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沫沫她会不会再挨打啊?”小易然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公主何必操心,这世间奴隶千千万,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谁能管得过来。”朱砂劝慰小易然。
南洲意志消沉,低头沉默不语,不知她感触如何会这么深。
“娘娘不是乏了吗?赶紧回别院歇息一下吧。”朱砂还是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
“无妨,左右无事,本宫便去看看。”慕天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平静,一拂袖就往回走向望风亭而去。
春日总容易犯困,况且许多贵族都有白日睡觉的习惯,此时正是午睡的好时候,园中游人只剩了三三两两。
“大人我们来之前您可是答应了,只是一同来游玩看看,任何事都并不插手的。”
桃园某别院里,卫国几人都在客厅,男人斜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品茶,大汉守在男人身旁,哈次低着头缩在边上,那个文弱少年气急败坏的质问男人。
“我家主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里轮到你来质疑。”大汉看一眼少年,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
“在下并不敢质疑大人,只是今日如何要当众故意挑衅!这不是在为我卫国招惹麻烦吗!”
“有什么麻烦,难不成你还真要与擎苍建立友好邦交吗?”大汉向前一步逼进少年,身形有少年两个那么大,两人一对比好比是大象和小猪。
“我国与擎苍之仇自先祖起便不共戴天,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少年厉声反驳。
“我说两位大人,都是一家人,莫要自伤和气……”哈次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那位主人却老神在在的,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劝说。
“好了,你们都清净些,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们,你怕什么。”男人站起身向外走。
大汉自然为男子马首是瞻,那少年也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住了嘴。
“主子您要去哪里?”大汉要跟上去。
“大好春光,我出去随意逛逛,你别跟来。”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剩下三人各自坐着,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大汉无聊得直犯困,少年给了哈次一个眼神,哈次心领神会。
“我先回屋歇会儿,晚宴前再叫我吧。”少年似乎有些疲乏体力不支,对哈次说完起身便去了客厅右边的卧室。
“是。”哈次恹恹的回到。
大汉早看不惯少年,虚弱的样子跟个女人似的,不,根本就是连女人都不如,见他进屋了也好,眼不见为净。
“这折腾了一大天了,真想好好睡一会儿。”哈次佯装困乏无力的说道,一转眼看着大汉。
“正好,你在这儿好好守着,我也进屋睡一觉。”大汉说完打个了哈欠,起身去了客厅左边的屋子。
大汉实在无聊得犯困,加上春日好眠,倒头就睡着了,呼噜打的外屋都能听见。
“乌图大人,乌图大人?”哈次打开门,叫了两声大汉,见他仍然熟睡,看来一时半会儿都不会醒来,便放心的退了出去。
“真睡着了吗?”只见少年精神奕奕的出现在客厅。
“看样子没有几个小时不能醒的。”哈次肯定的道。
“那我们就去拜访拜访老朋友,当年与他虽只有一面之缘,却是让我铭记在心的,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少年脸上带笑,像是循着猎物气息而来的毒蛇。
“他若是忘了,我就让他再回忆一遍,要他此生时时刻刻都不敢忘。”哈次此时却一改畏缩小人形象,抬头挺胸,眼里充满了恨意。
再说慕天这边,几人回了望风亭,一些官家子弟围着连腾,排着队的想表现自己的才华,大家都知道这几年连腾公开招揽贤才,不论贫贱寒门,只要真才实学,但凡是入了眼的,都封了官给了实权,对于一些前朝老臣,都是暗地里掏空打压的。
现如今朝中都是些贵族老臣,连腾年少继位,这些大臣总有轻视之心,必衔在时还好些,现在没人镇得住,都各自为营,一直对连腾敷衍搪塞,连腾便有心培养自己的势力,暗中掏空打压这些贵族老臣。
连腾被缠了一上午了,下午还源源不断有人凑上来,奈何这些人实在平庸,让他有些不耐烦。
“这么久了,去问问和世子准备好了吗?”连腾有心脱身,便差人去问问。
“已经差不多了,陛下慢慢走过去应该就准备好了。”宫人回来道。
