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试着将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
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
或许我?
不该问?
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限?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应该是?
我不该问?
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锁?
该如何才能解脱?
Ah……?”
罪刹边跑边唱着，只因为自己感觉到师父的莫名真气，而且还是在用御知流监视着自己。
这无故的监视，似乎是师父意识到徒儿曾偷偷施展过“霓虹目”，因此，罪刹才故意唱起歌来，好让远方的师父听见，通报个大概情况。
可小妮听歌听得入神，虽然她对流行乐不感冒，但歌中之词，却直击心灵，暗以为这是罪刹的含蓄表白。
“那个，你能不能再唱一首？”
小妮见他突然不唱，遂问道。
罪刹得知她对流行乐感兴趣，却又怕她曲解歌词的意思，便以粤语即兴唱道：
“……哪管出去太艰险?
让我一试?
能承受?
我没有事?……”
然而，远方的师父一听，不禁生疑：这小子是不是吃错东西了？多捞哇，怎么就唱起《蒙面超人龙骑》来？啧，年轻就是好。
他遂收回真气，专心摆摊。
……
眼下，罪刹背着小妮几乎把整个集市逛完。
得知卖柴枝的摊档不下十家，两人便开始着不明意义的买卖。
但见小妮走近其中一家存货最多的，对摊主问道：“大叔，一捆柴价格如何？”
那摊主见她着装出奇的华贵，便狮子开大口，示意每捆1刀银。
罪刹实在看不过眼，当即骂道：
“你这怪蜀黍有病吧，别人都是不到1锭铜每捆，咋就你这儿的贵上一倍不止，难道你的柴都是镶金镶钻的？”
那摊主摆摆手，一副不太愿理睬的模样，敷衍道，不卖就拉倒，不二价。
罪刹见状，拉着小妮便走。
不料，小妮反而拽回罪刹，冲着这摊主诱说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如果摊上所有的柴我都要了，能便宜多少？”
嗯？
罪刹与那摊主同时被镇住。
现在有客人想要包下所有的柴，若是这买卖成了，不但有一笔可观的周转资金，盈余不少备货日子，还能省下雇佣小工的日薪，一举三得！
不过，这也难保不是同行的试探。
如此引诱下，那摊主思虑片刻，犹见小妮的打扮实在高贵，便亮出五指，道：
“姑且每捆优惠5刀铜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罪刹就来气，他又骂道：
“你想钱想疯了吧，本来市价就是1锭铜不到，现在要全包买下，你却还是比市价贵？干脆封你为西北首富得了！”
那摊主闻言，一句“承你贵言”回敬罪刹后，便完全不理睬他的指责，倒是盯着小妮作何反应。
因为作为商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小姑娘才是最终的决策人。
“大叔，那为什么你的柴可以卖得比较贵呢？”小妮终于问道。
见鱼儿开始咬饵，那摊主立即神气不少，遂道：
“我的柴全西北小镇第一，况且，我也不愁销路，大把大把的客人都会从我这儿选购。”
他顿了顿，躬身侧视小妮。
“话说，小姑娘你带够钱了吗？可别过来没事找茬。”
这可小妮狂笑不已，她回道：
“着实有道理，但你别管我是否够钱，而且我偏要以1锭铜每捆的价格买你所有的柴！你卖，还是不卖！”
那摊主此时笑得更狂，“恕难从命，亦恕不远送。”
如此磨价一番，小妮与摊主的对话引来不少围观的百姓，他们各自议论着，啥时候柴枝卖得这么贵。
小妮见时机成熟，当即扒开罪刹胸前的大钱袋，哗啦啦的锭银随即亮瞎众人的双眼。
“我本想购置大量物质在此镇上设立商队，既然你这摊主不识价，那就此别过吧，哼！”
说罢，小妮拉着罪刹就走，头也不回。
“慢着，客官留步！”那摊主顿时客气不少，手互相搓着，“买卖交易对事不对人，就按客官的议价成交，可好？”
“不好不好！”小妮回头瞪了那摊主一眼，又补充道：“我茂利商队岂容你这等庸才饶舌？你就囤着你的货进棺材吧！”
这番话，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竟然有商队入驻西北小镇，这可不得了。
若有商队入驻镇内，对于百姓来说，好处自然少不了。
第一，商队有足够的资金囤货买卖，镇上的物质供应可保障稳定，亦一定程度上维持百姓过冬的供货需要。
第二，购买去处减少，节省时间之余，百姓可到商队务工，增加各人的额外收入。
第三，商队挣到利润后，会定期向乡里补助些税收，从而会吸引更多外来人来西北小镇，刺激经济。
第四，商队会招聘些护队的武夫驻点驻镇，那么，通往其他悬镇的商道会更安全一些，有利于周边安定。
只不过，有一点不好。
一旦这商队在此一家独大，形成某些商品的垄断，那么，零售方面定价，唯有这商队说了算。
