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阁中,燕雪洗干净了身上的血渍,换了这身衣裳从内屋走了出来。
“把这个吃了吧。”
坐在椅子上的白歌张开手掌,一颗泛着淡淡宝光的艳红丸子,飘向燕雪浮在了她的面前。
燕雪吃了艳红丸子后才问道:“这是什么。”
白歌随口解释道:“这是一种珍稀狐妖的宝血,给你补血的。”
“奴家吃些补品就好了,公子大可不必浪费这等宝物。”燕雪微微抿嘴,其实内心很是欢喜。
“毕竟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给你些补偿是应该的,况且这东西我想要随时都有。”
白歌接着说道:“要不,你去我哪里暂住一段时间吧?等反王残党都清理干净了再回来,免得再次发生这样的事。”
“能和公子同住,是奴家的荣幸。”燕雪露出了难掩的欣喜。
“嗯,你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今晚就过去吧。”
“公子稍等。”
……
带着燕雪回到了院子里,白歌开口道:“一二楼都有很多空房间,随便选一间吧。”
“奴家住一楼就可以了,这样比较方便照顾公子。”燕雪甜甜的微笑着。
“额,你好好养伤就行了,不用太看重这身份,论身份你还是我老师呢。”白歌有些无奈的解释着。
“嗯,奴家知道了。”燕雪轻轻的点了点头,依然甜甜的笑着。
“反正你随意就好,我去练会儿琴。”见燕雪这副模样,白歌耸了耸肩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燕雪搬进来后,白歌发现这个绝美的佳人居然还会做饭,而且做的饭菜还挺好吃的。
自此,白歌不是在修来就是在练琴,还有美人服侍生活起居,基本没有出门,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自在。
与白歌的惬意生活不同,袁成虎自荷叶湖一战后就忙得焦头烂额,因为数个大臣被炸死在了宴会上,他除了要清理反王残党外,还要尽快填补朝政空缺,一堆的事等着他处理。
皇宫中
袁成虎在御花园中静静的坐着,没多久,郭荣贤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
“参见陛下。”郭荣贤弯腰行礼。
“郭爱卿辛苦了,坐。”袁成虎扶起了郭荣贤。
“郭爱卿此次收获如何?”
“禀陛下,东家,王家,还有泰御甲卫左卫长皆有通敌,全部都被臣斩尽了。”
“嗯,老六呢?”
“臣没有找到六皇子通敌的证据。”
袁成虎微微皱眉,低声喊道:“辽前!”
守在亭子外的御前侍卫长,迅速走来单膝跪在了袁成虎面前。
“陛下。”
“去,带五千精兵把六皇子压入大牢,若有人敢拦,全都给朕一起抓。”袁成虎拿出了一块令牌给了辽前。
“遵旨!”辽前双手接过令牌。
辽前走后,袁成虎感叹道:“在朕最困难的时候,也只有荣贤你在朕的身边了。”
“陛下对臣有再造之恩,臣自当不负陛下。”
“你我认识有几十年了吧?”
“臣与陛下相识六十七年了。”
“六十七年了,真是快啊!”
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后,袁成虎起身说道:“走,随朕去看看杨舟。”
皇宫内的大牢中
关押杨舟的牢房极其简陋,里面连床都没有连床都没有,杨舟手脚都戴着特制的禁灵锁链,静静的躺在地上。
狱卒打开了关押杨舟的牢门,听到动静的杨舟睁开了眼睛,入眼看到了一身龙袍的袁成虎,还有一旁的郭荣贤。
杨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躯站直后,高出了袁成虎一大截,即使没了灵力也依旧霸气非凡,气势不输分毫。
“说吧,找我什么事。”杨舟居高临下的看着袁成虎。
“放肆!”一股气劲从郭荣贤身上爆发,震的杨舟直退。
“区区灵尊中期,若我灵力没被封住,杀你不过弹指。”退到墙边的杨舟,干脆靠着墙坐了下来。
“好了。”袁成虎拦住了还欲开口的郭荣贤。
“让人送些酒菜来。”袁成虎对守在牢门口的狱卒吩咐道。
对此,杨舟也没拒绝,平静的望着袁成虎。
没多久,这空荡荡的牢房中多了一桌酒菜,扑鼻的香味铺满了整间牢房。
“几天没吃饭了吧?请。”袁成虎坐了下来,对杨舟邀请道。
“有什么事直说吧。”杨舟起身坐了过去,不过却丝毫没有没动筷子的意思。
“你那几个兄弟,朕抓住了两个,现在他们都关在另一处大牢中。”
见杨舟没有说话依然平静如水,袁成虎继续道:“对了,你二弟柳叶守劫持了燕雪姑娘,划破了燕雪姑娘的脖子,被白圣烧成了灰烬。”
“燕雪?就是那个花魁?”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杨舟沉声说道。
“没错,此女很幸运,与白圣关系甚密,你那二弟便想通过劫持她换你自由。”袁成虎宛如和老友聊天般的解释着。
“有什么事直说吧,何必拐弯抹角。”
“毕竟你与朕曾经君臣一场,如今大局已定,闲聊一二又有何妨。”
看不出袁成虎的意图,杨舟也只好顺着这说辞开口道:“我想知道,那甫青平到底是谁?”
