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之铁已经运出了一部分,这柄击败了怨恨宝石却没能带走的帝骑士之剑请太子发落。”乌龙捧着当时王手中的大剑来到乌雷劫面前,恭敬道。
乌雷劫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准备自己的行头:“这把剑锻造工艺还行,在六级文明中算是一件还可以的武器。可惜了这么好的材料,因为技术原因没办法发挥它全部的实力,熔了吧。”
乌龙有些不舍,这件武器怎么看也是在地球上有头有脸的上品,怎么能说毁就毁了:“太子,咱们乌家现在正缺装备的时候。况且家族也统计过了,傲慢之铁应该够用。”
乌雷劫点点头,可能是他的眼光太高了,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不缺宝贝而忽视了家族目前的现况:“那给乌鸦哥吧,毕竟古堡是他负责的。”
“乌鸦有了您的刀就什么都看不上了。”
乌雷劫轻笑一声,那表情就好像是随便送了一件小玩物而已:“那你留着吧,你不是非常喜欢兵器的吗?”
乌龙虽然确实喜欢但个人喜好与民族大义面前他还是分的清的:“有太子赠我的刀就已经够了,这把剑,我也看不上。”
乌雷劫点点头:“那就先放这,或许以后会用的到。”
乌龙将大剑放在桌上却没有离开,而是有些担心的问道:“您不再修养一段时间吗?”
乌雷劫的表情有些凝重,显然有太多顾虑:“黑石碑之桥越早完工对我们越有利,况且我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放心吧,乌龙哥,终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的身体有多么强大的。”
乌龙不再坚持,继续汇报工作:“为了防止发生和古堡类似的事情,乌蝇已经提前去镇压邪祟了,您这个时候可以直接前往町屋内院。”
“嗯,做的不错。”
“王郡主也没闲着,乌鸦教了她一些更有实战意义的刀法,到时能帮您一些。”
乌雷劫却笑道:“她?算了吧。”
乌龙轻笑一声缓缓退下。
町屋的大门前全是蛛网,甚至还有粗壮如巨木根茎的绿色藤蔓缠绕。但大门前的匾额却碎的七零八落,显然是某些愤怒的同胞来这闹过一阵。
王异没有再穿忍者服,而是又换了一件较为束身的衣裳。配合她的短发非常干练却不失风度,要比束手束脚的紧身衣好看的多。
“咱们是去打架,不是郊游,你衣服换这么勤干什么?”乌雷劫翻了个白眼。
王异把残阳握在身体的另一面以防被乌雷劫抢走,同时毫不在乎的说道:“我在天上都是穿训练服的,第一次下凡打架没有经验,穿什么衣服都觉着不太习惯,总得换换找找感觉。而且蹂躏与暴怒的喜悦之藤很嗜血,一旦染血就会变的非常兴奋,疯狂攻击活物。我这身衣服里面有软甲,可以很大程度的减少流血情况。”
“你就是臭美。”
町屋里都是典型的日式风格,虽然常年失修但仍能从整体上看出当时住在这里的小鬼子有多么享受。
王异跟在乌雷劫身后警惕着黑夜中的音乐,小声说道:“你不做点防护措施吗?如果流血了就麻烦了。”
“我不喜欢太笨重的东西。”
顺着走廊向深处移动,果然和乌龙说的一样,乌蝇已经把大部分小邪祟清理了,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没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偶尔会有某个房间亮着灯,里面有翩翩起舞的歌姬好似在辛苦练习着。
“小鬼子还真会享受,这里的氛围比古堡好太多了,没一点压抑的感觉。”王异倒握着残阳,警惕的同时小声嘀咕道。
“鬼头山的哪个不会享受?古堡里还有音乐舞会呢。”
“对啊,这里的邪祟好像都特喜欢玩。”王异恍然,这才注意到在古堡的经历完全就是一场化装舞会:“不过咱们得小心点,今天是周末,狐狸娶亲的日子。”
“狐狸娶亲?”尽可能的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前行的乌雷劫疑惑的看向小心翼翼的王异,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异翻了个白眼:“专门今天来,我还以为你是有意而为呢!狐狸娶亲每周一次,都是在町屋里举行。笔记里说遇到了就绕着走或是择日再来,能别遭遇就别遭遇。”
“能除了就除了,给乌蝇哥少点麻烦。”
