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女人别想逃
姑且不论娘娘在这段时间里曾经发生过了什么事，就单凭现在她患上了失心疯这样的不治之症，换作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经被隔离了，更何况现在的贵妃娘娘已是容颜尽毁。但是话又说回来，也许是皇上碍于娘娘家族的强势才不得不这样做的，毕竟娘娘的父亲是当今丞相，而且桃李满门，朝中有不少官员都是出自他门下。她哥哥又是大将军，手握兵权，年少的皇上对他可谓极其倚重。再加上南宫家的产业如今是贯彻着伊祁国上下，所谓富可敌国，亦不过是如此。
当然，实际上说穿了这道皇榜的最终目的追究也不过是为了让欧阳伟他们能够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进宫而已。
“草民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是谁？”静琪疑惑地问南宫齐。
“你们都在门外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南宫齐吩咐着素玉他们道。
“抬起头来吧。”南宫齐待所有人都退下去以后，才开口。
“干嘛啊，这么神秘？”静琪对这两人充满了好奇，看他们的装扮应该不是伊祁国的人，但是又好像很熟悉。
“啊！这是羽国的服饰！”静琪忽然冲口而出。
“记性不错嘛，这也认得出来。”南宫齐笑道。
“南宫将军，你该不会是大费周章地来考我记性吧？”
“不敢不敢。臣是受皇上之命，为娘娘引见这二人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静琪实在没这个心思跟他猜哑谜。
“你还没有看得出来吗？这么说来我们是成功了。”南宫齐得意地笑了下。
“小姐！”
“你？”静琪做梦都惦记着这个声音，可是，如今这声音的主人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小姐，是我，是我！我是静淑！”
“静淑？真的是静淑？为什么你……那他……欧阳伟？”静琪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哈哈哈，总算是认出来了，怎样，我的易容术还不俗吧？”欧阳伟得意道。
“你们在做什么？我不是让你们远走高飞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偏偏要往最危险的地方钻！”静琪显然十分生气，她实在不想要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就他们几个你以为他们能够到哪去？全国上下有多少伊祁晟的人你知不知道，凭他们几个恐怕还没来得及出关就被杀掉了。”南宫齐继续道。
“这次若不是我们早有安排，把他们乔装成羽国的大夫送进宫里，说不定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就是嘛，你让我一个文弱大夫带着他们几个能够跑哪去？我死了是无所谓，可我总不能让他们陪葬吧！如果能让我选择，你以为我想要来这个用金子打造出来的大监狱啊！”欧阳伟停了一下，接着说。
“不过我可怎么都想不到原来你真的是如假包换的贵妃娘娘，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哪家逃婚的小姐罢了。”
“我的身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们确定这样做会比较安全吗？而且万一穿帮了那怎么办？这宫里头人那么多，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神，哪个是假鬼。”
“这个你尽管放心吧，皇上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尽管继续装疯卖傻就好。”南宫齐笑道。
“好，既然这都是你们计划好的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对了，珠儿和小山呢？”静琪问。
“他们都留在羽国了，放心吧，他们过得很好。”欧阳伟答到。
“那就好，这事本来就不该把他们给拖下水，你们也是。算了算了，反正我们都已经是这样的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但愿那家伙赶紧露出他的狐狸尾巴，好让一切都能够尽快回归正道。”静琪不禁露出了疲惫的倦容。
“正道？在皇族的斗争之中到底何为正道？成王败寇，这不是恒古不变的定律么。”欧阳伟讽刺说。
“也许你说的对，可是这次不仅仅是皇位的争夺，而是一场关系到民族的战争。”
“我可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爱国志士，如果不是因为静淑，我才懒得配合你们。”
“我知道你向来不为金钱或权势所动，这次肯帮忙我是由衷地感激你。放心吧，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会马上安排你们离开，过你们想要过的生活。”静琪道。
“你可别谢我，这次前来我是有一个坏消息要跟你说的。”欧阳伟一本正经地看着静琪。
“什么事？”
