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卫指挥使司衙门。
杨劲梅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哥哎,你这又是在瞎折腾什么?你还嫌咱爹不够烦心么?”。
杨劲松哼笑一声,说道:“瞎折腾?看看就明白了!”。
主审赵高升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神仙打架,受罪的永远小鬼,你说一会儿是判有罪好还是无罪好?
哎呦我的娘嘞,我真是两头得罪人,两头不讨好!
赵高升那肥胖的身躯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我还真是拭目以待呢,大哥。”杨劲梅接着阴阳怪气,然后又冲赵高升道:“赶紧开始吧赵大人,你一定要秉公审理哦!”
杨劲梅故意加重了“秉公”二字,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高升又擦了擦汗,大力又不使劲的一拍惊堂木,说道:“呔!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罪?!”。
这不明知故问么?步云翻了翻白眼,但还是老实答道:“步云,被人诬陷私吞贡品还有勾结贼匪!”。
“罪证确凿!你还敢说诬陷?!好大的胆子!父亲,我看不用审了,这小子根本不会招的!”。
杨劲梅“霍”的一下站起身,大声说道。
“三弟稍安勿躁,是不是诬陷,也得等赵大人审理完了才能知道。”杨劲松说道。
眼见杨诚轻轻点了点头,杨劲梅气呼呼的坐下,狠声说道:“审吧审吧!我倒要看看,还能审出什么花样来!”。
赵高升干咳一声说道:“步云,你说你是被诬陷的,可有证据?”。
“有!沈阳卫所军户,可为我作证!”。
“来呀,带证人!”
有了证人的证言,“私吞贡品”的罪名很容易就洗脱了。
赵高升又道:“那你畏敌怯战,致使杨将军大败,甚至勾结贼匪,你又作何解释?!”。
步云一愣,这怎么解释?不去白白送死就是畏敌怯战了?
“我没办法解释。。”
“好啊!你终于承认了吧?!就是你的见死不救,才导致我军大败!父亲!别听这小子废话了!”。
步云咬着牙,辩解道:“我不是怯战!更没有通敌!”。
“你。。。”杨劲梅气急,正要说话,却被杨诚打断。
“说下去”。
步云心里知道,能否翻盘保命,在此一举了!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杨将军轻敌冒进,中了匪军的埋伏,前路不通,后路断绝!”。
“当时那种情况,如我把我的部下填进去,只会增添更多无畏的牺牲!”。
听了步云的解释,杨诚皱着眉道:“你怎么知道,如果你加入战团了,不会逆转战局?”。
“我不会拿着我麾下弟兄们的性命去赌!”。
“慈不掌兵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试想一下,如果你进去了,会不会救出更多的人?”。
“我说了,我不会拿着弟兄们性命去赌,更不会拿着兄弟们的性命,为别人的错误而牺牲。”。
“你是我见过,最爱兵如子的将领,因为,你除了属下的人,你什么都没有。”。
“他们不是我属下,他们是给我面子跟我处的弟兄!”。
“结果是,因为你的不作为,几乎导致杨劲梅全军覆没。”。
“老帅,您错了,正是因为我在山道口的掩护,您的儿子才捡回了一条命。”。
步云、杨诚两人对话的语速很快,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点跟不上两人的思维。
“没有!爹!绝对没有!我们是凭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杀回来的!”。
杨劲梅暗道不好,连声解释道。
杨诚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对步云说道:“凭你空口白话,让我怎么信你?”。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杨诚心中已经信了,但他不想承认他有一个无能的儿子。
“我能作证!!”
正在这时,堂下有一人大呼道。
众人扭头一看,都是大吃一惊,杨劲梅更是魂都吓飞了。
这人正是——杨师,杨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