“嗛。”王异鄙夷间却忽然双眼一瞪,压抑着声音推着乌雷劫钻进一间房子里警惕的探出头来:“你的嘴是不是开过光啊?才刚说完就来了。”
乌雷劫却站在月光下诧异的看着王异。
他的眉毛还是拧着,但不同的是身后如蛇一样出现了两条钢铁之触,而他的眼神则充满了危险。
王异的后脊梁又一次凉了,遍体生寒的她不敢回头去看被自己护在身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是那野兽的气味却在鼻翼间飘动着,好似在提醒着危险。
“拉你的手你还不愿意……”乌雷劫气的想打人,可偏偏除了腹诽以外还不能干其他的。
突然,锣声响起。
和古堡的钹不一样,这次是一堆锣同时敲起,而且很有节奏。
乌雷劫的两旁,不知何时缓缓的出现了没有尽头的仪仗队,举目望去全是两条腿行走的狐狸。
它们穿着典型的日本红色仆役服装。
以四狐一组的方式像跳舞一样欢快的前行,三只敲锣,一只打鼓。
三声锣响后轻微的鼓声奏起,很有仪式感。
但诡异的是,每次鼓声响起的瞬间它们却会默契的同时停下脚步并转头看向王异。
明亮的绿色眼眸更是在月光下散发着野兽的贪婪。
心跳在加速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跳出来。王异不敢回头,只能隔空对乌雷劫比着手势:“我身后是什么?它们为什么都看着我?”
钢铁之触泛起幽蓝色的光芒笔画着,只一会就在空气中写出了两个字。
乌雷劫将它反过来面朝对方:“新娘。”
脑袋炸了,在看到这两个字的瞬间,王异只觉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耳鸣。
“新婚快乐,新婚快乐……”王异陪着笑,弯着腰双手抱拳向侧前方移动,以求尽快逃离对方。
但那个身穿大红袍,脚穿木屐的人身狐狸却突然张开满是腥臭獠牙的大嘴啸叫起来。
这可怕的狐狸叫像是发号的施令,令所有奏乐的狐狸疯狂,挥起手中的乐器向王异扑去。
乌雷劫也在这个瞬间从明明很小的潘多拉腰包里取出一柄明晃晃如日蚀一样的圆月刀。
这柄刀比人还大,像是一轮弯月甚至散发着与月争辉的光芒。
乌雷劫如电一般拔腿前冲,同时握住圆月刀内侧的握手大臂一挥,那狂猎的风便像是急速放大的月光横扫四周。
如势如破竹的海啸,只在瞬间便消去了大半狐狸精并将王异抱在怀里:“抱紧我!”
再一声暴喝,松开刀的瞬间乌雷劫又如将要发狂的狼一般低吼着而那圆月刀更是一分为四,围着自身疯狂旋转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满月屏障!
只三个呼吸的时间,周围便只剩圆月刀挥舞的声音。
渐渐的,像是没了电量供应的风扇,圆月刀失去了残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被乌雷劫握在手里。
终于得以喘息的王异悄悄的向四周张望,松了口气:“你还有这宝贝?为什么在古堡的时候不拿出来?”
“那里太狭窄了,不适合月狐刀的发挥。”乌雷劫像是个典型的直男,当确定周围暂时没有危险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把王异推开:“你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抱着狐狸就往里面推,闹洞房啊?”
王异却不服,锤着对方的胸口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突然跑了!前面有狐狸我怕你莽撞。”
乌雷劫翻了个白眼:“我像那种人吗?屁股后头都来新娘了我还挡着,搞事情?”
王异气不过,偏又骂不过,只能瞪着眼盯着对方,好似眼神能杀人一样。
乌雷劫到懒得管对方的小情绪,对着黑暗深处点了点下巴:“不过你还是有点用的,喜悦之藤确实兴奋了。”
因为刚才急于用月狐刀击退敌人保护王异的安全,所以乌雷劫的手法粗暴了点,鲜血溅洒的满园都是。
如今那些盘根交错遍布这片院子的藤蔓已经兴奋了起来,蠕动着全是倒刺的躯干缓缓的向院中的二人靠近。
王异再次心慌,毕竟这喜悦之藤是和傲慢之铁同等级的存在,如今又陷入兴奋,必然是一场恶战:“笔记里说得用火烧。”
“但是笔记里没说你有没有机会烧。”巨大如象的花瓣在月光下慢慢绽放,而花蕊更是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半身女人。
她的脸上写满了优雅的喜悦,抚媚的看着院中的两只活物。