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第二十四章灵台
韩飞剑摸了摸红狐狸,温温的,也许还没死去,就抱到烤鱼的火堆旁,希望给它暖暖身子。烤了一会火,小狐狸动了一下,韩韩飞剑大喜,用树叶喂它喝了点水,小狐狸悠悠醒来,发现旁边的韩飞剑,大吃一惊,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腿一软又跌了下去。
韩飞剑见小狐狸可爱,抱在怀里,摸着它的头说:“别担心,我不射你啦,等身体好一点再走吧。”火红色的小狐狸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竟然不再挣扎。很快,鱼烤熟了,韩飞剑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看见怀里的小狐狸盯着自己,又撕了一块鱼肉放到小狐狸面前,小狐狸犹豫了一下,伸出杏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再也忍耐不住,几口就将鱼肉吞下了肚。
就这样,一人一狐将两尺来长的大鲤鱼吃了个精光,韩飞剑有了力气,小狐狸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将小狐狸放到草地上,自己到小河边去解手,回来时却发现小狐狸不见了,忍不住骂道:“这个没良心的畜牲!”百无聊赖的韩飞剑,骑着白马,又朝谷口而去,希望找条没有大军的路,绕道去找妈妈,距离谷口还有里许远,便听见山谷口杀生震天,抬头望,谷口方向尘土飞扬,征旗飘飘,若不是这个山谷没有道路,说不定有人马杀进谷来了,只好又折了回来。
这回他看见山谷口有兵厮杀,担心有乱兵闯进山谷来,不敢在破草屋旁边休息,催着白马又往山里面走了二里有余,被一道瀑布拦住了一路,才在瀑布的水潭边停了下来。他下了马,寻找一遍,瀑布三面是几十丈高的石崖,谷底两边也是直上直落的石壁,没找到出路。只好找个背风的地方,躺在草地上休息,胡思乱想了一阵,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黄昏,突然听见山崖顶上传吱吱几声尖叫,一个红色的狐狸昂首挺胸,独立峰巅,形貌优美,却又有一股凛凛之威。韩飞剑大喜,宛如见了故人一般,叫道:“小狐狸,快下来,咱们又相见啦!”红狐又叫了一声,从山巅上直冲下来。它身躯轻灵,毛发蓬松,犹如一把降落伞,在断崖上奔走迅疾,有如骏马,转眼间便到了韩飞剑身旁,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韩飞剑苦笑道:“小狐狸,我不能回家,来投靠你了。”那红狐也不知是否能懂他的说话,转身便走。
韩飞剑骑了独角白马,跟随在后。行不数步,红狐突然回过头来,对着白马吱吱的叫唤了几声,独角白马倒退几步,不再前进。韩飞剑点头道:“是了,我既到山谷中,现在又出不去,要这马何用?”心想这个小狐狸大具灵性,实不逊于人,于是拍拍白马的脖子,叫它自顾一边吃草去,大踏步跟随红狐之后。红狐走得极快,他毕竟是个孩童,连日奔波,体力不济,行不多时便坐下休息,红狐也就停步等候。如此边行边歇,过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个石洞前。
他进了石洞,这石洞的入口仅容一人通过,行的一会,里面竟有一个爽朗的大厅,大厅里石椅石桌,一应家具俱全,里面还有一张石床,上面的被褥腐烂发霉,不知多久没人住了。他想,小狐狸是请我在这住了,这石洞能够遮挡风雪,确实比外面强多了,但是这乱糟糟的,怎么收拾呢?要是妈妈在就好了,想到妈妈心里又担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在石洞中呆呆出神,红狐已从外衔了只山兔回来。韩飞剑生火炙了,跟红狐一起饱餐了顿,当晚就在山洞里过夜了,小狐狸就圈缩在他的脚边,一夜竟未离去。
次日一早醒来,他就想回家,当他骑马走到山谷口时,这次没有大军交战,却有不少游骑四处搜寻,有队人马,竟然朝着山谷这边搜索过来,无奈,韩飞剑只好又退回山谷中。好在小狐狸陪在身边,还有独角白马为伴,不至于寂寞无聊。见洞后树木苍翠,山气清佳,便信步过去观赏风景,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
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极目上望,瞧清楚是“灵台”两个大字,他好奇心起:“韩婆婆说灵台位于额头,修仙之人把此处称为灵台,大石上刻着灵台是何意?”走近峭壁,但见石壁草木不生,光秃秃的实无可容手足之处,不知当年那人如何攀援上去。瞧了半天,越看越是神往,心想别人亦是人,怎能爬到这般的高处刻字,想来必定另有妙法,倘若真的凭借自身功夫硬爬上去,那直是匪夷所思了,想必刻字的是飞来飞去的仙人。
凝神瞧了一阵,突见峭壁上每隔数尺便有一堆积雪,悬在石壁之外,数十丛笔直排列而上。他觉得奇怪,跳起来,抓了一把积雪,积雪下方是一处干草,探手到最低一堆积雪中摸去,又抓到一把干草,石壁上露出一些黑泥,竟然是个小小洞穴,料来是当年刻字之人以利器所挖凿,年深日久,洞中积泥,因此生了青草。心想左右无事,便上去探探那灵台,只是人小力弱,修为不深,可不一定攀爬得上去,但想:“三师傅常常说,行不行,要试过才知道,我若试都不试,被三师傅知道便要挨骂了。”于是紧一紧腰带,提一口气,窜高数尺,左足踏在第一个小洞之中,跟着窜起,右足对准第二丛雪堆踢了进去,软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个**可以容足。
第一次爬了十来丈,已然力气不加,当即轻轻溜了下来,心想:“已有二十多个踏足处寻准,第二次便容易得多。”于是在石壁下运功调息,养蓄力气,便在这时,小狐狸又叼来一条尺来长的草鱼,一人一狐,将草鱼烤来吃了,顿觉恢复了不少力气。
吃完后韩飞剑再试了一次攀爬石台,终于一口气窜上了平台。探头望悬崖下张望,小腿微微发软,竟不敢相信自己爬上了这么高的石台。只见大石上“灵台”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灵台方寸须菩提,无佛无道亦无果,寻心不得,徒有一身本领却不容于天地间。呜呼!沐猴而冠,拂尘蒙尘,不亦悲夫!随埋尘拂于此,待有缘人扫清天下尘霾。”
韩飞剑又惊又羡,只觉这位前辈法力无边,傲视当世,仅教出一个徒弟就惊天动地,却也还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不知惹他生气的又是谁?他说徒有一身本领却不容于天地间,多半是说他的徒弟吧?如此想来,那些攀上灵台的小洞,是他故意留下,方便凡人的,他自己却是用不上。他说埋拂尘于此,却不知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