炽热无比,她睁大着双眼,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小船行驶到自己的身边。

船上的男人见距离差不多了,直接扔下手中的划桨,朝苏暮秋伸出手,大喊道:“快拉住我!快呀!!”

这个世界,其实还是有点温度的……是吧?

苏暮秋使出浑身的力气,将自己早已麻木的手臂抬起,“啊!!”眼看就要触碰到那人的手,一阵大浪突然袭来,将苏暮秋两人冲远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该死的浪!!大叔,我们得再往前划一些!”男子暴突双目,狠狠地瞪着这多变的河浪,只差一点点,明明只差一点点而已!

男子嘶吼的声音苏暮秋已经听到了,现在的她身体虽是凉的,但心里越是暖暖的,看着离她并不是很远的小船,苏暮秋仿若想通了般,她轻笑道:“这或许……是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吧……”

老天想收我们两个人的命,而我……偏要拼一回!

苏暮秋抬起一只手,用指甲狠狠抓在自己的手臂上,猩红的血液流出,让原本麻木的身体又动了起来,“一定!可以的!”突然间,身体里被一阵暖意包裹,力量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悬浮的双脚下像是多了个支撑物,她大喝一声,“快接住他!!”

话刚落,苏暮秋手中的小孩便直接飞了出去,也就是在她扔出小孩的瞬间,大浪紧跟而来。

“轰!”

“哗啦!!”两声巨响在同一时间响起,让人觉得喜悦的是,小男孩准确无疑的落在了小船上,并且被船上的男子接住,并无出现伤势,不过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河水里,已经陷入昏迷。但可惜的是,河面上的那一名少女,已经在大浪中消失不见了。

小船上,男子犹如丢了魂魄一般,呆呆的望着河面,可无论他怎么看,那个女孩都没有探起头来。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一颗颗晶莹从他脸上滑落……

男子用满是颤抖的声音嘟囔着,“小……秋?”

……

冰冷的河水不断涌进苏暮秋的身体,从头到脚,她没有一处是有温度的。

好奇怪……中心河的河水有这么深的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苏暮秋微微睁开双眸,然而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

好冷……好怕……

在这里,只剩自己,没有一个人,没有人会想起我……以后,什么都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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