“他的身份罕有人认知,乃是玉清宗少宗主,说是入世历练,朕也没想到,他与你搞了这么多名堂,此次要不是白圣出手,朕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袁成虎有条不紊的说着。
“原来是玉清宗少宗主,怪不得。”虽然早就猜到甫青平身份不简单,不过这玉清宗少宗主的身份,还是让杨舟感到颇为意外。
原本杨舟以为甫青平会徐徐图之,结果甫青平直接掀桌子开干,打了杨舟一个措手不及,连跑的机会都没有。越想杨舟越觉得窝囊,他忙活儿了几十年做了许多布置,结果什么都没用上。
“此次朕来看你,有两件事。”觉得聊得差不多了,袁成虎终于说出了目的。
“如果是让我告诉你剩下兄弟的下落,免谈。”对于袁成虎的目的,其实杨舟也很好奇。
“放心,不是此事,朕也还没打算杀你们,朕听你另外两个兄弟说,你手上有许多甫青平的把柄?不如你把这些把柄交出来,朕散播出去,也算替你出了口恶气。”
“交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要求。”
“只要不过分,朕都可以应允。”
“这里睡得不舒服,给弄我张软床来,而且每天都要给我供应好酒好菜。”
闻言,袁成虎皱了皱眉思考了一小会儿,才应允道:“朕准了。”
“另一件事,便是想问问你,可有兴趣继续为朕效力?”袁成虎继续说道。
随着杨供奉的离去,泰安没了震慑内外的圣级战力,虽说有白歌答应相助,但袁成虎可不敢完全把希望寄托在白歌身上,这便来试了试杨舟,万一成了那再好不过。
杨舟抬起带着锁链的手“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瞪着虎目沉声愤然道:“我上下老小,皆被你满门抄斩,你还有脸让我为你卖命?”
袁成虎苦口婆心的劝解道:“圣者寿享千载,对于你漫长的寿命来说,他们不过是一抔黄土,你又何必太过在意?”
“哼!此事,我绝不可能答应。”
“朕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吧。”没有逼得太紧,袁成虎从怀中拿出了杨舟的空间戒指。
一般的禁灵锁链由汲灵钢打造,上面铭刻着各种禁灵玄纹,对灵力有着极强的禁封作用,而杨舟所戴的特制禁灵锁链不只能禁封灵力,还可以有效的抑制灵识离体。
杨舟接过自己的空间戒指后,将戒指贴在了脑门,经过了几分钟的努力,才终于把存有甫青平把柄的留影珠拿了出来。
从大牢出来后,郭荣贤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这杨舟内心桀骜,当年便居功自傲数次公然抗旨,如今为何还要如此礼贤下士?”
放慢了脚步,袁成虎发出一声叹息,缓缓说道:“那白歌的性子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此时泰安外强中干,看似有白歌这个强大的圣者支持,但你认为他真会为了泰安着想?会尽心尽力帮朕吗?”
“这~”郭荣贤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朕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走到了龙辇旁,袁成虎在一名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龙辇。
“对了,那甫青平也不知会不会卷土重来,你派人尽快把他的脏据散播出去,希望玉清宗为了维护正道威严,能限制一下此人。”刚坐下来,袁成虎便又撩开珠帘说道。
“臣这就去办,陛下放心。”郭荣贤微微行了一礼。
“走吧。”
龙辇缓缓驶进,郭荣贤目送袁成虎离去后向着皇宫外走去,在皇宫大门处遇见了正要外出的四公主。
“郭伯伯。”
一辆兽车缓缓停在了皇宫门口,四公主袁笙安探出头来喊住了郭荣贤。
“四公主。”身为灵尊强者朝廷的顶梁柱,郭荣贤遇见谁都可以不行跪拜之礼,对袁笙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身穿蓝纱长裙的袁笙安,提着裙摆欢快的跳下兽车,来到了郭荣贤身边甜甜的问道:“郭伯伯最近可还好?”