但见小妮与罪刹扬长而去，那些围观的百姓一并跟上，试图认证商队入驻的真伪。
当中，那位被小妮奚落的摊主很是不甘心，便吩咐小工照看摊档，也悄悄跟上去，一探究竟。
就这样，不明觉厉，像是罪刹与小妮领着一帮人马，浩浩荡荡地巡视集市，准备大手笔购货。
然而，罪刹这时心虚得不行，便偷问小妮如何处理，皆因自己真没经营商队的本事，就算有小妮这样的小富婆在，声望与进货途径都不具，迟早会亏光所有家当。
“你可要清楚，我们的最初目的。”
小妮只是稍稍点了一下题。
这可罪刹更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要来买木炭的，现在却要去买柴枝，还搞什么‘茂利商队’，真他妈服了，真想就地把这个“疯女人”弄醒！
走着走着，两人便来到第二家卖柴的摊档。
这摊的东家一看这么多人过来，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误以为大家在举行什么活动。
“客，客官，要柴吗？每，每捆1锭铜就行。”这摊主见小妮有些“人多势众”，不禁口吃。
而小妮也不说废话，小手一划，“全包了能便宜多少？”
这摊主懵了，倒是身边的小工代答道，每捆最多优惠10刀铜。
“全要了！”小妮就是这么豪爽。
而这摊主再次懵了，浑然不知手上被放着1锭银的定金。
“速速运到我们掌柜那儿，尾款等掌柜签字后，我自然会付。”小妮向小工交代道，焕然一副商队女主簿的姿态。
而罪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茂利商队的掌柜又是谁？
小妮察觉罪刹无动于衷，遂用肩膀撞他，“你掌柜师父呀，还不去告知店的位置？要是他知道我们有所懈怠，一顿打肯定是免不了的。”
『大慈悲掌』？！
罪刹当即一怔，似有一股魔力驱使他利索干活。
终于，这摊主如梦初醒，顿觉眼前的贵客是商队的人，不由问起名号。
“记住了，名号为茂利！可别搞错了！不然这尾款，你一刀铜都拿不到。”小妮再次神气地介绍道。
这摊主闻言后，连连屈身附和，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商队大肆购货的时候，便趁机套近乎，亲自为小妮带路，去下一家亲眷所经营的柴枝摊档。
围观的百姓目睹这一切，不由再次议论着，这商队入驻西北小镇一事，多半假不了。
随后，在这位摊主的带领下，小妮如法炮制，一口气买光四家摊档的柴枝，统统吩咐他们送往罪刹的师父那儿。
这可让一直在暗中尾行的第一家摊主恨得咬牙。
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家店！
他突然闯到小妮跟前，自行掌掴自己，赔礼道：
“掌柜呀，哦不是，女菩萨！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女菩萨大人不记小人过，买我的货吧，保证数量质量不差。”
可小妮侧眼冷视，根本不理睬他。
倒是罪刹给了他一脚，“滚！叫你之前嚣张！货还是留给你出殡那天用吧！”
那后悔的摊主趁机抱住罪刹的腿不放，且扬言道：
“公子就打死我吧，你们茂利商队若不买我的货，我便不松手。来，打吧。”
第一次被人称呼为“公子”，罪刹哭笑不得，自己也无意用武功收拾他，奈何这人就是纠缠不断。
场面顿时僵住，围观的百姓又开始议论纷纷，对此褒贬不一。
小妮见气氛到位，时机也得当，遂提高音量，貌似有意让众人评理。
“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度（duo）不丈夫，既然你都诚心赔罪，我便替我家掌柜原谅你，货我要了。”
那死缠难打的摊主立即对小妮叩谢。
但小妮语气一转，以命令的口吻又道：
“不过，这可坏了规矩，倘若其他摊主也这般纠缠，我茂利不就威信全无了吗？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如此暗示，那摊主再叩一响头，跪行至小妮跟前。
“甚好。”
小妮环视众人，一脸计划全通的神色。
“你速去镇上有名的食肆内，打上些好酒好肉，到我家掌柜处赔罪。他若肯签字，一切都好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掌柜他可是无肉不欢！”
“小的这就去。”那摊主爬起，经罪刹所述位置，继而狼狈离开。
事端现已解决，众人对此，不得不佩服茂利商队的肚量，一时间，商队入驻的消息开始往镇上各处传开。
此时，罪刹顿悟一阵，像是明白小妮这样安排的道理，其内心处，便将这一处理事端的技巧默背，再次作不时之需。
“原来你早在第一家摊档时，就埋了伏笔。那么，现在是去买木炭吗？”罪刹对小妮小声问道，且因知晓她的手段而沾沾自喜。
然而，小妮的计划，罪刹只是窥其一斑。
她随即轻捏罪刹的鼻子一下，“不，先买完镇上所有的柴枝，再去买别的，最后才买木炭。”
？？？
罪刹对此自嘲一笑，难怪马云这么有钱，也且看看这小妖精到底如何处理‘茂利商队’这一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