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一夜之间就变了。
第二天起来,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不寻常的味道。果不其然,王伯出门发现大街上站满了侍卫,看见他出门,将他又赶了进来,原因是今天任何人严禁出门。
当王伯跌跌撞撞的跑来给少爷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欧阳雪宇正和宣宣在吃早餐。
欧阳雪宇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他不知道目前的情形到底谁胜谁负,如果太子赢了,他们会安然无恙;可是如果皇后赢了,后果不堪设想。他向宣儿看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宣宣同样是一脸担忧。
就在他们忧虑不安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列队进来一群侍卫,一字排开,一个侍卫头领模样的人上前对着欧阳雪宇单腿一跪,行礼说道:
“在下新任御前侍卫头领慕容清见过欧阳公子,在下奉太子之命请欧阳公子和宣姑娘进宫。”
欧阳雪宇一下子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太子现在何处?”
“太子昨晚突袭皇宫,活捉皇后,目前正在宫内整顿,特派在下邀请二位进宫助他一臂之力。欧阳公子,宣姑娘,请吧,轿子就在门外候着。”
欧阳雪宇和宣宣相互看了一眼,相携着向门外走去。
门口果然停着一顶八台大轿,街上果真如王伯所言全是带刀侍卫。看来他们不论信不信都必须去。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只是气氛完全不同了,到处是侍卫站岗,到处都有打斗的痕迹,提醒人们昨天夜里这里曾发生过惨烈的斗争。
慕容轩,不现在应该是东方轩正站在温柔宫门口焦急的踱步,看见欧阳雪宇和宣宣快步迎了上来。
宣宣扶着欧阳雪宇赶紧跪下给东方轩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兄不必多礼。”太子快步将欧阳公子扶了起来:“你们终于来了。”
“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欧阳雪宇看到太子安然无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
太子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几位公主被皇后服食了毒药,禁锢在温柔宫里,母妃听说后差点昏死过去,我想请两位想办法解除她们的毒。还有温柔宫的那些宫女,能救的想办法救一下。”
“我会尽力的,皇上现在如何?”欧阳雪宇也知道外间的传闻,很想知道皇上的情况。
“父皇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莫神医给他服食了假死的药,我已给他服食了解药,目前已经清醒了。”太子拉着欧阳公子的手:“我的几个妹妹就拜托二位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需要什么让小六子来找我。”
太子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一个小太监留在哪里给他们指路。
“公主们现在何处?”
“在四星阁。”
“她们都有些什么症状呢?”宣宣关心的是公主们都种了什么毒。
“她们一会儿兴奋异常,相互抓挠,一会儿又神情萎靡。太子去看他们的时候,她们就显的很兴奋,扑上来乱抓乱咬,太子的衣服就是被他们抓破的。”小六子边往前带路,边说。
刚才宣宣就很奇怪,太子的衣服怎么丝丝缕缕的,原来是这个缘故。
“温柔宫其他的宫女们都关在哪里?”宣宣想起小青不由问道。
“也是在四星阁,不过没有和公主们关在一起,是皇后在的时候就关起来的。”小六子带他们走过好几处院落,指着远处的一处四四方方的庭院说道:“那就是四星阁。”
宣宣放眼望去,那个地方就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大门上书着“四星阁”三个字。上次是晚上,黑咕隆咚的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公主们待的地方并不是四阁中的任何一阁,而是另外一处没有标名称的房间。他们来到房间门口,并没有急着往里面走,只是从窗户里往里面望去。
五个年轻女子面无表情的横卧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服已被撕得破烂不堪,头发也是十分的凌乱,脸上手上到处都是抓痕,有些血迹已经干枯发乌,有些血迹却还是鲜红。宣宣转头问小六子:
“太子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正在犯病?”
“大约一个时辰以前,她们起先也是这么安静的躺着,可是不一会就开始发狂。”小六子往里面看了一眼,似乎想起那个场景还有些心有余悸。
宣宣沉吟了好一阵,欧阳雪宇也朝里面看了一眼,转头问宣宣:“你看出了什么?”
“目前还不能确定,如果她们待会在发病,我就可以根据她们的症状确定他们到底服食了什么毒药。”宣宣想了想对小六子说:“你派人在四星阁找找有没有一些花的粉末,我有急用。”
小六子依言去安排,宣宣和欧阳雪宇又在外面看了一会,果不其然,一会以后,那五位女子突然一跃而起,满脸通红,显得烦躁不安,并伴着痛苦的呻吟,她们起先只是在自己身上抓挠,不一会儿,就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人,五人相互之间开始抓挠厮打,似乎越撕打越兴奋。
欧阳雪宇看的心惊,问宣宣要不要进去制止。
宣宣摇了摇头:“不行,你现在进去,就是他们追逐的目标,等他们平静下来,我们再进去看看,我估计他们中了不止一种毒,很有可能月形草和星形草都有。”
“皇后太恶毒了,就是解了毒,他们的后半生也毁了。”欧阳雪宇虽然对四大毒药知道的不多,可是前几天宣宣写给太子的说明他还是看了,现在已经很清楚他们的危害了。
他们说话期间,小六子已经带人找到了许多晒干的各种花粉,说是从胭脂房找到的。是宫女们做胭脂用的。他不知道宣宣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宣宣着手从中挑出荷花粉和桂花粉,让人赶紧泡水来。并顺手将杏花粉也挑了出来,放入自己的怀中。她转头对欧阳雪宇说:“不知道这些花是什么时候采的,现在只能用这些花粉先试一下,再看情况。”
欧阳雪宇点了点头。
屋里的几位女子闹累了,又面无表情的横躺在哪里。宣宣和欧阳雪宇带人进去,她们两眼呆滞,对来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宣宣让人给他们每人服食了一碗桂花粉,过了一个时辰以后看她们没有显得烦躁不安,有给她们服食了一碗荷花粉。并让人将他们的衣服换洗干净。分别安置在床上。
她看了看静躺在那里睡觉的几位公主,转头对欧阳雪宇说:“看来有希望,说不定这些花粉就是在规定的时间采集的,等再过一个时辰她们如果还没有发病,也许就用对了。宇哥哥你在这里看着,等他们不在发病的时候,给他们认真看看,调养一下身子。我对这些还不精通。”
欧阳雪宇点了点头。宣宣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想去看看别的宫女,说不定可以找到小青呢。”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欧阳雪宇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小青一定会没事的。”
她来到关押宫女的地方,哪里也是一片狼藉,那些曾经花容月貌的女子,现在一个个摇头摆脑的在哪里狂魔乱舞,衣服凌乱了,头发散开了,即使有些露出光胳膊和腿的也不知道羞耻,依然在那里舞着。宣宣心酸的流泪了,他们全都中了日形草,需要她们跳舞的时候就给他们服食毒药,不需要他们跳舞了,就给他们解药,反反复复,估计即使毒解了也是一辈子痴傻了。
她掏出怀里的杏花粉,用水配好,叫来几个人,一个一个给她们服食解药。她们已经舞的太久了,服食解药以后突然放松下来,一个个瘫倒在地上,眼神涣散。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活活扼杀了,像这样痴傻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