“有劳四公主挂心了,臣一切安好。”郭荣贤嘴角微扬,显然对于这个活泼的四公主很是喜欢。
“上次父皇说白圣会来宫中做客,郭元帅知不知道那白圣什么时候来呀?”袁笙安问道。
郭荣贤回答道:“此事臣也不清楚,公主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走啦,郭伯伯再见。”袁笙安嘻嘻一笑,朝兽车走去。
郭荣贤叮嘱道:“现在反王残党还未清理干净,泰安城中也不知还有没有残党,公主殿下还是少外出为好。”
“郭伯伯放心吧,今天有祝婆婆陪着,不会有事的。”上了兽车的袁笙安回头甜甜一笑。
…………
今天燕雪借着食材耗尽的由头,终于让白歌同意一起出门了,为此燕雪还特地换了身崭新的衣裳。
泰安城南商业发达,南福街便有一处庞大的菜市场,这里灯光充足干净整洁,还有人专门巡逻,完全不是白歌想象中的那种落后糟糕模样。
白歌与燕雪相伴走在热闹的菜市场中,一人玉树临风俊俏俊美,一人国色天香貌若天仙,吸引了不少目光。
即使燕雪戴着面纱,白歌看起来身份也不低的样子,可还是有色胆包天的人,不停的往燕雪身上蹭。
又一次拎住了一个痴汉,再也忍不住的白歌,一把将这个痴汉扔出了菜市场。
痴汉横跨几十米,直接飞出了菜市场,正好一头撞在了一根铁柱上,“咣!”的一声不醒人事。
巡逻队发现动静立马围了过来,一人蹲下伸手摸了摸痴汉的脉搏。
“队长,人没死。”
“怎么回事,谁把这人扔出来的。”被喊作队长的男子环顾四周,可惜没人出声告诉他。
另一边,白歌把人扔出去后拍了拍手抱怨道:“干嘛非要亲自出来买菜?你看这多麻烦。”
燕雪莞尔一笑,娇声道:“奴家都好久没有出门了,况且这地方奴家还从未来过,心里难免有些好奇,公子便辛苦一下啦~”
“咦,这是什么?”燕雪眼睛一亮,朝着一个摊位小跑过去,纯白的衣裙轻轻飘起。
白歌慢慢跟在后面,看着那纯白的纱裙,那束在腰间的丝带,那凹凸有致完美的身材。
燕雪弯下腰,在摊位上挑着什么,在燕雪身后的白歌摸了摸鼻子,确定没什么东西从鼻子里露出才喃喃道:“没事长这么漂亮干什么,真是的。”
“公子你看,这两颗萝苞长在一起哎。”燕雪很开心的拿起了一颗连体蔬菜。
“嗯,要买什么赶紧买完吧,这地方没意思。”白歌淡淡的说道。
燕雪付了钱买了两颗萝苞,两人正想离开,一对队穿着统一灰色服装的人围了过来。
“刚才是你们在闹事对吧?”
巡逻队长辛图一步踏出,语气颇为不善。
白歌双手抱胸,语气很是无所谓的说道:“如果你指的,是刚才被扔出去的那个垃圾,那么没错,是我。”
在这个市场,得罪了巡逻队的人从没有好下场,很多摊贩甚至还讨好巴结巡逻队,辛图在这里作威作福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硬气的人。
辛图把手放到了刀柄上,冷冷的说道:“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动手请你。”
“呵,要动手就赶紧的。”白歌伸出手勾了勾,朝辛图挑衅道。
“找死!”
辛图拔出了被擦拭的雪亮长刀,一刀砍向白歌。
白歌仅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辛图这看似凶猛的一刀,接着“叮!”的一声,这柄被辛图细心爱护的宝刀不堪重负,被夹断成了两节。
辛图持着半截断刀,惊恐的退开并威胁道:“这可是达贡家的地盘,我劝你乖乖接受处罚,否则。”
“否则怎样?”白歌直接接话道。
“你可以试试。”辛图看向白歌的眼神充满着不屑,显然对达贡家非常自信。
“是吗?”
白歌将辛图吸了过来,抓住了辛图的脖子,轻声说道:“我就住在城南金柳巷十号,记得带人来找我。”
“走。”
白歌带着燕雪头也不回的朝人群外走去,所到之处人们都自觉让开了路。
辛图惊魂未定的望着白歌离去的背影,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