“有关你脸上的颜料，那时候你给静淑的解药我已经分析出来了，大致上里面的药材都不难找。不过，‘七色星兰’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绝种了，所以如今恐怕无法再为你配制出另一瓶解药了。”欧阳伟冷静地解释着。
“谢谢你，我知道了。其实你也不需要再为我操心，多亏你给我的药，现在我脸上的颜色已经淡化了许多，也不至于晚上走出去会吓着别人了。”静琪还故意跟他们开玩笑。
“我明明就告诉过你那是唯一的解药，你又何苦把它个毁了呢？”南宫齐懊恼地说。
“容貌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再者，如果这张脸是伊祁晟想要的，那就算是毁了，我也不会让他得到。大不了我就从此隐居山林，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
“那未知爱妃的隐居之行有没把朕给算上？”于民也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静琪的话全让他给听见了。
“参见皇上！”
“这里没有外人，你们就不要鸡婆那些礼数了。南宫婉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兴致想要学做隐士的？这次你又打算要怎样逃出皇宫？南宫齐，你最好把你妹妹给锁着，不然她少了一根头发朕也跟你没完！”
“哎，皇上，你这就太不公平了！明明上次的事都是经过你批准的，现在怎么就全怪我了呢？”南宫齐抱怨道。
“你在那边拉关系，别以为朕不知道那都是你们预先计划好的，你只不过是看出了朕的用心所以才故意来跟朕说。”
“皇上英明，果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皇上的法眼。”
“哼，南宫婉洳，朕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不管你是不是失心疯，是不是毁了容，只要朕一天是皇帝，那皇后的位置你就当定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早朝的时候朕已经宣布要立你为后，眼下大局已定，所以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乖乖地给我呆在这里好好‘养病’。”
“怎么可能，我现在可是一个疯子耶，那些大臣都没有反对吗？他们怎么可能同意让一个疯子来当皇后！”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反正你就乖乖地等着册封大典便是。”于民霸道地说。
“那伊祁晟的事呢？”
“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相信再过不久你们就可以见面了。”静琪呆呆地看着于民，此时的他实在让静琪感到有点陌生。难道这就是所谓君临天下的帝王吗？大战当前，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担忧，反而甚至有种说不出的自信以及兴奋。
果然一切不出于民他们所料，伊祁晟带领他的两百亲兵分批乔装商旅直入邺城准备与大军汇合。原本所有的计划都很完美，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在城门外对他翘首列队欢迎的竟然是由南宫齐率领的十五万大军。
“你的两万精兵都已经被皇上所收服了，至于郡国也都已经遣使进贡求和，如今的你已经毫无胜算，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五王爷。”南宫齐冷冷道。
“今日本王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想过要走回头路，就算只剩一兵一卒，本王也绝不会俯首求饶！”
“王爷果然是英雄，不愧是当年先帝亲封的智勇大将军！请受南宫齐一拜！”
“废话少说，来吧！”
“听着，小心不要伤着王爷，皇上说了，要活捉！”南宫齐一声令下，十五万大军齐手举起武器朝着伊祁晟等人冲去。
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更何况这是伊祁国最精锐的军队？不论伊祁晟手下的武功再高，始终以一难敌百，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伊祁晟以及数名生还的亲兵被死死地压倒在地上。
“五王爷，多多得罪了。带走！”
南宫齐将伊祁晟五花大绑了起来，并让士兵押着他由马车一路抵达皇宫。
“久候多时了，五弟。”于民伫立着俯视被押解的伊祁晟。
“哼，成王败寇，要宰要剐悉随尊便！我只希望你能够善待母妃，还有婉洳。”
“都已经这个地步了，你还对朕的女人恋恋不舍，看来只要是朕的东西你都想要得到。”
“你的东西？哈哈哈，笑话！简直就是笑话！伊祁健，你现在所有的东西原本都是属于我的！当初要不是你耍手段篡改了父皇的遗诏，今日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伊祁晟咆哮着。
“当初父皇改立朕为太子的时候有诸位大臣在场见证，这难道也是假的吗？你确有治国之才，可你心术不正，多疑善妒，屡屡谋害朝中大臣以排除异己，甚至残害手足罔顾兄弟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多么光面堂皇的言辞！我杀的都是贪赃枉法的佞臣，我有什么错！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伊祁国，我有什么错！”