慕天见过了连腾之后就一直坐在一旁,小易然甚是无聊,太子规规矩矩的待在连腾身边,她不敢放肆,只想着齐沫要是在她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太好了,我先过去看看。”听见可以过去了,小易然跟脱缰的马儿一样,一马当先的跑过去。
“小公主等等我外面日晒,注意言行举止,不可高呼疾行。”戚姑姑撑着遮阳伞招呼小易然。
“珺儿……”慕天给连腾请了罪便忙跟着过去。
连腾黑着脸,顾及自己的贤君风范,他等面前一个少年说完话才过去。
伏演已经准备好了,一片空地上画了个直径几十米的大圈,十几个下人围在圈外,每个下人手里都拿着大刀,他站在圆圈唯一的缺口处。
“把那畜生放进去。”伏演把齐沫交给身边一个下人,接过一把长弓在手里。
“哥哥!”齐沫震惊的看着圆圈里放进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的人。
“原来是你哥哥啊。我就说这个奴隶怎么私自跑出来,偷偷跟着我们车队。”伏演看着齐沫,笑得十分恶劣。
“哥哥,哥哥……”齐沫挣扎着要跑过去,下人紧拉着链子将她脖子勒得几乎窒息也不管。
“沫沫……”男子显然也看见了齐沫,由于手链脚镣的制约,他跑得跌跌撞撞。
“既然你撞过来了,我就正好试试手。”伏演拉弓搭箭,对着男子射去,一箭不中又射一箭。
“你干什么!不要伤害我哥哥。”齐沫眼见一支箭从眼前飞过,与男子擦身而过,又是一支直射中男子右肩。
她骇然转身回头,眼见伏演还要再出手,不知哪里来的大力一头撞向伏演,箭歪了飞出去差点儿射中一个下人。
“世子您没事吧。”拉着齐沫的下人赶紧收紧铁链制住齐沫。
“哎呀,你个小畜生,竟敢撞我!!”伏演肥头大耳的大块头都差点儿摔了,抬腿一脚踹过去,正要好好拳打脚踢泄愤。
“住手!你又当众打人!”小易然正好跑过来,远远喊道。
“沫沫,沫沫……”被射中的男子脚步不减向这边跑来,有两个拿着刀的下人将男子制住。
“妈的,这杂种!”伏演回头一看,又是小易然,气得火冒三丈。因为这两个小孩,他今天受尽了气。
“哥哥,哥哥……”齐沫哭喊着被抓住的男子。
“把那畜生给我带过来。”眼看小易然身后只有两个大龄妇人追过来,伏演咬牙切齿的吩咐,他一定要给她们一个教训。
男子被带近跟前,小易然也走近了,齐沫被铁链缠了几圈捆住了手脚,由下人捂着嘴不让她出声。
“沫沫,你放了沫沫!……”男子被两个壮硕的持刀下人压着跪在地上,他肩上插着羽箭,因为挣扎流出的血浸透短襟,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小易然看伏演拿过一把大刀,眼神阴测测的看着她。
“这……”戚姑姑和奶妈被吓了一跳。
男子名叫齐里,被押着跪在伏演和小易然之间,伏演和小易然相对而站,戚姑姑和奶妈吓呆了,拉着小易然要走。
“这不是你哥哥吗?我就要让你好好看看惹我的下场!”伏演对着齐沫说,却是面对着小易然,看着小易然的,他要在她面前一刀刀砍死这个奴隶泄愤!
“不要,不要……”齐沫一口咬了捂着她嘴的手,下人吃痛放开手,她摔倒在地,死命的挣扎哭喊,铁链几乎要给她身子都勒断了。
下人两只手把链头和在她身上缠绕的链圈紧紧拉住,手法熟练看样子常这么做。
“珺儿……”慕天赶来抱住小易然。
伏演高举着大刀正要落手,慕天见身后连腾领着人众来了,她们本来就离伏演近,见伏演凶神恶煞的要举刀杀人,却不知他怎么的身子突然向左一歪,大刀居然冲着慕天几人挥了过去。
“住手……”连腾远远看见伏演举着刀向慕天,吓得不顾风范大喊,疾步跑过去。
“哎哟。”伏演手里的刀被护着慕天的侍卫打飞出去,他自己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举刀伤人!”好在慕天几人没有受伤,连腾一脚踹在伏演身上。
立刻有侍卫上来团团围住伏演一众人等,吓得那些人立刻战战兢兢的爬伏在地。
“父皇……”小易然见了连腾,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扑进连腾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小小人儿缩在连腾怀里好不可怜,朱砂南洲赶紧扶着慕天。
“沫沫,沫沫。”男子被放开一把将旁边的齐沫护在怀里,侍卫看他竟敢有所动作,都拔刀对着他,他毫无畏惧,只是小心的将捆着齐沫的链子一圈圈解开。
“哥哥,救救我哥哥……”齐沫才是真的声嘶力竭,声音沙哑力气全无。
齐沫被护在怀里,她挨着哥哥的左肩,小心的不敢乱动,泪眼婆娑的看着那把插进肉里的箭,一地都是鲜红的血,四周都架着刀,她害怕那些刀会伤到他,只能求助的看着慕天。
“怎么回事?”连腾轻拍着小易然安抚着,向慕天问道。
“臣妾来只看见世子挥刀,也顾不上其他只想着护着珺儿……”慕天表示她也不知道。
“陛下息怒,本世子只是要杀一个奴隶而已,刚才不知怎的脚崴了一下,不是有意惊吓到娘娘的。”伏演还想站起来,一把刀立刻就架到他脖子上,吓得他立刻趴回了地上。
“戚姑姑,你不是跟珺儿一起的吗,说说怎么回事?”他是看见戚姑姑追着小易然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