“死性不改，到了今时今日你仍然觉得自己是对的。五弟，其实一直以来父皇最疼的就是你，他为了你甚至不顾祖宗的规矩，坚持废长立幼，以至遭受万民唾骂！而你，实在太让他失望了。不论文武才略，你确实处处在我之上，可惜你的路却走歪了。”于民叹息道。
“伊祁健，你无需再假仁假义，要杀便杀！不过在死之前，我只求能够再见婉洳一面！”
“好，朕成全你。来人，去把贵妃娘娘请来。诸位爱卿都先退到殿外候着，没有朕的吩咐不许靠近。”
“臣等告退！”
不一会儿，静琪由小太监领着来到了羽翔阁。
“婉洳！”伊祁晟的表情随着他的声音变得僵硬起来。只见静琪内疚地看了他一下，之后就直直走向于民的身边。
“你恢复记忆了？不，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不是你想要让我失忆的吗？当初你哄骗珠儿让她把噬魂散加到我的药中，目的也只是为了让我失去记忆吧。要不是静淑他们及时发现了，恐怕现在我就真的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了。”静琪道。
“你是为了接近我所以才故意装疯的！”
“不对，我是为了让你主动把我送回来，才故意这样做的。”
“哈哈哈，原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伊祁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他可以给你的东西，我说过，我也可以！你想要皇后的位置，我都可以给你！”伊祁晟彻底奔溃了。
“你错了，我想要的，你永远给不了。对于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件想要却又得不到的玩具，你想要赢，所以你才必须得到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是我看不到。”静琪接着道。
“一直以来你利用公孙媚对你的感情，让她当你在宫中的内应；之后又利用凝香开了倚香居，笼络朝中大臣和各地富商；再者把你的女人送到郡国，以求和好！这一切一切，你到底伤害了多少人？那些都是深爱着你的女人！”
“爱？公孙媚爱的只有伊祁健，她帮我只不过是要赢你罢了！至于凝香，她和我从来就只有利益关系，别无其他。送到郡国的那个女人只是我从人口贩子手中买回来的而已！南宫婉洳，我伊祁晟一生之中爱的就只有你！由始至终只是你！我想要得到的不是皇位，而是你！”伊祁晟激动地想要扑向静琪，幸好如今的他被五花大绑着不能动弹。
“伊祁晟，不要再为你的错误找借口了。要是公孙媚对你没有感情，她怎么可能怀着你的骨肉求你带她离开？要是凝香不喜欢你，她怎么可能宁愿放弃一切都要你走回正道？那个被你送到郡国去的女孩，如果她不爱你，她怎么可能愿意为你牺牲？伊祁晟，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明白吗？她们爱你，可是你却狠狠地伤害了她们！”静琪停了一下，继续道。
“如果你觉得是我欠了你，那就是吧！反正我是别无选择。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今日他是皇帝，所以我要帮他保住他的江山。相对的，如果今日他是你，我一样会倾尽所有让他如愿。因为这是一个妻子该做的，必须做的。”
“哈哈哈！好，说的好！这是一个妻子必须做的！哈哈哈，我怎么会忘记了，你是他的妻子！你从来都是他的妻子！哈哈哈！够了，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我明白我到底输在哪里了。要杀要剐，都随你们吧。”伊祁晟似乎彻底绝望了，他的心一次又一次被静琪的话狠狠敲碎了。
静琪的眼睛渐渐红了，这一切都并非她所愿，是她利用了伊祁晟的爱，是她亲手把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推入谷底，一切都是她的错。可惜这也正如她自己所说，‘别无选择’。
于民似乎看出了静琪的心思，他上去轻轻将她搂入怀中，随即吩咐下去。
“来人，把他锁入天牢，等候处决。”
“我累了。”静琪淡淡地道。
“我陪你回去休息。”
“不必了，大臣们还在门外等着你。”静琪稍稍挣脱了于民的怀抱，自己一个人呆呆地离开羽翔阁。
“哥，谢谢你，回家一趟，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静琪笑着道。
“笨蛋，别老是把责任往自己肩上扛，不要忘了你的男人是谁，他可是君临天下的帝王，用得着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去操心吗？而且伊祁晟喜欢你那是他阁下的事情，他明知道你是皇上的女人却还心存歪念，那是他活该。”最后的这句话也许南宫齐也是在对自己说的。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处理的。”
“万一哪一天，皇上不要你了，你就回来吧，南宫家的大门永远都为你而开。”说完，南宫齐用手摸了摸静琪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静琪想着明天要怎样去跟于民道歉，可是才刚进房间，她就被人一下抱了起来，并让她跪坐在自己的腿上，姿势十分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